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艇在海浪上颠簸,林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刚才那道冲天的金色气运光柱还在他视网膜上灼烧——那是父亲留下的“龙骨秘辛”里提到的“皇陵启运”之象,可为什么会在沉船里出现? “默子,你手在抖。”王哥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浑浊的眼睛里还泛着后怕,他伸手要拍林默肩膀,却在触及对方紧绷的脊背时顿住了,“那光...真不是我眼花?” 林默没说话。 他的天机之眼正不受控地发烫,视线穿透救生艇斑驳的铁皮,落在船尾那片被海水冲刷过的区域——那里有块巴掌大的水痕,形状像极了父亲临终前在他掌心画的“离”卦。 “等等。”他突然翻身跪起,救生艇被压得倾斜,王哥惊呼着去扶船沿。 林默的手指擦过湿滑的甲板,在水痕中心抠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盒盖刚掀开,一张浸透海水的血色考卷“啪”地落在他膝头。 “这是...?”王哥凑过来,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默子,这纸...在冒热气?” 林默屏住呼吸。 考卷边缘的水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暗红墨迹在纸面洇开,竟渐渐显出“天机阁·阴阳试”五个古篆。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天前在潘家园老周头的破瓷瓶里,他也见过同样的篆文,当时老周头说那是“早就失传的相师试炼”。 “别动。” 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林默回头,正撞进苏婉沾着海水的瞳孔里。 她不知何时上了救生艇,考古服的袖口还在滴水,左手攥着半干的毛巾,右手却已经摸出随身携带的考古刷——那是她研究商周甲骨时用的,刷毛细得能扫开青铜器上三百年的铜绿。 “这不是普通纸。”苏婉的刷尖轻轻扫过考卷边缘,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纤维结构像西汉的麻纸,但墨迹...”她突然顿住,刷柄在指尖转了半圈,“温度不对。” 林默这才注意到,考卷正贴着他大腿发烫,热度透过湿裤子往肉里钻。 他运转天机之眼,眼前的墨迹突然开始流动! 原本模糊的题目渐渐清晰:“用涂鸦覆盖龟甲裂纹,证明阴阳相生...” “是活的。”林默脱口而出,声音发哑。 他能看见墨迹里缠着细若游丝的红气,那是相师血统特有的气运——父亲说过,真正的相术秘卷会“认主”,只有血脉契合的人才能触发。 苏婉的刷子悬在半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不是墨水,是混合了相师血统的朱砂,只有真正血脉能——” “轰!” 话音被一声爆响截断。 林默眼前一花,血色考卷突然腾起幽蓝火焰! 那火不烫,反而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就将考卷烧去半角。 苏婉惊呼着去抓,却在触及火焰的刹那被弹开,手背腾起红肿的印记。 “退开!”林默拽住她手腕往旁边一推。 救生艇剧烈摇晃,王哥骂骂咧咧地扑过去扶船,可林默的注意力全在那团火上——火焰里浮现出星图般的裂隙,一个裹着猩红官服的身影正从中跨出! 无面,无喉,只有腰间悬着的血色卷轴在滴“血”。 那“血”落在救生艇上,立刻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洞。 “天机阁的试炼不容外人窥视。”声音像两块磨盘在碾,震得林默耳膜生疼。 红衣判官抬起手,掌心握着的判官笔泛着幽光,笔尖正对着他眉心。 林默的后颈炸开一层冷汗。 他能感觉到天机之眼在发烫,那是危险临近的预警。 父亲教过的“九宫避凶步”在脑海里闪过,他抓着苏婉的手猛地一扯,两人同时滚向艇尾。 判官笔擦着林默发梢划过,在艇舷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林默!”苏婉被他压在身下,却反手攥住他手腕,“那卷轴...和沉船里的气运光柱有关系!” 林默的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 他瞥见被烧剩的考卷残片正落在判官脚边,焦黑的纸面上,“阴阳相生”四个字还在隐隐发亮。 红衣判官再次抬笔,这一次目标是苏婉——她刚才碰过卷轴,身上沾了相师血脉的气息! “找死!”林默低吼。 他松开苏婉,反手抓向那片残片。 指尖刚碰到焦纸,就被烫得一缩——但这股热意和之前不同,像是某种力量在顺着皮肤往身体里钻。 他咬着牙拽下残片,转身时正好看见判官笔离苏婉的咽喉只剩三寸! “啊——!”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在瞬间翻身扑过去,将残片按在自己左眼上。 天机之眼的灼痛突然变成灼烧般的快感,眼前的一切都慢了下来——红衣判官的动作,苏婉瞪大的眼睛,甚至连空中飘落的焦纸碎屑,都清晰得可怕。 “砰!” 判官笔停在林默鼻尖半寸处。 他能看见笔尖上凝结的血珠,闻到那股甜腥的味道。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衣判官的无面脸上裂开一道缝隙,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啸。 林默攥着残片的手在抖,却死死不肯松开——他能感觉到,这片焦纸里藏着比沉船气运更重要的东西,也许是父亲的秘密,也许是解开一切的钥匙。 “下一次,不会留情。” 判官的声音还在震荡,可他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 星图裂隙重新合拢,血色卷轴的“血滴”不再腐蚀救生艇,反而凝结成暗红的晶砂,簌簌落在林默脚边。 苏婉坐起来,颤抖着摸向他的脸:“你...没事吧?” 林默没回答。 他盯着掌心的残片,焦黑的纸面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半枚龟甲纹路。 那纹路像活物般蠕动,在他手心里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 海风卷着咸味吹来,林默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能感觉到,刚才按在天机之眼上的残片,正顺着血脉往心脏里钻。 那是...某种传承? 还是更危险的诅咒? 救生艇外,刚才的漩涡早已消失,海面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林默知道,从这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天机阁的试炼,红衣判官的警告,还有父亲留下的龙骨秘辛,正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网住。 而他掌心里的残片,正在发烫。 林默的左眼像被火炭灼烧,焦黑残片上的龟甲纹路突然活了过来。 那些暗红痕迹在视网膜上扭曲重组,竟渐渐勾勒出一个个黑白相间的方块——是二维码! "爸留的'卦象'是现代艺术?"他脱口而出,声音发涩。 父亲临终前在他掌心画的"离"卦,此刻正与二维码中心的菱形纹路完美重叠。 残片里的热流顺着视神经往脑仁钻,他甚至能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记忆里回响:"卦象藏于时,时变则象变。" "林默!"苏婉突然拽住他后领。 她的考古铲深深插进救生艇甲板缝隙,金属与铁锈摩擦出刺耳的尖啸,"别看了! 地下在形成噬天阵的基础纹路!" 林默这才注意到,刚才被红衣判官血滴腐蚀的黑洞边缘,正渗出暗红黏液。 那些黏液顺着甲板缝隙蔓延,在月光下勾勒出弯曲的线条——是《相术要览》里记载的"噬"字纹,专破相师气运的阴毒阵法! "需要涂鸦覆盖裂纹!"他突然想起考卷上的题目。 天机之眼自动锁定了黏液最浓的七处节点,右手不受控地摸向口袋——那里还装着今早帮王哥修瓷器时用的靛蓝陶笔。 苏婉的呼吸几乎要贴在他后颈:"噬天阵需以活物气血为引,再晚半刻——" "闭嘴!"林默咬破指尖,靛蓝墨汁混着鲜血泼在第一处节点。 陶笔划过的瞬间,黏液像被烫到般蜷缩,露出下面刻着的细小符文。 第二笔,第三笔...当他画完第七道螺旋纹时,焦黑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立体地图在两人之间展开。 青铜殿宇悬浮在幽蓝海水中,殿顶刻着"天机阁"三个鎏金大字,而坐标指针正指向他们脚下——"海底?"苏婉的考古铲当啷落地。 海浪突然翻涌。 救生艇被托起两米高,林默踉跄着抓住船沿,看见海面裂开一道发光的缝隙。 幽蓝光晕中,一个娇小身影被铁链吊在溶洞顶端。 她赤着脚,腕间脚链坠着青铜铃铛,每动一下就发出细碎脆响。 最勾人的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上挑,睫毛沾着水珠,正湿漉漉地盯着他。 "哥哥~"萝莉的声音像浸了蜜,"来解开锁链好不好?"她轻轻扭动腰肢,脚链撞击声里混着喘息,"只要哥哥要了我,这满殿的传承都是你的...还有姐姐们哦~"她舔了舔唇,"她们都等得急了呢。" 林默的喉结滚动。 他能闻到她身上甜腻的香气,像浸了玫瑰露的丝绸。 天机之眼却在发烫——那锁链上的纹路与噬天阵如出一辙,而萝莉心口的朱砂痣,分明是红衣判官卷轴上的封印印记。 "你...是谁?"他攥紧陶笔,指节发白。 "我是你的呀~"萝莉突然拽紧锁链,上半身前倾,"哥哥不是想要答案吗? 父亲的秘密,皇陵的真相...只要你碰我,我就都告诉你~"她的脚趾勾住他的裤脚,顺着小腿往上蹭,"好不好嘛~" 苏婉突然抓住林默手腕。 她的手冷得像冰,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别信她! 这是...这是'色劫'! 相术典籍里说,上古邪修会用自身为饵,引相师破戒夺运——" "姐姐真讨厌~"萝莉噘起嘴,锁链突然绷直。 林默眼前一花,她竟挣脱铁链扑过来! 发间银铃乱响,带着香风的手臂环住他脖颈,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垂:"哥哥的心跳好快呀~是因为我吗?" 林默的天机之眼突然刺痛。 他看见萝莉背后浮现出血色卷轴虚影,红衣判官的无面脸正从卷轴里探出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而她心口的朱砂痣,此刻正渗出黑血,顺着雪白的皮肤往下淌。 "滚!"他反手扣住她手腕,运起父亲教的"锁魂诀"。 萝莉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发出类似野猫的嘶叫,指甲在他手背抓出五道血痕。 但她的身体却更紧地贴上来,湿热的唇擦过他下颌:"哥哥再用力些~我就喜欢...这样的~" "林默!"苏婉举起考古铲砸向两人之间的海面。 发光的溶洞突然剧烈震动,萝莉被震得向后跌去,锁链重新缠上她的腰肢。 她的桃花眼恢复清澈,却带着惊恐:"快走! 青铜龙脊锁要...要..."话未说完,溶洞顶端的星图突然亮起,无数银线从星图中垂落,将她重新钉在原处。 林默这才注意到,溶洞顶端的星图与他掌心残片上的龟甲纹路完全吻合。 而在星图中心,一条青铜龙脊锁正缓缓转动,锁身上的鳞片闪着幽光,每一片都刻着他从未见过的古篆。 海浪再次翻涌,救生艇开始下沉。 苏婉拽着他往船尾跑:"先离开这里! 那溶洞...在吸海水!" 林默回头。 萝莉的身影已经被星图银线笼罩,只能看见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而那青铜龙脊锁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锁身与星图重叠的刹那,海面突然腾起一道水柱,将溶洞入口重新掩盖。 "等等。"林默停住脚步。 他掌心的残片还在发烫,刚才萝莉最后那句话的口型在他脑海里回放——"青铜龙脊锁要开了"。 而在救生艇下沉的阴影里,他似乎看见龙脊锁的鳞片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喜欢超神相士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超神相士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