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离别跟往常任何一次都不同。 江雨先下车检查那辆车子,宋瑾也跟了过去。 “记住我之前说的话,遇事不要冲动,联系不到我就给陆征打电话。”薛泽一再的叮嘱她,“别什么事儿都自个儿抗。” 开车门的时候,薛泽眼眸猩红一片,车门打开,他又回头把盛书意拉怀里抱住。 这话有点假,前几天孟老那边就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她已经被盯上了,一旦薛泽跑路,那些人就得找到她这儿;她所面临的,将会跟江雨之前的一样:被限制出境。 等薛泽坐上那辆大众车,车尾灯逐渐消失在视线,盛书意才嚎啕大哭的将愤怒发泄了出来:“薛泽你taade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宋瑾急忙给薛泽打电话,关机状态,给江雨打也是已关机。 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就算不懂他们那个圈子,光是看最近反腐新闻里那些落马官员的下场,都能想到薛泽留下来的结局。 盛书意很坚定的说:“我要生下来。” 然而,曾经最反对非婚生子的宋瑾,这一刻却选择站在盛书意这边。 “养”意味着那个非婚生子的帽子就得戴在她头上。 “小瑾。”盛书意摇着头,哭的泣不成声,“你不能这样小瑾,安姨她……安姨不会同意的。” 于是,年三十在西湖边,她们姐妹达成一致:一个生,一个养。 盛书意说,遇到薛泽那年她才18岁,刚到温哥华读书,那晚雨下的格外大,她从同学租住的公寓打了辆出租车准备回住的地方,没想到出租车司机是个变态杀人犯。 快放弃生存希望的时候,看到一辆黑se轿车里有火光,她跑过去敲打车窗求救。 去警局录口供的时候,盛书意还拽着薛泽不让他走。 所以那晚,薛泽救了她,她也救了薛泽。 难怪薛泽会骄傲的显摆他手腕上的“一”字纹身,还说那句:我也是你姐的。 因为那晚雨夜他们若是没有遇到对方,人生之路……也就恰然而止。 大年初一,时秋来了盛家。 时秋见到盛书意,扯住她的头发就破口大骂:“盛书意你真是好样的!我说怎么给你介绍那么多世家子弟你都看不上,合着你是跟薛家那个私生子厮混到一起了!” 薛家的情况,他这个商人也知道一丁半点,继nv宋瑾是跟陆家老二,安晓这个当妈的cha手g涉,导致他们分手至今;安晓时常后悔v儿的感情事。 盛清楷打小就跟盛书意这个姐亲,见不得任何人欺负他姐,冲过去把时秋推开,“姐你快回屋把门锁上!” 被盛清楷拦住,上不了楼,时秋气不过,扬手给了盛清楷一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你爸盛良海都不敢对我动手动脚,你个小杂种竟然敢推我!” 宋瑾跟母亲安晓从湖州回来,看到院门口那辆白se奥迪q7,认出车牌是时秋的车,可院门却是反锁的。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宋瑾赶紧往盛书意住的楼里跑,越近,听到时秋的骂声:“我时秋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一个废物东西!你是没脑子吗!薛彬的儿子你都敢睡!你不怕得病吗你!” “要不然你姥爷都保不了你!” 宋瑾担心盛书意会挨打,跑上楼看到时秋手里竟然拎着一个扫把,盛书意房门紧关着,才稍微松口气。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安晓向来护短,冲过去拽住时秋的手,把她往外推,“时秋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前妻!要耍威风回你家耍!别在我们家撒野!” 时秋一开始根本就不走,非说要带着nv儿盛书意一起走。 临离开前时秋还指着盛良海说:“我好好的一个nv儿全被你给养废了!”。 盛书意很坦然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的格外正式,头发高高盘起,修身的墨蓝se职业装和铅笔裙,手里拎着驼se大衣,脚上还踩着小高跟,嘴上的口红格外的红,衬托的她肤se十分红润。 此时的盛书意在宋瑾眼里,就像只骄傲的孔雀,哪怕再落魄不堪,她也不低头流一滴泪。 到了检察院,她也始终保持着微笑。 “恋人关系。”盛书意没有隐瞒。 接下来面对各种审问,她也都如实回答。 薛泽曾交代过她,如果检察院的找上门,让她如实回答,不要做任何隐瞒。 盛书意始终一个回答:“他全捐给盛远集团慈善基金会了,你们要查应该去查盛远集团。” 估计是没想到薛泽会将薛家留给他的资产全捐掉,审讯人员需要去核实,暂时将盛书意扣留。 陆曜一身军装格外显眼,与那些人交谈了片刻,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过会儿盛书意被通知可以回去了。 “嫂子,泽哥之前嘱咐过我们,要把你照顾好。”陆曜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后致歉:“今天这事儿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他们会大年初一找上门。” 她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去年大年初一,有些人也是瞒着他们陆家找上门,用最w浊的语言搬弄是非,导致继母安晓误会陆征有未婚妻。 陆征上门解释,继母气头上,将他赶了出去。 宋瑾到现在都不知道陆征给了自己两枪的事。 薛泽说从没见过陆征那样冲动过。 陆曜先将盛书意送回盛家。 盛书意早就知道,薛泽走之前绝对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就算他不在,也会有大把的人护着她。 夜里盛书意让宋瑾开车回到水杉林的小院,“只有在这儿我才能睡得着。” 她问:“你饿不饿小瑾?我给你煮碗饺子?” 宋瑾煮饺子的时候,时律过来了。 时律跟她说:“最近最好别往这儿跑,外面全是检察院的人。”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才一直压抑着悲伤的情绪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