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沈渡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朱颜醒来便见莫谦之朝着沈渡的方向倾身，而沈渡伏趴在那呕血不止，这是莫谦之在对沈渡下死手。 她常年剖尸，对人体部位十分熟悉，一刀致命。 “看来我是再无机会与你一起查出沈府真相了。” “我大概要比你先走一步了。” “这几日我发现，陈火蛾身体里住着一个女人，十分古怪。” 沈渡看朱颜，朱颜傻了一样毫无反应，看着自己手心的血。 “他就是来罗敷，我跟你说过，她会变声的技艺，火蛾党就是来罗织搅浑大周用的。” 莫谦之隻觉太阳穴“突突”的疼，张嘴喷出血来，神色癫狂： 沉默，沈渡不知道该如何说，莫谦之却忽然出手握住沈渡的手腕将剖尸刀再往里推进去一寸。 莫谦之疼的眉毛眼睛不停地抖动，脖颈更是被疼激的昂起，可他一脸决绝赴死的决然，猛地推开沈渡，跪在地上喘气，笑声戚戚： 呼吸已经跟不上，“推翻，推翻……”这个世界。 莫谦之原是来送别他的，却不想先他一步离世，还阴差阳错死在一个关心旧友的动作上。 火蛾党54 被莫谦之赴死这一行为刺激到，沈渡有些惶然，好似回到了父亲临死前一幕，铺天盖地的血，将人群中的少年淹没，那个时候的他心里面有愤懑，有冤屈，更多的是想要復仇的心，世道不公，他要杀了那些坏人，建立一个公道的世界。 意识回笼，天灵清明，沈渡才意识到不对劲。 “额！” “朱颜，朱颜……” 他被莫谦之的死刺激，激发了所有内力掐朱颜，自身气血乱了，好在他中毒力道弱，这才没把朱颜掐死。 “咳咳……”朱颜猛吸口气，转圜过来，急忙找沈渡的身影，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沈渡怀里，两个人衣襟上都是血。 她刺伤了莫谦之，一时间不能接受，后面便看到沈渡凑近掐了自己脖子，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怎么也唤不醒，后来意识消散，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睁开眼，看向莫谦之。 “沈渡，”她面色惊恐，愧疚生起，却已迟了，“他，他死了，是我杀的。” 沈渡摇头，他清楚，一味地怜惜死人是没必要的：“他的世界崩塌了。” 原本死死抓在他肩头的手终于松开，这段时间的折磨让朱颜面色憔悴，再加上刚才的伤害，现在的她，精神已经不堪一击。 “我剖尸是为伸张正义叫死人开口，可我杀人，却是为了什么？” 不等沈渡平复气息，就见朱颜紧握剖尸刀朝着自己的手臂处扎去，沈渡瞳孔放大，不顾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强自挣扎起来，强忍着昏沉的意识，从朱颜的手中夺过剖尸刀丢在一边。 朱颜浑身打颤，身体打摆，感受到沈渡手掌的温度时渐渐平息下来。 “我，我做了什么。”朱颜感觉一阵后怕，紧抓着沈渡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