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追啜泣:“我一直以为我们姐妹的好日子终于来了,却……” 陆垂垂抚了抚荣追,道:“我们本昨日便该过来的,但通明馆向来隻认熟客,便隻得今日过来。就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邝盏心失踪前发生过什么事,有无异常,或是,同人有过争执?” “揽澜烟便是入坊处那栋小楼吧,我方才来时,瞧见他们正在竞彩,似乎为的便是孔穗儿下一次的外出之权。”朱颜道,“我瞧她容貌艳丽,所受热捧,大约和邝盏心旗鼓相当?” 鸨母多年的察言观色起了作用,荣追察觉了朱颜的用意,问道:“官娘子问这个,是觉得孔穗儿会与盏心积怨吗?” 陆垂垂合起了手上的茶盏,在室内扬起细碎的响声。 朱颜点了点头,又问:“自昨夜告知你此事前,你似乎并不知邝盏心失踪?” 荣追泣不成声。 走出通明馆,朱颜拉着马走出小巷,陆垂垂便几步靠上来,道:“荣追是个好姐姐。” 打算翻身上马去下个地方,朱颜才踩住脚蹬,便被熟悉的声音唤了一句:“六姑娘!” 朱颜下马拱手:“徐二哥,好久不见,怎么,你调动到平康坊来了吗?” 徐二哥全名徐想仁,见朱颜下马走过来,他笑了笑,道:“昨天晚上才被总捕头叫过来的。说起来也是因为你那个案子。” “被你郎君截胡的那个案子。”徐想仁揶揄道,见朱颜脸色坏了,他更乐呵,指了指朱颜身后的通明馆,“邝盏心的事传出来后,平康坊的各家鸨母就像中了邪一样,总觉得自家出去久了的姑娘就是失踪,这都报了好十几起案子了。” 徐想仁摇头:“没有,十七个姑娘刚报失踪就因为姑娘在外听闻邝盏心之事回来了十五个,剩下两个,大抵也都没什么事。” 少年闻言作揖,道:“给官娘子见礼,小人叫杜为,是前边故宝庄的伙计。小人……曾在上月二十,见过通明馆的邝娘子。” 邝盏心在四月十七的时候和荣追说了出门,那之后,据荣追所说,邝盏心再没回过通明馆。 杜为:“就在平康坊内。” 朱颜拦道:“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杜为回想,仿佛还能听见那位夫人挑三拣四的嫌弃声,“那天已经很晚了,天上乌漆抹黑的连月亮都没有,我找着画,却忽然听到了铃声。” 如果少年说的是真的,那么,即是在十八日时,邝盏心,还尚存于世。 少年怔了怔,连忙摆手:“不不不,官娘子,你误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