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找我?”吴锋剑转身就问。
舒志诚的略显年轻的脸上,线条刚毅而深邃。
他以一种慎重而严肃的口吻,对吴锋剑说道:“我今天得到可靠消息,刘海阳突然带人对老乔的住址实施了突袭,老乔……老桥他牺牲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吴锋剑的心头。
他的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不敢置信。
尽管,在收到那张没有字迹的纸条时,他的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悲伤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泪水模糊了视线。
“老……老……乔……乔……志……”吴锋剑的喉咙哽咽着,他无法完整地说出这个名字。
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悲痛,就像被利刃割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肤,感受着疼痛的刺激,想要抑制住心中的悲伤。
舒志诚的眼神充满了理解和同情。
在从蒋进的口中得知老乔的消息之后,他同样的悲伤难以自制,了很长时间才平复了情绪。
他静静地站在吴锋剑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
他明白这种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安慰的。
他将手轻轻地搭在吴锋剑的肩膀上,给予他无声的支持和鼓励。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仿佛停滞了。
吴锋剑的眼泪悄悄滑落,温热而苦涩。
他回忆起与乔志坤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艰难而危险的时刻,他们共同面对的挑战和胜利。
乔志坤的笑容、他的豪情、他的智慧,都深深地烙印在吴锋剑的心中。
“他是一个好同志,是一个真正的英雄。”舒志诚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他的牺牲是我们的损失。”
吴锋剑心中的悲痛像海浪一样翻涌不息。
他感到自己的心在疼痛、思绪在飘荡,仿佛看到了乔志坤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听到了他最后的呼喊和叹息。
“我们要为他报仇。”吴锋剑咬紧牙关,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我们要让那些特务付出代价。”
舒志诚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我们会为老乔报仇的。”
“他是在哪里牺牲的?”
舒志诚说了地址,两人同时向筒子楼的方向看去。
在这个悲伤而庄重的时刻,两人紧紧地站在一起,悼念逝去的同志。
良久,吴锋剑深吸一口气,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
“老乔的尸体在哪里?”
跟特务们打交道的年头也不短了,对于被捕同志的尸体,除非有特殊需要,特务们通常不会长时间保留,一般都是拖到城外西郊处的乱葬岗,随意丢弃。
“应该还在临城调查室的停尸房里。”
这么细致的问题,舒志诚并未多问,担心会引起蒋进的怀疑。
吴锋剑点点头,闷声道:“得想办法把老乔接回来。”
“我会留意这件事。”
“你只需要听,不要刻意打听,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舒志诚诧异地看着他,猜测组织上在敌人内部肯定还有其他的内线同志,可是若是那样的话,老乔牺牲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老吴现在才得到?
吴锋剑见他有些发愣,便再次强调,舒志诚这才回过神来。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时间长了不好。”
……
深夜,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吴锋剑的脸上,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窗外,确定没有异常情况,便蹑手蹑脚地爬上了阁楼。
今天本不是约定的发报时间,之所以要这么做,为的是给组织报告一个沉重的消息——老乔,他们的同志,已经牺牲了。
阁楼的空间狭窄而阴暗,只有一盏微弱的马灯照亮着这里。
吴锋剑的脚步在破旧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音,他的心情沉重而悲痛。
从隔板后取出一台陈旧的发报机,接通电源,轻轻按下开关,机器细微的嗡嗡声瞬间充斥着他的耳畔。
吴锋剑枯瘦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以最简短的语言,冷静而客观地报告了老乔的牺牲。
“乔志坤同志住所暴露,遭到敌人的围捕,已不幸牺牲。望组织尽快查明其暴露原因,以及尸体存放处,以尽早处理后事。”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下来,指尖微微颤抖。
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
发报完毕,他疲惫地靠在发报机旁。
阁楼里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吴锋剑的身上。
夜深了,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孤独和坚定。
他必须继续坚守在这里,等待组织的回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老吴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期待。
他不断地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心中默默地祈祷着组织的回音能够尽快传来。
屋里的灯光昏暗,只有电台上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吴锋剑的左手紧紧地握着耳机,每一个细微的信号,每一个微弱的声响,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他的心跳与电台的节奏同步,他的呼吸与机器的嗡嗡声共舞。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突然,随着指示灯闪烁,一阵熟悉的旋律从耳机中传来,那是组织上的回电。
吴锋剑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迅速戴上耳机,拿起铅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每一个字母。
他的手指在纸上跳跃着,如同在弹奏一曲希望的乐章。
“所报二事皆悉,会加快办理!二十四小时回复,注意守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