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私下了商量了一番,想了不少应对询问的话,又将公文包藏匿在白小雪娘家的宅子里。
不过,在方如今的一再追问下,他交待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张松江看着方如今:“你们是市局的?”
这令张松江大失所望。
原本还有些嚣张的张松江,在见到了白小雪的供词之后登时措手不及、面如死灰,再也无法狡辩,只能是一五一十地招供。
但是方如今却是剑走偏锋,一番话说出来连哄带骗的,还真把这女人给拿下了。
“但是!”方如今循循善诱,“我们崔警长还是非常公正的。只需要你交待了整件事,证实自己当真只是被老张蒙蔽,他自会视情为你开脱。”
“还有,他潜入顾明家里,真的就说给你听的那样吗?”
方如今冷声道:“没有最好,若是你敢骗我,就是你那南京的表叔巴巴地赶过来,也救不了你的命!”
“还有啊,老张天天在外面跑生意,你觉得你真的足够了解他吗?”
“我……你是……临城军事情报……情报站的……?”
选择以白小雪为突破口,看中就是女人的思维与男人不同,她们对感情更加的专一,最不希望自己的伴侣背叛。
适才他观察过这夫妇二人,白小雪显然是那个没有主见的,于是就有了这个主意。
后来,警察们又来了。
行动队员做完笔录,方如今立即命纪成林去取公文包。
至于这次给他们他们夫妻之间造成的裂痕,只能靠他们二人去修补了。
“你想想,如果不是有巨额钱财诱惑,你们家老张怎么会铤而走险在警察们刚刚大肆搜查后,还敢偷偷潜入顾明的家里寻找这账目呢?”
张松江到底还是有几分见识的,眼珠转了几转,忙道:“那我就说,我拒不配合长官的调查,还仗着南京有当官的亲戚摆谱,结果……结果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通。这都是我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小的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公文包,更加没见过什么资料。”
心脏砰砰直跳,简直就要从胸膛了蹦出来。
不解释不行,总得有个解释的通的说法才是。
“没有,绝对没有!”张松江的脑袋摇得就跟拨浪鼓一般,“长官,这件事我做了之后本来就心虚,如何敢宣之于他人,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比爱人的背叛更加令人心碎和绝望的了。
另一方又担心事情败露,每日过的十分煎熬。
“孩子没了爸妈,就是路边的一棵野草,现在这世道这么乱,指不定出点什么事,到了那个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碰巧了!”方如今摆摆手。
“如此,你也不用担心家散了、孩子无人照顾。当然了,如果崔警长再勤政一些的话,说不定还能够从外面的那个女人手里把本该属于你的一部分钱财要回来,这样你和孩子将来的生计也就有了着落。”
“我就不明白了,老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没有想通这一层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再把这些钱去给外面的女人,啧啧……糊涂啊!”
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了泄愤报复顾明,跟日本间谍扯上关系。
而且,听崔警长介绍,张松江早年是跑船的,常年漂在外面,时间长了,这样的男人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
从警十几年的崔警长,亦步亦趋地跟在方如今身后,由衷感叹道:“长官,像您这么审案子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自以为了解张松江,但到底了解多少?”方如今故意这么说。
张松江偷偷潜入了顾明的宅子,并且带回了一个公文包。
白小雪越听越害怕,脸色越来越绝望,得知张松江在外面有了人之后,她的漂亮脸蛋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夫妻本是同林鸟,好的时候如胶似漆,一旦有了矛盾,尤其是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彼此之间的关系简直比仇人还仇人。
“我是哪里的不重要!但我有句话得跟你明说,你偷走的那个公文包涉及到日本人!”
自从上次金银首饰丢了之后,张松江一直盯着顾明的家,终有一日被他窥探到了顾明的秘密。
算你聪明!
张松江看到那男人匆忙离开。
“你不说,但自然会有人问。我不是让你闭口不言,而是让你想想该怎么说!”方如今提醒。
“自然是没有那些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水灵了!”
张松江的关系毕竟在南京,还是需要跟他好好地沟通沟通的,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就如同方如今推测的那样,张松江在顾明拿走财物之后,偷偷潜入了他的家中,本以为能找到顾明偷走的金银首饰,但只发现了一个装着文件资料的公文包。
张松江倒吸了一口冷气,官巷口公开处决日本间谍的事他可是知道的,还听到过现场的邻居绘声绘色地讲过。
如果崔警长愿意,还可以罚款。
“张松江,问题的严重性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再问你,这些资料除了你夫妇二人,有没有第三个人看过?在回答之前,好好想想再开口,说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线索基本都对上了,除了张松年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的目的才是被顾明盗走的公文包。
方如今的话,对白小雪产生了强大的冲击,让她有种自己和张松江的所作所为早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的感觉。
到了如今,张松江悔得肠子都青了。
方如今看向一旁的崔警长:“张松江这算是一般的私闯民宅吧,如何处理,你们按照规定办理就好了。总之,短时间内我不想在外面看到他们夫妇二人。”
“你有没有想过?他和顾明赚了那么多的钱,为何没有给你交上一分?”
张松江的解释,这是对前些天顾明偷他们家金银首饰的报复,他明知道顾明可能犯了大事,但就是要将东西偷偷藏匿起来。
“那好!咱们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方如今又看向张松江,“你老婆的工作你自己去做。总之,要求是一样的,要是透露半个字儿,你们全家一个也别想活!”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这已经是张松江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他自问,自己这番所作所为极为不光彩,即便是跟南京的表叔说了,人家也未必搭理简直。
说到底,虽然是亲戚,但关系还不至于好到那个份儿上。平时是不是地提提这位表叔,无非是给自己壮壮胆气和门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