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了还是残了?” 沈渡双指并拢着对身后的手下勾了勾,对朱颜道:“既然没死也没残,又有何处不方便,夫人?” 内卫府办事,诸人退避,长街上的摊贩路人颇有灵性地退散,朱颜挂在沈渡的臂弯里倒退行走,踉跄中看见揽澜烟的门前的陆垂垂,才做了个口型叫她救她,陆垂垂便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她以为他会放了她,至少不维持这般姿势,可谁知,下一刻,沈渡便对着他的马,衝她扬了扬首:“上去。” 她觉得沈渡约莫是有病。 沈渡不容拒绝:“上去。” 她瞧见了他瞳中的自己,望见了他笔挺的鼻梁。 “你若是不上去,我有的是法子让陛下看我们‘夫妻情深’。”沈渡手指摸上她的下巴,指腹掠过朱颜丰软的下唇,“夫人,想必从未与男子肌肤相亲吧?” “若是我当街亲了你,怕是也没人敢说什么。” 入梁家1 沈渡虽为夫婿,但他不喜欢她。 全程,朱颜都如同一隻受惊的鹌鹑。 失色地抓住了沈渡的手臂,朱颜惊恐间看见了沈渡上扬的唇角,瞬间明白了这人是故意的! 沈渡道:“丰乐坊。” 只不过,不如沈渡这般光明正大地去见梁家人,而是在丰乐坊的民众间打听梁家私事。 沈渡:“不叫夫君,出了梁家的门,你的舌头就不必要了。” 起身瞪着沈渡,朱颜默声片刻,道:“夫君。” 朱颜脸色微垮,却仍微笑道:“我与你毕竟在此事上意见不一,你要见二房主君主母,我再此不一定会出什么乱子。我想出去走走。” 肃杀冷面如他主子的景林躬首。 叫了个丫鬟询问花园在哪儿,朱颜在凉亭里坐下,对景林道:“我熬了一宿没能睡,要在这儿睡一会儿,你去那边替我守着。” 景林没动,朱颜揉了揉眉心,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咕哝道:“行吧,既然你们内卫连大阁领的夫人歇息都敢直视,那我又忸怩什么,你自个儿守着吧。” 景林原以为她是想耍花招,看她这便没有仪态地睡过去,他赶紧转眼走出凉亭,还叫来了丫鬟放下了凉亭的竹帘。 丫鬟吓了一跳,朱颜忙拉住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抱怨道:“我夫君离不开我,我走一步他都唯恐我摔死,如今已看着我一天一夜了。你便让我喘口气,万莫出声。” 朱颜哀怨道:“不放,刑部也不敢有异议。他如今受陛下爱重,我们尚书也不敢同他急赤白脸。说来也无奈,我昨日嫁的时候,原还怕着他一刀砍死我,结果这才一日,我就怕他成日带着我了。” 像这种大家门庭的丫鬟,最具辟谣效用。 “昨日之前我们都没见过,自然会有矛盾。”朱颜道,“若他不喜欢我,他堂堂内卫府大阁领,又怎会处处带着我,还让他最亲信的景林保护安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