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他如此自信,若是他的记忆出现偏差,岂不是将大家都带到阴沟里去了? “是!”景林忙应下。 只是她再凝神看时,沈渡的面色如常,并无什么不妥。 景林的目光扫过这满屋的尸体,隻觉有一股阴风穿堂而过,激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江明早已被刚刚沈渡的推断折服,想着跟在大阁领身边的必也是能人,不由点头:“小兄弟所言有理。” “不,依我之见,凶犯应该是女子。”朱颜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与景林所想不一,忍不住开口反驳。 江明皱眉道:“朱颜,朱……” 只是刚喊了这声,忽然想到她已经与沈渡成婚,身份自然今非昔比。若是此处是刑部也就罢了,偏偏她的新婚夫君近在眼前,又是叫人闻风丧胆的大阁领,少不得改了称呼: “你们看,每一具女尸脸上的伤痕,位置、长度和深浅几乎别无二致,可见凶手并非胡乱所划,而是刻意为之。若是男子所为,有什么理由去毁掉一个女子的脸呢?” “不错!”陆垂垂听朱颜这番分析豁然开朗,拍手附和,“而且这凶手还将一男一女的尸身弄出环抱之状,会有如此缠绵悱恻的心思,说不定这女人还受过情伤呢。” “有理有理,我看你就是棵墙头草,心里一点主意没有,还是闭嘴吧。”景林不快道。 “若因为没有见过便觉得不可能,这世上许多奇案也就无法告破了。” 陆垂垂道:“就是,说不定是个练武的高手,谁说女人就打不过男人的?” 吴泰明站在他身侧,在朱颜开口之时便觉得有些不妥,此时觉出沈渡的不快,忙道:“大阁领,这两个丫头素来喜欢胡闹,作些无稽之谈,还望不要见怪。” 此事既然被交给了内卫府,她身为刑部的人,自然没有置喙的道理。沈渡本就对她多有提防,她贸然说出见解,只怕以后都不会再让她靠近西明寺。 “既已查看完尸体,内卫府事务繁多,便先告辞了。” 沈渡比她高出不少,长腿一迈,她一个踉跄才能勉强跟上。 听闻内卫府来人查案,门外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皆是居住于西明寺周围的农户。 围观的女子多为农妇,布衣钗裙,素面朝天。 她两袖中的白脑香味道扑入朱颜鼻间,朱颜下意识抬头看她一眼,便见她后退一步,微微欠身,用手上的罗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罗扇未遮住妇人的那对杏眼,四目相接,她没料到朱颜还会回头,连忙垂下目光,彻底隔绝了视线。 朱颜转过身去,不由若有所思。 沈渡眼含轻蔑,松开手之后便故意拿了卷金丝帕子一仔一细地拭手,仿佛方才是碰了什么污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