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叶落在黑色车身,也从薛泽的肩上划过;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外衫袖口绣的那个数字“一”,盛书意心想:她绝对不会走过去。 “怎么还哭上了?”薛泽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跟小男朋友吵架了?” 薛泽突然就笑了,仿佛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瞬间消失,身心都得以放松。 为了不让她遭受非议,他只能在这条出大院必经的梧桐大道上守着。 男孩?盛书意搜寻了下昨天的记忆,只有小舅时律,“穿白色t恤那个?“ 她的声音绵柔细腻,听的薛泽身心都很是舒服;慢条斯理的开着车进城区,到长安街上他刚盘下的那家会所,看到她的短发又被风吹乱,顺手帮她抚弄好,才问起她:“怎么把头发给剪短了。” 那是在离开他后的第三个月,某天看到网上说剪掉三千烦恼丝,能快速忘记一个人,她想开始新生活,狠心剪掉快到腰间的长发;可是头发剪短了,还是没忘掉他。 向来不近女色的老板对一个女孩这样关怀的举动,会所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朝盛书意那边多看了几眼。 到包厢后,薛泽把菜单递给还有些拘谨的盛书意:“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我还没吃,陪我吃点儿。” 好像吃最多的就是方便面跟辣条,江雨送来的饭菜他几乎不碰。 看出来这姑娘还是拘谨,薛泽没再难为她,“那我让他们做些拿手的送过来。” 突然靠近,那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盛书意想到跟他同床共枕的那十几天,每晚都是闻着这股味道入眠,以至于离开他那儿失眠许久;买了很多跟檀香有关的香水或是香薰都不顶用,要么太浓,要么就是太淡,反正都不是他身上这个味儿。 她问:“这会所是你开的?” 喂东西吃的动作过于亲昵,盛书意避嫌的别过脸躲开,伸手去拿果签:“我自己来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 她如实说:“觉得你这种行为不是太好。” “就是……”他离太近,呼吸都喷在了脸上,她的脸烫的更厉害,“你好像有女朋友,刚到北京那天我看到了。” “前天。” 她声音还是很轻柔:“在一个很堵的高架桥上,你开着黑色跑车,身边坐的是个很漂亮的长发小姐姐。” 是他堂姐,那不就说明他还是喜欢男人? 薛泽还是笑:“我只说我不喜欢女人,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喜欢男人?” 敲门声响起,服务员进来上菜。 拿起勺子尝了口,微甜,很合她的口味。 “这个就挺好喝的。”怕他不相信,盛书意又喝了口,喝完催促他:“你没吃午饭,先吃饭吧,不用总照顾我,喝完我自己盛。” 薛泽吃下后,盛书意又继续给他夹,于是接下来就变成了:他吃,她夹。 他给出邀约:“去楼上坐会儿?” 薛泽往那一坐,两手随意搭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慵懒与贵气;他点上根烟含嘴里,吸口吐出烟圈。 盛书意看他这副模样看的正入迷时,听到他说:“你坐过来,还是我到你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