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既然给石耀华下达指令的人知道“5614”这个电话号码，为什么不直接打过去通知呢，那样岂不是更加节省时间？
再说了，万一石耀华在联系的过程中出点纰漏，岂不是错过了暗杀的最佳时机？
这些疑问在方如今的脑海里盘旋，一时间也找不到答案。
石耀华摇头：“此人我也是头一次见，他竟然比我还要早一步出现在了王令朝的家中，而且伪造现场也是他的主意，据说都是出自‘顾问’先生之手。”
此时此刻，他看着石耀华这个始作俑者之一，也是百感交集。
“葛培均当时不在？”
尤其是张鑫华，在“鹞子”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终于等来了瓜熟蒂落的一天，可接头行动意外被人搅和了，直接导致了“鹞子”的身亡和重要情报的丢失。
对于方如今来说，虽然没有得到神秘女人的消息，但现在又多掌握了一个“秃鹰”的线索，总归是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石耀华有些迟疑，他从方如今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继续道：“对方的声音是伪装过的，暗语也是紧急联络的暗语，自从我接受潜伏任务之后，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暗语。”
虽然几乎可以肯定“秃鹰”已经离开了，但很有可能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问题是，日谍如何就那么肯定王令朝针对田边恭司的暗杀就一定能够成功呢？
也就是说石耀华所打的这个电话跟“鹞子”有着直接或者是是间接的关联。
“男的！”石耀华不知道方如今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此事让远赴南京开会的站长也是非常被动，为此还挨了站长的训斥。
他从小就怕老鼠，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恐怕的感觉越发地强烈。
方如今眼神微眯，葛培均是石耀华的交通员，而一个陌生人直接越过葛培均打电话给他下达指令，说明任务非常紧急。
“我真不知道。小组里我只认识葛培均和他老婆，其他的人一概都不认识。”
“说吧！”
片刻之后，石耀华的眼珠突然向左上角斜挑了一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捂得很严实，我根本没有看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的睫毛很长，此人长得应该不难看，手指修长白皙，生活条件即使不能说很优越，也肯定错不了。”
“那在和你接触的人当中，有没有过什么女人？”
“什么？一壶春？”
“应该是上上个月的四号，当天我按惯例还要去焦家给老爷子看病，因为打了这个电话，我也是心神不宁，还迟到了十分钟，为此还向老爷子道了歉。”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躲过方如今的眼睛，他一直多支盯着石耀华，对方脸上哪怕一个再细微的表情都难以逃过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从外面忽然打开了，张鑫华在王韦忠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原来他也听说了王令朝死亡、石耀华被捕的事情，便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匆匆赶了过来。
他转头对一名行动队员吩咐，让他去查其他的客人情况。
“‘秃鹰’的长相如何？”方如今决定继续追查。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这次的行动，之前有没有参加过其他的谍报活动。”
石耀华的脖子被方如今的大手卡得几乎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再加之他刚刚被施以重刑，额头上汗水直冒。
王令朝虽然身份特殊，但他一旦离开了临城站，便没有了作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我便和‘秃鹰’一起杀死了他！”
他弯腰检查了一下石耀华的身体状况，发现并没有什么大事，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石耀华终究是一条情报线路上的特工，视野有限，而方如今的脑子有多条情报条线交叉，或许石耀华提供的线索可以将他思路中的断点打通，获得重大收获。
他在方如今的逼视下，很快就掩饰不住了，嘴唇抖了抖，最终开口说道：“是有一个情况，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张鑫华走到石耀华的面前，不由分说就抽了他一记耳光。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顺理成章。
希望石耀华提供的情报会对自己有不小的帮助。
此时张鑫华和吴剑光都不在，否则两人非得把石耀华生吞活剥了。
“在！”
回过头来，方如今继续说：“石耀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不然我担保你追悔莫及，你重新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获取了什么机密情报？”
王韦忠对着方如今点点头，旋即去值班室打电话，方如今知道他是去查“5614”这个电话号码了。
可以说，这个电话就像是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样，直接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情，方如今的命运也因此而改变。
也就是说，日本人早就在监视“鹞子”了。
当时他甚至想告诉“秃鹰”应该去吃点什么类型的药，但看到对方眼神中的狠厉，最终还是忍住没说。
心念至此，方如今不由地脊背发凉！
“先说说你们是怎么杀死的王令朝。”
实不相瞒，这里关押了不少日本间谍，相当一部分比你的资格都要老，骨头也比你的硬，但最后他们还是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那些没有开口的，都从官巷口过了一遭，人现在早就臭了。”
另一边，张鑫华事后也觉得自己太过意气用事了，自己下手这么重，石耀华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可不经打。
他话说的十分客气，又道：“这个石耀华要单独关押，尽快找到药店老板夫妇，还有给石耀华打电话和接他电话的日本间谍。一旦有了消息，立即通知我，即使我那时人在南京，也要赶回来亲自审讯。”
“是！”
方如今和王韦忠赶紧点头领命，张鑫华如此吩咐，足以证明他对“鹞子”一案的看重，这个案子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就是睡觉也不会安稳。
张鑫华匆匆离开，方如今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对王韦忠道：“师兄，这边麻烦你盯着，我立即去湖边村。”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