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透出几分遗憾。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能坦然面对死亡的人就已不多,
恍惚中,翟项宽感到眼前一道光射来,面前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脖子上青筋突起,身体在不断的颤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越挣扎体内的氧气流失的越快,短短不到一分钟,却漫长的如同经历一年一样痛苦!
纪成林抬头看着方如今,方如今点了点头,纪成林这才把手一抬,把翟项宽的头拽出了大木桶。
他穿着一身便装,人又年轻的很,这些伙计大多都弄不起他的来路,心中不免一番揣测。
在第二次被拉上来的时候,他再也熬不住了。
翟项宽显然不属于这种人。
方如今来到了掌柜和伙计们听候询问的房间,门口有持枪的特工站岗,里面的人俱是一副慌张的模样。
这还不算,又有两名队员过来,一人拎起一条大腿,直接倒栽葱将翟项宽扎进了大木桶里,满满的清水哗啦一声,溢出了水桶,
翟项宽措不及防,无论他怎么挣扎,都被行动队员死死地挟制住动弹不得,大半个身子都都浸入了水桶里,随着他的挣扎,身子也缩成了一团。
这句话一喊出,他的身子也想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扶不起来了,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一般情况下,值班的伙计在里面睡觉都是会将门反锁上的,方如今用手电筒对着门框仔细地照了照,顿时心头一沉,
门框上没有被工具撬动过的痕迹,伸手在上面一抹,上面还有不少的灰尘,不像被人动过手脚又被清理过的。
方如今看着他:“我要问的是,按照值班顺序,是不是该侯洪亮值班?”
“扶起来!”
据掌柜的说,侯洪亮很爱干净,只要是他的值班,都会对值房进行打扫,所以值房里还是很干净的,没有什么蜘蛛网或者灰尘。当然,也就没有能够在地面发现足印。
“掌柜的,这侯洪亮昨夜在这里值班,是早就安排好的?”
张鑫华告诉方如今这名伙计正是最先发现侯洪亮被杀的那个伙计,名叫翟项宽,长得獐头鼠目,而且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值房是朝北的一间房子,光线不好,方如今和纪成林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仔细对值房里的情况进行查勘。
张鑫华走了,方如今和纪成林对侯洪亮的尸体进行了大致的外表检查,结果发现尸体的腹部有淤青,方如今将掌柜的叫了过来,询问他这几日侯洪亮是否跟其他的人发生过冲突受伤,掌柜的说侯洪亮这个人很蔫,平时也不大会惹到什么人,应该不会与人打架。
方如今详细地查看了窗台,也没有发现什么足印之类的痕迹。
值房的面积很小,大概也就是七八平米见方,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便再也别无他物。
没有任何可以看见破案曙光的直接线索!
虽然见到的那个慌慌张张的家伙可能就是凶手,可一不知其姓名,二没见到其相貌长相,茫茫人海之中如何寻找?
方如今一转头:“你们当中谁知道?”
方如今早就知道这人并不是什么善类,这人的没事的时候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指肚不停地摩挲,一看就像是好赌之人。
“那昨晚原本应该是谁?”
“是……”黑瘦伙计将目光投向自己左侧方的一个伙计。
声音很小,但依然传进了方如今的耳朵里,他冷笑一声:“凶手自然是要捉的,但浴场的情况也要问清楚。你们要搞清楚,现在不是警察局的案子,负责侦破的是临城军事情报站,如果你们哪个没听过临城站的名头,麻烦你问问旁边的人,临城站到底是干什么的!”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水刑,就让他开了口。
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那黑瘦伙计赶紧将头低下不再言语。
方如今道:“组长,当务之急是先查清楚侯洪亮究竟是怎么被凶手盯上的。”
临时换班都能被日谍抓到机会,如果不是侯洪亮倒了八辈子血霉的话,一定是有人透露了值班的消息。
冥冥中,他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在向自己招手,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但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出了窍,正在随着那人缓缓而去。
方如今决定在值房内进行现场勘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痕迹。
“这……”掌柜的每天都是一脑门子的官司,显然不会管这么细。
在求生的本能下,他的挣扎越发地激烈,甚至根本不受大脑地控制,身子晃动着溅起的水,把地面打湿了一大片。
无数根水草勒住、缠住他的脖颈,一点一点地用力,让他根本无法呼吸。
终于,肺里的空气已经被彻底地排干净了,再也忍不住,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旋即鼻腔、口腔、耳道都被灌入了一股热流,呛着他连声咳嗽,可是越咳嗽,灌进去的水就越多。
至于方如今所说的,就更加麻烦了,临城站和警察局三天两头来这里,还做什么生意?
对此,掌柜的最有感触,他忙接茬道:“这位长官说的是。你们几个都听着,现在长官是来帮我们查案子,是在帮助我们玉清池,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若是在胡言乱语干扰长官办案,别怪我不讲情面。徐大强,你他娘的要是嘴里再没有把门儿的,就尽早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故而,直接给翟项宽上了水刑。
两名行动队员像是拖死狗一样将翟项宽拖到了大木桶边,让他坐直了身子,靠在上面。
翟项宽又是咳嗽,又是喷嚏,又是眼泪,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气息喘匀了。不过,脸色依旧是苍白如纸,白的吓人,看不出丝毫的血色。
方如今沉声道:“现在可以仔细地说说,为什么会和侯洪亮换班了吧?”
翟项宽再也不想经历这种地狱般的折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长官,饶命,我……我说……”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