药效起来很快,他觉得发困,浑身没什么力气,本来还想与萧隽多说一会儿话,脸一偏,贴在萧隽怀里睡了。 当夜起了一场大雪,尽管室内温暖,可唐青身子敏感,气候陡变,半夜立刻发了一场冷汗,还觉得透不过气。 萧隽掌心抵在他背后安抚轻拍,遣宫人召几名御医过来。 “青儿,身子有哪里不适?” 萧隽给他喂了半盏温水,又低头沿着泛白的唇吻了吻,好叫他唇上有些血色。 他抚上萧隽深锁的眉头:“莫要皱眉。” 萧隽慢慢滋润他的唇瓣,唐青试图推了一把:“别,万一把病气过给你怎么办。” 唐青这次病情总不见彻底好转, 卧床几日,白天稍能缓着一口气,到了深夜, 症状就又加重起来。 这日无雪, 风也极小。 萧隽白日需得理政,怕他使唤宫人不习惯,就遣人接了兰香进宫照顾。 清水里兑了少许蜂蜜, 滋润着唐青久咳干涩疼痛的嗓子。 说罢,她心里一阵发酸。 兰香像领了道神圣的使命般, 立即出去传膳。 唐青一日三剂汤药,嗓子眼时时发苦,用些甜食,可暂缓苦涩。 约莫半碗下腹,他就失去胃口,兴致缺缺地尝了片莲子山药饼,而后倚在坐榻里,神情有点恹恹的。 唐青:“日夜卧着,骨头都使不上力气。” 望着外面的几树红梅,还不到最烂漫的时候,枝头新结了几朵颜色尚浅的花苞,他静静打量,想去外面走走。 唐青没有强求,也十分配合,只在窗后驻足片刻。 不消几时,便回到榻前坐好。 说着,安静靠回榻前。 他把那支带在身边的云雀弩取出拿在手里把玩,好让自己打起几分精神。 唐青听到动静就醒了,手上还虚虚握着睡前拿来玩的小弩。 唐青含糊回应,萧隽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腾出来倒水,给他喂了半杯。 为了照顾肠胃,这一个多月每天都汤汤水水的服用,膳食也多以稀粥为主,连喝水都变得乏味煎熬。 萧隽薄唇触着他,问:“喝了多少?” 萧隽赞叹:“青儿好乖。” 服药期间胃口不好,每每喝完药,或多吃了几口膳食,萧隽总不吝啬的抱着他赞许,一会儿说他很乖、很棒。 他指尖捂在萧隽嘴唇上:“莫要说了。” 萧隽有心让唐青精神起来,奈何熬不过半时辰,人又倦倦地靠在他怀里睡下了。 萧隽整颗心却始终沉着,自回邺都后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