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侧着头看着他:“时间……就在将勇野健受伤送到医院救治之后?”
袁护士向勇野健传递了特高课的信息,但她这次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勇野健自杀未遂,接下来她还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袁护士家人被挟制,才会铤而走险替日本人做事。
其实,这个破绽也是袁护士不自觉中留下的。
但方如今的策略却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纪成林回头看看门口,低声道:“武卫是不是又来催咱们抓人了?”
“对我的账本感兴趣?”
站长交代任务时的一番话,的确给了武卫相当大的心理压力,使他格外地关注人犯的人身安全。
方如今笑笑:“没事,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这案子还是咱们为主导,这一点相信他能拎得清。”
石原熏把茶杯放在桌上。
好像在哪儿见过,石原熏使劲地在记忆中搜寻这串数字。
实在是不明白,既然袁护士都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为什么不采取措施,反而是继续任其行动?
作为多年的老熟人,纪成林对武卫的脾气秉性最为了解。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三浦和一暂时置身事外。
话语透着许多无奈。
因为他还有一张底牌一直没有展示出来。
陶老板讪讪一笑:“老了!”
陶老板道:“那先生是来谈合作的喽?里面请!”
“组长,放心,我已经安排兄弟去跟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我觉得让袁护士继续护理人犯,早晚要出事情。”武卫担心地说。
……
“从目前的情况看,基本上是遭到胁迫了。”
陶老板有些吃不准他的来意,继续小声问道:“先生看着面生,不像是临城本地人吧,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他出事了!”
他是来汇报对于医护人员的监视情况的。
不管怎么说,人家把自己当作自己人。
“是啊,我们都老了,再做几年怕是要卸下这副担子了。这次过来是要请你帮个小忙!”
陶老板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果然正如自己猜测,但他有点儿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一开始,他也跟武卫有相同的想法,认为已经有很明确的指向了,直接抓人便是。
事实上,从发现勇野健一开始,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再等等看吧。”
“我也不知道。看事情的进展程度了,也许当天就能回来,也许要两三天。”
“现在?”
“我们去调查的时候,发现他们一家人都不在。”
石原熏没说话,站在门边打量着这间屋子――
见来人是石原熏,他不禁站了起来,愣了一会儿,见石原熏走到柜台前,才恭敬地说道:“先生,您要点什么?”
石原熏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我准备好了,走吧!”
陶老板将账本放好:“警察局的那些奖励,我还看不上眼。”
方如今道:“都是自己人,说吧。”
但是弊端也显而易见,有可能过早地导致三浦和一的暴露。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倒像是个茶室。
这个结果自然不是他想要的。
“你收拾一下,跟我出趟门。”石原熏说。
方如今的这句话显然不能将武卫打发了,而是让武卫觉得有些敷衍。
因喝酒坠下小桥的伤者在天亮前就离开了医院,三人除了急诊室和大楼门口,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看上去规矩的很。
方如今有信心保证勇野健的安全。
在后面还有两间的屋子,专门用来接待重要的客人,陈设比外屋要精致的多。
“9541”,仿佛也是写在一张贴在墙上的纸上,四下围了很多人,人群里还有人高声地念着纸上的字:
“这里很安全,有话尽管说。”陶老板说。
陶老板叹口气说:“靠着这间小铺子能赚多少钱,得自己想办法、找门路。”
“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件事以后容我向你详细汇报。这样,你先走,我过会儿跟上,就在拐过前面那个街口的卤菜铺子门口会面,怎么样?”
“组长,这简直跟你当初推测的一模一样。”纪成林由衷佩服说。
等石原熏走出店铺,陶老板回身便将账本上的电话号码擦掉了。
纪成林又想起一件事来,汇报道:“昨晚急诊的人三个人中,有两个身份已经搞清楚了。”
目前来看,郭医生他们三个人都没有问题。
方如今道:“出了事情我会一力承当,不会让武分队长为难的。”
“不错!”纪成林点头,“一大家子当天就离开了临城,据说是临时有事要回趟江西老家处理。”
“武分队长,请相信我的判断,局面仍然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个袁护士暂时翻不起什么浪来。”
如果她没有问题,犯不着跟方如今走那么近,昨晚方如今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睡着,她也不会提醒。
“他被捕的时间不短,我怀疑已经开口了,请示过上海方面了……”
四面的墙刷得整整齐齐。
“去哪儿?走多久?”
方如今并没有命人跟踪,他的主要精力要放在医院,条线太多反而容易牵扯精力。
武卫看着他胸有成熟的样子,更加不理解了。
“是啊。”石原熏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西墙角落摆着一个立柜,顶上排着一溜儿酒坛子,贴在坛子正中的红纸上写着“虎骨酒”三个字,下面的酒坛子里则是泡的各种蛇。
石原熏语气渐渐森冷:“赚钱可以,但是不能玩火!”
至于黄包车夫,纪成林也动了脑筋。
门房的老汉知道黄包车是属于哪个车行的,而且记住了编号,很容易就能查到。
但是,等行动队员到那个车行去的时候,却被告知那辆黄包车在昨天白天的时候刚刚丢失,车行也在全力寻找。
方如今眼睛微微眯起来。
竟是这个黄包车夫有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