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要说的话就那么哽在喉咙里,高学成看了一眼沈渡,赶紧教育道:“朱书令史!说什么呢!既然大阁领要人,那自然是有人家的用处。” “大人,下官已经被吴主事安排协助破案,况且,下官新入职,不懂规矩道理,这桌上案宗又尚未录完,分身乏术,还望大人另派得力之人去往内卫府办事。” 高成学岂能瞧不出朱颜不愿,虽不知道缘由,但:“朱书令史说什么呢,那些案宗交给陆书令史便是,也不是多要紧的事,你眼下便随大阁领去吧。” “大阁领……” “什么?” “夫君。” “呵呵呵,大阁领夫妇还真是伉俪情深,实为我等之楷模啊,”高成学抹了一把汗,拿下朱颜手里刻着刑部图案的茶杯,笑道, 朱颜看着空下来的手,皱眉:“可是,我才新入职半月,我的俸禄……” “你就安心替大阁领办事,事情未办好可千万别回来。” 原来打的这个算盘。 沈渡盘腰间鱼袋,里面金质鱼符独一无二,与朝堂所有官员不同,代表的是陛下对内卫府赋予的独一无二的权力。 沈渡勾唇,伸手指敲打桌面:“不若结了案,把那堆尸骨拖去廷兴门外,随意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朱颜跟沈渡出了门,高成学看着他们上了马才后怕转身离去。 沈渡也不恼,看向正欲离开的朱颜,“夫人这是去哪儿?” 她从前跟恩师学的本事,与沈渡喜好的方式大相径庭,严厉酷刑于她而言乃是下下策,正面与嫌疑人交锋亦容易打草惊蛇,只是朱颜也晓得,说服沈渡采取自己的意见怕是痴人说梦,既然如此,倒不如各查各的,效率说不准更高。 沈渡似也没有拦她的打算,不过,朱颜眼底的不耐,他也没忽略,将披风拨向身后,沈渡睨朱颜的脸:“此案,陛下全权交予我内卫府负责,按理来说,刑部可没有插手的道理。所以……” “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皆是领命,留朱颜一人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马鞍上的男子,随即自嘲道:“没想到我一介女流,还需大阁领如此提防,您当真是抬举我。” 朱颜差点笑出来,沈渡为何跟刑部要她,旁人不知,难道她也不知道?景林能不知道? 她,朱颜,跟内卫府八字不合,早日破案的确是心愿,这样便可以早些回到刑部做自己的九品书令史。 一阵风刮来,卷起沈渡的披风,那双冷眸睨视下,她竟然依旧觉得,沈渡真的好看。 “上马吧!”沈渡伸出手来。 “刚刚是下官僭越了,既然已经入了内卫府,那便是内卫府的一员,自然要遵守内卫府的规矩,小的不过九品书令史,怎能与大阁领同骑一匹马,” “左右也无多余的马匹,景内卫体恤下属,必定不会丢下下官不管,还就委屈景内卫,今日与下官同骑一乘。” 饶是身经百战,景林也没料到朱颜真要上来,下意识往后一仰,突觉身后风霜刮来,转头对上自家主子微眯的眼神便开始惊慌,“夫人,您若是要御马,自然当同大阁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