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溪的每一唤声都能得到徐然的回应,可宁晋溪终究是还是晕了过去。 徐然小心翼翼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有着之前的经验,爬得很是顺畅,只是没有多少力气,将剑取下来,插进缝隙,左右摇摆,依旧打不开。徐然用力往一边掰,铁剑都发生来了弯曲都没有撼动一点点石板,无奈只能取下剑,一点点往下爬。 血珠汇聚成一条线,顺着胳臂往下流,徐然举着自己胳臂置于宁晋溪的脸上,让血刚好能滴到宁晋溪的嘴唇上。 徐然连忙将自己的手臂藏到身后,可是已经进入到宁晋溪的嘴里的血,怎么会不知道徐然刚刚做了什么? 徐然依旧不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衣袖放了下来,挡住了伤口。 徐然眼睛眨了眨,声音有些沙哑的回应:“没事,只是一个小小的口子,过会就自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有可能撑不过白清如来的时候,宁晋溪突然笑了,她笑自己算计了一生,到头来居然是困死在这里,还让徐然跟着自己受罪。 徐然知道她说的知道了是什么,当初送自己走乃情非得已,所有的都安排好了,只是没想到皇帝还留了一手,就如同这次一般,大意了。 “还恨吗?”宁晋溪问道。 “可是那也不及你被烧伤差点就活不了半分。”宁晋溪得知徐然到南蛮时,早已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那个心恨不得给自己杀了自己。 “恨也没关系,要不是我,你打完仗就该回文周山或是徐家村逍遥一生了,哪里会遭受这么多苦难。”宁晋溪说话时断断续续的,有些接不上气来。 可是她也怕,帝王家的人,自古薄情,当初能想到将自己送走,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她也可以共情,而今如果自己再与宁晋溪的伟业相左,宁晋溪是不是也能轻易地将自己送走。 “嗯,会等到的。”宁晋溪说得是徐然,而非她自己,她感觉自己可能撑不过今晚了,若是在没有人来救她们的话。 “会没事的。”徐然手扶着宁晋溪的肩膀,仰头看着缝隙,已经黑下来了,一滴泪水滑过徐然的下颚滴到了宁晋溪的脸上。 “原谅我好吗?”宁晋溪声音已经弱到徐然快要听不清的地步了,徐然赶紧低头看着宁晋溪,一时间想给宁晋溪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宁晋溪看徐然如同刚才问恨她的时一样 ,不说话,只是呆呆得看着自己,刚刚想笑徐然这般呆头鹅的样子,腹部一阵巨痛袭来,宁晋溪强忍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她怕徐然担心,更怕徐然会将自己之后的死归结到因为自己中了一剑上。 真是可惜,她攒了三年的物件一样都还未来得及送给徐然,不知道等徐然回中都城的时候,曾经的长公主府还在不在,里面的东西是否已经被抄家了。 思绪到此,宁晋溪的眼神有些涣散,吓得徐然赶紧开口。 徐然害怕宁晋溪这样睡了,便再也醒不过来了,在宁晋溪再一次闭上眼睛时,“宁晋溪不要睡,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