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玉是很难解涨（赌赢了）的，许多人都劝李、刘二人尽快脱手。
“既然这样，也不算是倒霉。”方如今说。
果然，房东一看方如今动了震怒，吓得连连摆手：“长官息怒，长官息怒！我说，我说，这事情说起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房东暗叫不好，原想着自己多损失点钱把这事敷衍过去，没想到对方挺较真，不好糊弄。不说实话的话，方如今肯定会揪着自己不放，自己得罪不起。
房东想了一下，说：“他之后来了几次，但总是快天亮的时候才来，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鼓捣什么！我估计啊，他之前所石头是他朋友的，多半是糊弄人的，就是觉得自己赌石赌输了不死心，还想解开那些废料。”
房东说了半天还没有切入正题，但是方如今并不着急，他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得从头听起。
这两件工艺品，无丝毫偏差、倾斜，雄浑壮观，是玉雕史上的大气之作，曾送巴黎世界博览会展出，轰动一时，为祖国争了光。
后来，解开后，这个大玉果然晶莹剔透，色彩美艳。两人将其转手卖给“粹华轩”老板，得到了十万大洋。
“没……没……”房东激动地说，可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所以，当何清水找上门来的时候，房东便觉得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对他特别的热情，一门心思地就想把那间房子租给何清水。
方如今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床上，也和房东拉开了距离，冷声说道：“换房的事一会儿再说，你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过，房东在开价之前也寻思了一番，怕自己开价太高吓跑了人家，所以就试探着开出了每月三块钱法币的租金，事实上即便是他家里那些上好的房间也只能租五块钱，三块钱的租金对于一个亭子间而言已经不低了。
方如今并不在乎房东说警察是黑皮狗，警察腐败现象积重难返，他关注的是房东不让他报警的真实原因，当下拉着脸冷冷地说：“茶就不用了，东西也用你收拾，我只想知道之前这间房子里住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今年十二月下旬的一天，有个自称叫作何清水的男人打听到这里有房子出租，便找了过来。
真可谓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这座院子是房东老爷子留个他的产业，除了自己住的三间之外，还有十三间是用来出租的，房东也没有正经营生，指着这十三间房子的房租养活一家老小。
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向方如今表示足够的诚意，二来是想着自己的院子住着警察，将来万一有个什么事，还能求着方如今照拂一下。至于那房租嘛，再想其他的办法找补回来便是。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方如今的目光咄咄逼人，就像是在审讯犯人。
民国初年有个刘、李两个商人，在缅甸猛拱从玉石洞里挖出重约八千多公斤的“象玉”，外有沙皮黄护着，颇难猜中其中内容。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跺脚说：“长官，我跟您说实话吧。这房子之前倒是有个租客，不过他不怎么来，好像只是把这里当存放物品的库房，一个月也就来一次。不过，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来了，虽然租期没到，但我想多赚点开销，所以就……”
第二天，何清水真的搬来了，不过他并不是要住这里，而是搬了四个木箱，说是暂时放在这里。
当时，有一广东商人愿意出六千大洋。
房东叫起了撞天屈：“长官，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
房东搓搓手说道：“不是，我又不用出去讨生活，一般都起得晚，都是我老婆叫我，我才起床的。我是听院子里一个拉脚的说的，他每天都要早起，碰到过几回何清水，闲着没事的时候唠嗑就跟我念叨了几句。”
据他自己解释，这是一个朋友寄存在他这里的，都是一些解过的石头废料，已经没有价值了，只是个念想。
方如今见他虽然拍胸脯保证的，但是两个眼珠直转，便一瞪眼冷喝一声道：“怎么？你觉得我年轻好糊弄是吧？要不要换个地方和你谈谈？”
房东一听，顿时没了兴致。
他原来的那个年代，翡翠的原石卖的很贵，动辄几十万，重则好几亿，很多人都是倾家荡产来赌的。
这还是方如今没有透露行动队副队长的身份，否则房东非得吓得尿了裤子。
况且，刚才还说人家警察是黑皮狗来着，真是祸从口出，这下麻烦了。
房东很热情地接待接待了何清水，并给他介绍了自己家里这几间出租房情况。
所以，这间亭子间就一直没收拾。
当然了，房东是做好了对方还价的心理准备的，只要不少于两块他都能接受，毕竟这是一份多出来的收入。
方如今不打算跟他耽误工夫，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肯定没完全说实话！”
房东很是诧异，这里都是他们家用来堆杂物的，里面乱的很。
房东当场愣住了，他只看到过方如今经常穿学生装出入，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租客是个警察。
房东面露难堪：“这……”
这个院子虽然不小，但已经十分破败了，房东看着也只是个市侩的小老百姓，没什么背景。
第三天，房东不太放心，特意借着闲聊的工夫去看了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其貌不扬的石头。
至于续租与否人家也没有说，房东也不敢问。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个地方地段不是很好，万一这户人家不租了，房东还得另外去找租户，一来二去的肯定得浪费时间。
房东叹了口气，有些忌惮地看着方如今说：“长官，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啊。”
方如今自然知道他还有下文，笑笑说道：“我之前说得很明白了，只要你实话实话怎么都好说。”
经过短时间的接触，房东觉得这个年轻警察并没有盛气凌人，倒是很平易近人，能够耐心地听他的叙述。
他也就没有之前那种紧张的感觉了，不过脸上忽然换上了一种神秘的表情，清清嗓子道：“长官，那我就说了啊。这房子闹鬼！”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