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白净稚嫩的小姑娘蜷缩在地板上,下面垫的是米白色的夏凉被,与她裙子的颜色融为一体,她那张睡颜,在午后的散光映照下,像沉睡的公主,需要被王子温柔唤醒。 刚睡醒的小姑娘,眼神有些惺忪,仰望着面前的男人,感觉他这双深邃的眼睛里像是有漩涡,把她给吸了进去;她想到三个词形容:性感,慵懒,还神秘。 这句话很适应于薛泽,他这张脸,迷人又英俊。 进房间后,盛书意才想起来她刚才都没有半点迟疑,薛泽进来,她抱着枕头跟进来。 只要能守着这个男人就好。 有些人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孤独气质,盛书意觉得他就是这类人,明明是轻浮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很伤感。 走过去把枕头放在床边,盛书意上床,拉被子盖身上躺下。 薛泽吸口烟,扭头看了看她,恬静的鹅蛋脸,睫毛抖动着,手攥紧了被子,明显一副紧张模样。 跟一个刚认识的陌生男人躺在同张床上,盖同一个被子睡觉,是盛书意过去从没有过的经历;她缓缓睁开眼睛,薛泽已经闭眼,面容照旧平静,没半点情绪起伏。 薛泽就是这种。 好像这世间就没有能让他留恋的人和事物。 薛泽没睁眼睛:“地球。” “北京。” “24。” 她又问:“薛泽你饿吗?我会煮面。” 这次盛书意是真的睡了,因为她实在太困。 薛泽没推开她,由着她抱,许久后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看她,嘴里喃喃自语的重复了那句:“就是个傻姑娘。” 接下来的一周里,盛书意在薛泽的帮助下补了证件照,银行卡,买了新手机,补了手机号,还买了针和线。 薛泽要扔,她没让,她还夸下海口:我针线活很好的,会给你补的跟新的一样。 想看看她能补成什么样,针线活有多好,薛泽把外衫拿给她。 盛书意冲他笑了笑:“我的幸运数字。” 给他缝补衣服,绣上幸运数字,还会给他煮方便面,让他吃辣条,跟他说:“吃辣条开胃。” 学校那边已经放暑假,盛书意原定的是过几天回国,突然发生这种事,身为唯一的幸存者,要留下配合警方辨认凶手;除了去警局,她就在薛泽这儿待着,哪儿也不去。 某天听到江雨在院子里接电话说了句:“您老就别催了,我过几天就把薛泽给您带回去!绝对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夜里安静,冲过澡的盛书意先往脚上涂药,涂好等吸收后,她抱着枕头再次来到薛泽的房间。 上床坐在床头,她还是抱着枕头不松手,“薛泽,你要回国了吗?” “他在院子里接电话,我听到他跟那边人说过几天把你带回去。” “那你回吗?”她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刹那间,心口收紧的那块舒展开,就像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终于散去,盛书意把枕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