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在到达临城之前,便将自己的行程以及在临城的住处通过他们之间的秘密联络方式通知了张鑫华。
交通员和现场之间的关系主要包括时间关系、空间关系和证据关系。
方如今推测大致有以下几种可能:
如果有更加简捷的方式传递情报,而弃之不用。
一战后,中国作为战胜国虽然没有捞到好处,而且还损失了部分利益,但是维权的意识越来越强烈,此后开启了“修约”运动,修约的主要内容就是收回列强在华的租界。
二是“鹞子”准备待价而沽。
既然“鹞子”已经在行动组的监控之下了,为什么不直接在湖边村饭店进行交易,那里岂不是更加的安全?
直到反复阅读卷宗,他才想明白其中的关节。
二是毫无用处。退一步讲,即便红党的地下组织有财力购买情报,这些关于日军的情报给谁呢?难道是针对日军的部署写上几篇谴责的文章?这显然没有必要。
虽然这中间有一小时的时间,但临城市区也不小,而且中间河汊纵横,“鹞子”绝对不可能在这一个小时之内,从湖边村饭店到大兴银行,办理重要物品存蓄业务,又从大兴银行返回湖边村饭店。
在情报没有到手之前,这次接头的主动权始终都掌握在“鹞子”手中,而张鑫华也只能是听从“鹞子”提出的要求。
不过,由此引出的疑惑又来了。
三是存放在保险柜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情报,而是“鹞子”个人重要物品。
这个时间与周新刚接到的报警电话中提到的鬼货交易时间几乎一致。
这一点,一街之隔监视点里的行动队员可以作证。
越想下去,方如今越是觉得毫无头绪。
接头人将“鹞子”托付的重要物品或者是情报带出了饭店,先是存在了保险柜,又返回来将钥匙交给“鹞子”。
从记录上面看,“鹞子”确实没有出过房间。
锁定交通员有三大链条:
一是交通员和“鹞子”的联系;
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确实耐人寻味。
看来应该再回到现场看看。
而且送餐的都是同一个侍应生,这也是张鑫华暗中安排饭店这么做的,为的就是减少“鹞子”同外界的接触。
当然了,他们并不是心甘情愿地退出,而是因为一战后,大家没有实力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搅局了,所以暂时收缩力量。
如果“鹞子”就是一个情报贩子,这种一女多嫁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当然了, 为了避免被发现,负责监视的行动组组员并没有靠得太近。
方如今如法炮制,再次写下“十点半”三个字,并画了圈。
张鑫华则认为“鹞子”断无亲自去银行公库的可能。
在案卷的后面,附着详细的监视记录。
这一点,王韦忠拿着照片已经让工作人员确认过了。
这一切看上去都不合理。
根据监视的行动队员回忆,“鹞子”自从住进湖边村饭店之后,一直到去一壶春接头,就没有走出过房间半步,就连用餐也都是在房间里进行的。
方如今马上意识到,“鹞子”的这种做法很有可能会给临城站带来一线生机,也许530保险箱中被盗走的情报还有副本的存在,而且这种情况并不被特高课所掌握。
想到此处,方如今在纸上写上“监控”二字,并画了一个圈将其圈住。
而且,物品存放的时间是当天下午两点,这个时间“鹞子”一直都在监视人员的视线范围之内。
二是交通员和530房间现场之间的联系;
三是“鹞子”和交通员之间的关系。
但是从另一方面,也证明了“鹞子”对于这个交通员是十分信任的。否则,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情报放心交出去。
排除这个结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据银行的工作人员回忆,存放物品的人有些上了年纪,并非“鹞子”本人。
方如今重新理了理思路,这个所谓的交通员将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点。
方如今将所有的案卷资料翻完,甚至一字一句地读完,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各国的情报机构在华仍是不断地搜集情报,以支撑国家对华战略决策。
他起身泡了一杯浓茶,一泡半茶缸茶叶,他觉得浓茶可以让人在苦涩和困惑迷茫中感到清醒。
张鑫华怀疑这是一女二嫁,甚至是多嫁。
但是,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否则,他们也就不用吃这碗饭了。
这说明,那时候“鹞子”对张鑫华还是信任的。
说更直接一点,就是西方列强从一战后陆续退出中国。
当然,也不排除买家知悉“鹞子”出事之后静观其变的可能。
即便找不到密码, 站长也不会怪罪。
毕竟,这本来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跟张鑫华一样,没能在自己的任期内侦破此案,王韦忠心里多少也是有些遗憾的。
他轻轻拍拍方如今的肩膀:“这件案子以后就靠你了,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我在南京和张组长等你的好消息!
银行公会那边我都联系好了,你可以报出身份,随时进入金库之中。只要能够找到密码,就可以打开密码柜。当然了,我在南京也会帮你活动,做好找不到密码的准备。”
方如今听他的意思,大致就是试试银行公会现在和政府高层、孔家的关系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紧密,如果关系一般,暴力破解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