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介获罪的罪奴,有你寻我伴我,我便是石头心肠,又怎能不生出些心思,但那也只是一点心思,可隻那点心思,也叫我欢喜,让我在掖庭里也不觉得太苦了。” “有一段时间你间隔很久没来,我便以为你嫁人了,”沈渡低头看她,觉得自己拥着秋日的暖阳一般,才觉得秋日里开始有些凉意了,遂拢紧了朱颜, “可你走后了无音讯,再没出现,我隻当你是一时兴起,图一时嘴快罢了。” 朱颜早哭倒在沈渡怀里,抽噎不能自己。 “我那是跟师父学仵作,又要准备考学,没时间找你,再者,掖庭看守越来越严,我也越长越高,爬不进去狗洞了。” 沈渡无奈:“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竟不知道你姓名。” “所以你就扔了一颗人头进我的轿门,想来个下马威让我自己滚蛋?”朱颜回忆那一幕就想笑,“其实你很善良,你知道不管哪家女子嫁给你只怕都是受人摆布,所以新婚那日故意这么做,为的是叫女子和女子家人主动退婚,避免卷入是非丢了性命。” “我倒是想退,可我还想要我脖子上这颗脑袋,”朱颜手放脖颈处,有些好笑,“当时吓到我的不是那颗头颅,而是你的‘三妄想’,我隻感觉我命到头了。” 便是查其实也查不出朱颜去过掖庭啊,所以结果都一样。 说起来也是,当时朱颜被吓到退婚其实也可以交代过去,可朱颜没被吓到,顶着血腥硬是成了沈夫人。 沈渡自然不敢怪,遂转移话题:“说起来,若不是徐昭容,我现今只怕还在掖庭里。” 沈渡笑:“等你救,是不是要我等到满头白发?那我还怎么跟你成亲?” 朱颜脸颊泛粉,嘟囔道:“那就结成白发夫妻呗。” “可我不愿,我不愿白发了才与你相守,我如今隻恨没有早一点找到你,可以早一点与你相守。” “当我看见你在案件上表现出色,我就怀疑你说的救我之法便是这个,替我洗冤。” “虽知翻案难以登天,可我总想试试。” 朱颜“扑哧”笑出声来,故意道:“你想得美,我就是想破案,喜欢破案,才不是为你。” 朱颜捧起他脸:“知道自己贪心惹了祸,就好好弥补。” 朱颜顿时郁闷,瞪他一眼,将铜哨拿出来细看,疑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那个被人贩子拐走的女孩?” 朱颜羞愤,不理会他。 朱颜推理一番,惊觉一件事情:“你新婚日就认出我是掖庭那女子没有相认便算了,后看到铜哨又认出我是被拐卖女子,你又不相认。” 她摩挲着手心处的铜哨,好你一个沈渡。 沈渡怕她伤到手,夺了铜哨收起来不给她,捉她手放眼前,眼里那股子小媳妇般的委屈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