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先断其来路,再切其后路。
这计策若是放到久经沙场的老兵身上,是能被夸赞上一句“计谋深远,有备无患”的。
但当下放到了常晚风身上,却真真切切地成了“有谋无胆”。
贾士杰与贾士月这对同胞兄弟分别任着都护、都督二职,他们跟随张自成一路从平定外藩打到了边洲八部。这营里面要是论哪个人最不服常晚风,那便是这二人了。
不过常晚风也并不在意,在军中立威,靠身手不行,大家都要实打实的拿出军功来说话。
可军功他现下一样儿都没有。所以闲暇时贾士月拎着两杆长枪找常晚风讨教,常晚风还是没能拒绝。
他虽剑法高超,但不擅长重兵长枪类的兵器,可围观的人太多了,看热闹的大小将领围着起哄,没法拒绝。
就连赵邙都笃定了常晚风肯定不会输,却不明白贾士月此举是刻意为难,还是别有深意。他在一旁蹿掇着,跟贾士月叫嚣。
常晚风与贾士月过招头一次后,虽胜了,但还是认认真真的练了几天长枪。
而后几次,贾士月有没有被他打服旁人不得而知。但他被枪杆磨了两手的血泡是真疼。
不擅长,可常晚风不会败。
剑也好刀也好,枪也好戟也罢,他执着于一样东西,就是要把这东西刻在骨子里,融进血液中的。
江忱被他逼着忽悠着练了六年百家基础剑式,委不委屈他不知道。但他四岁习剑,至今已有十五年,他每日练的也只是基础剑式而已。
十五年整,日复一日,不劳不倦,那是他的魂。
不仅不会败,他还要胜得毫不费力才肯罢休。
常晚风把一样东西刻在骨子里时,也会带上势在必得的决心。
朝中的是非纷争掩盖住了他那桀骜又好胜的一颗心,在校场的日子虽然不那么好过,但他还是肉眼可见的恢复了鲜活。
常晚风在校场练兵大半个月,得了半天假。这一日他回到府上时,手上的血泡还没长好。
一只脚刚踏进门,闻昭就不知从哪冒出来,翘着嘴角把脸凑过去问,“常晚风,你想我了吗?”
常晚风轻轻拍了下他的头,没回答。
他既不想说谎,也不愿承认。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必然是要有个答案的。
“你手怎么了?”
闻昭抓过头顶的手,皱眉仔细看。
“磨的。”
常晚风把手抽回去,柔声说道,“没事儿!”
闻昭虽然不想让常晚风受伤,但他也明白,要上战场的人哪有不受伤的?只要不是受了委屈,他不会抓着事儿不放。
“我要差人喊江忱回来吗?”
闻昭一只手拉着常晚风的胳膊往屋内走,在前面转过头看他。
“你想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