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镇定自若:“我看夫君好看,就多看几眼。”为了活命,她眼睛眨也不眨。 景林则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努力的,努力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沈渡跟景林对视一眼,刚刚,他们竟然没察觉到那里有人。 许是察觉到气氛不对,朱颜心里一转就明了,解释道:“徐大哥做不良帅以前,被朝廷十万两白银通缉。” “对,就是那个当年潜入宫中偷了陛下玉枕的那位……”朱颜没说的很明白,但是,景林已然明白。 朱颜抿唇,待要解释,一旁的沈渡先开了口:“陛下惜才,觉得就这么斩杀了可惜,于是不仅没降罪,反而脱去了他的奴籍,封他做了不良帅,统领全长安的不良人,至今为止,无有不从。” 瞳孔渐渐放大,朱颜大胆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当年,不会是你抓了他吧?” 景林立即拿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主子,他家主子,没得说,威武啊。 朱颜粉唇微掀,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颜纷乱的思绪被拉回,望了沈渡一眼,皱眉道:“徐大哥来告诉我,梁家派人去了通文馆找容追。” “梁家的大房,找容追商量,干脆让梁尘重跟邝盏心办冥婚。” 冥婚,顾名思义,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一个冥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也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 好歹梁家跟皇室沾亲带故,真的冥婚也该寻个清白人家已故的清白女子相配,而不是同样被挖心毁容的通文馆头牌邝盏心。 “说是有厉害的术士算过,梁尘重失了心,尸身不完整,影响梁氏气运,配不得寻常女子,遂只能配同样遭遇的邝盏心,再者他二人本就互相倾心。” 龙瞳凤颈,极贵验也。 沈渡自然也想到了:“徐作没说别的?” 沈渡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倒没多问,须臾间已经走到李氏钱庄门口,伙计们正把门板扣开放一边排好,拨水洒扫,准备迎客。 “啊?” 朱颜没料到她只是喊一声“伙计”,便被泼一身水。 朝霞烂漫,洒在女子脸上,仿若镀了层金光,女子墨发滴着水,仿若五月清晨山涧里绽放的水中花,破水而出,娇艳欲滴。 他这是关心?还是捧杀? 那盆水并没有全部泼她身上,五月的天已经飘着栀子花香的热气。 一旁的景林嘴角急不可闻抽了抽,他家大阁领异于常人,他家阁领夫人脑子也不正常。 “闭嘴。” 她早前还听闻,有女子装晕大街上倒沈渡怀里,被沈渡关内卫府一天,罪名是冒犯大阁领。 至此之后,全长安的女子避白阎王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