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医院的小洋楼虽然是独立的,但其安保要求可比咱们站里要高的多,你可以调动武卫的人去做,这次的行动他总要出些力气,分担些工作。”站长继续说道。
“还有,审讯是不是也让审讯组的人参加,你知道,咱们站里的规定,要犯必须要给交给审讯组关押看管。”
方如今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打自己的小报告了,抓到人犯之后不经过审讯组的手,自己单独展开审讯,几乎成了行动组的特权。
会是谁在背后嚼舌头呢?
孙大彪应该不会!
自己和他一直都是互利互惠的,他没必要给自己上眼药。
张腾飞呢?
直到现在,方如今也摸不准他的脉,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少,但相互交流的机会几乎为零。
又或者是胡德胜,也只有他的动机最充分了。
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暂且装糊涂不予理会。
“如今,我看这样,就让孙大彪派人过去,用不用他的人,你说了算,这样也算有个交代。”站长给出了变通的法子。
落入了这些人的手里,自己是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了,除非……
他性格彪悍,一番话说出来豪气十足。
由于是深度潜伏状态,总部基本上跟他没有任何的联系,他只知道临城近期的日本间谍网络被破获了不少,损失惨重,但具体情况并不了解。
这时,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行动队员揪住了殷勇国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对于这次客轮上的抓捕行动,武卫原本认为抓获殷勇国十拿九稳,尤其是自己躲藏在水面以下,已经提前预判了人犯的逃跑路线,守株待兔,抓获疑犯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室内依旧恐怖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刑讯组主要有两个职能。
这跟他想象当中的,老成持重的中国特工完全不一样。
站长心知肚明,及其配合地强调了机动分队另有重任之类的话。
至于其他的相关人犯,也都是一人一间,单独关押,没有行动组的提审,刑讯可不能进行审讯。
说再多的话也是浪费口舌,直接交给孙大彪动手拷问。
说罢,走到了烧红的炭火盆旁,伸手取出了里面烧得火红的烙铁,转到殷勇国的身后,猛地摁在他臀部的伤口上。
没有希望了。
“乘风货运的一个部门副经理!应该是个日本间谍,与湖边村饭店的事有瓜葛。若不是武分队长及时出手,在船上差点让他给跑了。”
武卫进来一看到方如今也在,不免有些傻眼,到了嘴边的话开不了口了。
待门关上片刻,站长哈哈大笑,低声道:“我若是直接跟他说让他听你调遣,怕是心里还有想法,如此一说,他接下来就规矩多了,让他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看守的人都安排了吗?”
比如,某个人犯在刑讯时突然死亡,究竟是刑讯人员出手太重,还是侦办人员没有把握好审讯节奏?
其中的原因很难说。
登船的人竟然是是凶名在外的临城军事情报站,从他们周密的准备情况来看,一定做了大量的功课,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在惊叹之余,孙大彪也不得不庆幸自己当初做了跟方如今交好的决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抓我进来,更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哪里,哪里?又得给孙大哥添麻烦了。”
看到他冷声,站长面色骤冷:“还不赶紧去办?”
他当然清楚军事情报站是什么样的单位,在被捕的那一刹那,一颗心就彻底地跌入了谷底。
武卫神情凝重,他现在不怕做事,就怕少做事,做不好事,立刻领命而去!
他臀部本来就有伤,无论怎样的站立姿势都不免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大汗淋漓。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漏洞在哪里?
一开始,看到林副经理的电报,还以为是在乘风货运偷偷走私贪墨的事情发了,可直到巡逻船靠上来的那一刹那,才意识到危险真正的降临。
不过,这次的审讯方如今倒是不担心,凭自己和孙大彪之间的交情,刑讯组派来的人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殷勇国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方如今,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还是出现了意外,最后桃子被戴建业这个愣头青给摘了,让他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悔。
“多谢站长!”站长为了让武卫听自己调遣可谓是用心良苦。
孙大彪忽地走到了方如今的身边,小声地问:“什么身份?”
“殷勇国,既然你不想开口,我就不为难你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是抱有一丝幻想。应了我们中国的那句古话,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事后,方如今也对他说过,这次抓捕人犯的功劳以他为主。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刻,并且每天睡觉前都会给自己打气,提醒自己时刻做好思想准备,随时为帝国和天皇陛下献出生命。
“开始吧!”方如今示意,他不想耽误时间。
如果能够在这里拿下口供,当然是最好的,毕竟去了医院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殷勇国闻言,眼神立时一紧。
不过,这也是用人之道,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具体因人而异。
分队的队员们和站里的兄弟也都比较熟悉,好日子没见了,大家在一起叙叙旧。
即便是当着孙大彪,方如今也不忘记抬武卫一下。
孙大彪出声喝道:“殷勇国,你落在我方老弟的手里,一点也不亏。知道吗?轻舟小组、清水小组,还有那个什么探针小组的破获工作,都是由我方老弟主持的。”
方如今看向孙大彪:“孙大哥,有劳了!”
孙大彪又是一笑:“知道你要审讯,我就来了,好好招待他,十八般刑具都上一遍。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当即有人行动队员上手,给殷勇国身上泼了一桶冷水。
但是,现在事到临头,自己能不能熬得过去?
现在很难说!
他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走向死亡,以及在死亡边缘徘徊的过程。
孙大彪见方如今对自己甚是信任,笑着点头,当即大步上前,将殷勇国的外衣扒掉,围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确认只有臀部一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