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46章 柳暗明
这把钥匙和方如今在湖边村饭店发现的那把钥匙，无论是从大小、形状，还是规格上来说，都可以确定为是同一类型。
不同的是，钥匙的齿形排列不同。
打开保险箱，必须要客户使用钥匙和密码配合操作，方如今注意到密码是六位数的。
可以说, 这样的保险箱在这个年代，保密系数还是比较高的。
这一点，从钱庄的布局以及能够存活到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很能说明问题。
当年钱庄的东主是个很有实力的人，对客户的隐私非常注重，故而才会大价钱进口购置一批高规格的保险箱。
方如今向魏艳发要来了黑色钥匙, 自己尝试着开关保险箱, 愈发确定这就是自己忙活了一天要找的地方。
原本以为将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喜幸天无绝人之路, 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
他强自抑制住内心的欣喜，不动声色地问道：“魏掌柜的，你们钱庄的保险箱共分几种？”
魏艳发征了一下，回答道：“为了确保客户存放贵重物品的绝对安全，这些保险箱都是从德国费重金购买的，安全性是绝对有保障的，眼下鄙号全部使用这种最新型号的保险箱，不知邹先生的意思是……”
方如今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魏掌柜的给了我不少的优惠，可是我也知道你们金库里的保险箱很多都是空着的，呵呵……”
对方还想说什么，被陆大勇一个眼神制止了。
老乞丐对魏艳发的斥责毫不理会，浑浊的目光盯着钱庄门口上写有“宝兴成”三个打大字的牌匾，一直念叨着，涎水从嘴角流出，拉成一道细丝，再垂到地上。
魏艳发通过察言观色，猜测这位邹先生的这批黄货来路不正，经不起查，所以才不愿用实名登记存放，应该说宝兴成肯定符合要求。
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临城站的人来查，都不可能从登记册上查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和陆大勇分手之后，方如今便直接回安全屋。
那老乞丐对面前的两人视而不见，嘴里继续念叨着。
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那把黑色钥匙就是出自这个钱庄之中。
但是，陆大勇的头脑中却是电光火石的闪出一个名字——小鱼儿！
陆大勇看着魏艳发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回头看向手下，他和方如今乔装打扮暗中查访，自己的手下怎么会知道自己来了宝兴成钱庄，不由地恼怒：“谁告诉你们我到这里来的？”
自己在临城正是需要多认识一些人，组建自己的关系网的时候。他信奉在这个世道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多结交一些各行各业有能力的人总是没有坏处。
“有几次还想进去，但被伙计拦住了！”
方如今转过身，淡淡笑着道：“大勇，这两天确实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不过，宝兴成虽然条件不错，但距离我的要求还是差那么一点，我想再等等。”
这两天走访的钱庄没有八成，也有六七成了，陆大勇心里也有数，宝兴成这样规模的还真不好找，也不知道方如今在犹豫什么。
“您这是……？”
“念叨你们宝兴成的名号？”陆大勇看向老乞丐，“除了念叨名号，还做了什么？”
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魏艳发并不敢小看，多年的阅人经验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个衣着光鲜的纨绔子弟，此人性情沉稳, 而且绝对是受过良好教育，是见过大世面的。
商户们为了避免流动资金被银行截走, 经常会在基本户之外，开设一大堆一般账户，甚至是存在一些钱庄之中，用于日常周转。
方如今很清楚这一切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但他也不想因此而得罪了这位魏掌柜，毕竟看上去此人十分的精明，也很有能力。
其实一个乞丐站在钱庄的门口，又能有什么影响呢，无非是魏艳发这些天的日子不好过，见到老乞丐堵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大勇见他腿脚不灵便，头上也有一处手指头长伤疤，头发乱糟糟的，目光呆滞，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想到此，魏艳发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忙对天发誓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可是，眼前这位邹先生脸上的表情古井不波，让魏艳发把不准脉。
那两人身高体壮，不像是什么善人，莫非真是道儿上的人物？
魏艳发摆摆手：“不会！从登记册上只能看出是何日存放、取出，至于里面存放什么物品，我们无权过问。”
“邹先生，您还有什么疑问？如果没有的话，您看咱们是不是到外面，让鄙人给您介绍一下这保险箱业务的收费事宜如何？”
这样的情况，魏艳发自然是知道的，这也是他们钱庄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一条门路。
魏艳发连连摇头：“我一开始也有和这个想法，挨个儿问了伙计，都说不认识这么个人。
从头到尾，他只是陪着方如今办事，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想到此，魏艳发赶紧托词说还有事要处理，拱手后回了钱庄。
方如今也没有往心里去，反正小皮箱里装的都是假黄金，根本就是他来查看银行、钱庄的一个幌子，是不可能存在这里面的。
方如今点点头，如此看来，这个保险箱的确十分符合“鹞子”的要求。
可是，对方竟然特意回来，足以说明对保密的要求很高。
之前，他也曾带一个公子哥查看过这种新型的保险箱，那个公子哥被保险柜精巧的设计所吸引, 一时间叹为观止, 生生在金库里鼓捣了半个小时之多, 可怜魏艳发在里面好生相陪出了一身的臭汗。
他昨天才见过了小鱼儿，这伙小乞丐就住在破庙里，而且小鱼儿长得确实眉清目秀，非常符合魏艳发的描述。
陆大勇也准备回分局露个面，可是刚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身又进了宝兴成。
言尽于此，剩下的就让魏艳发自个儿琢磨去吧。
不过，他总觉得方如今怪怪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也不敢多问。
银行为了回收贷款，对这些商户的账户进行了严密的监控，一旦发现账户上有余钱，就马上划走用于还债。
近些年，国内许多地方三角债严重，很多工厂、店铺欠着银行的贷款长期不能归还。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十分邋遢的老乞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魏艳发是极力地想做成这单生意，尤其是看到方如今手里那个沉甸甸的小皮箱，更是两眼放光，想着尽快让方如今先把这些黄货存到宝兴成，再找个机会说服方如今将这些黄金就地变现，他们也好赚个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