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是？”潘驰失笑，“你不是你来验。” 潘驰蹲下身来，作势真的要验一般，沈渡身为大阁领可做不来这么能屈能伸，瞪了两人几眼，见朱颜专心验看并不理会潘驰，也不做他想，隻盯着司马比丘想到了什么。 莫谦之似是没听见，抹泪捶胸顿足：“这个半面鬼祸乱民间，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为何要这样对我的下属！” “莫大人，你先冷静一下。”沈渡劝道。 被抓住的地方立即蔓延出血来，一滴一滴鲜活地往下滴，饶是办案无数，朱颜也是瞧之不忍，扭头看向沈渡，眼里带着询问。 “慢着！”莫谦之见之色变，出口阻拦，可剑势已去，无法收手。 莫谦之奔出去的脚钉在原地，痛苦，自责，愧疚，难过，种种情绪一齐涌上来，却是无法指责沈渡半句。 “谢谢！”比丘也不知是笑是哭，没有皮的脸即便笑也看不到什么表情。 重复了几句这话，比丘看向莫谦之，松开抓住朱颜的手，手伸向莫谦之。 “比丘，你说，你说了我都为你办到。” “放心，放心，我必视你家人如我家人。” “他死了。”朱颜轻声道，起身走到沈渡跟前，一直低着头。 朱颜点头，抽了抽鼻子：“我知晓这个道理，只是……” 朱颜没说话，抿着唇，但就是这个意思。 朱颜蹙眉，这男人什么时候也学那掩耳盗铃法了？可想到此番是关心自己，心里有些暖意。 “我会厚葬他。”莫谦之合上比丘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起身吩咐了下人抬走了比丘。 莫谦之恢復了之前的平色，再次长叹一口气。 善后 莫谦之越说越怒，莫班头吩咐几个衙役即刻去城门传信。 “是！”莫班头也是一脸痛色，对那个半面鬼实在恨不能凌迟处死。 “大阁领，适才多谢大阁领成全了比丘，让他早些脱离了苦海。” “那好，我等先去安抚司马比丘家人，等回来后，再同大阁领商议缴杀半面鬼之事。” 莫谦之踏着沉重的步子带着莫班头离去去善后，背影佝偻，郁气堆积。 许是刚刚那一幕太过诡谲沉痛，朱颜缓了好一阵子，眼里才有了神采，她将护手和验尸工具收好，拿出手比划了一下，像是演示给沈渡和潘驰看。 想到司马比丘全身血肉的惨状，朱颜顿了顿， 排山倒海，全身皮肉分离的苦痛，实在难以想象。 “不是传言半面鬼好吃人体部位吗？”潘驰摊手，不太在意，“李凯祥的头那么大，他也拿走了，一张人皮，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