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抚恤,徐恩增强制扣发所有特务10%的月薪,搞得那个互助基~金都破产几年了,谁都不知道那些钱去了哪里
左重想到这笑了笑没回答,将这件事交给了众人,让他们说说自己的想法,算是一场另类的考核,
毕竟想在国府中混,不光要会破案,还要懂政~治,他不想自己的手下是只会做事的傻~子。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起意见,大部分人认为要把责任推到徐恩增的头上,事实上,这确实是对方的责任。
吴敬忠更是义愤填膺的表示,刚刚就不该把对方放走,应该抓起来交于局本部处理,免得徐恩增下次再破坏行动。
对此左重微微摇头,略带深意地给他举了个例子:“老吴啊,假设你去地方站任职,有甲乙两个手下,甲呢是你的亲信,乙能是业务高手,两个人互相争斗。
有一天乙抓到了甲贪赃~枉法的证据,知道另一个部门的负责人丙是甲的同伙,但在抓捕时跟对方跳楼同归于尽了,我来问问你,这份报告你要如何写呢?”
吴敬忠猛的愣住了,实话实说的话,那难免波及自身,亲信有问题,他这个上司肯定难辞其咎。
可偏袒甲会给对手留下把柄,也不合适,这是个两难的局面,他不禁皱起眉头,有些犹豫不定。
“哈哈,你啊,就是太老实。”
左重见状大笑,拍拍对方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不如我来帮你拟定一封电文,你且听听,再想想今天的交火事件。”
说着不等吴敬忠回复,他背着手转了一圈,十几秒后抬起头用吴敬忠的口吻说了起来。
“委座、局座钧鉴,兹有我站工作人员乙,会同业务机关成员丙共同执行灭鼠灭虫任务。
只因所去房屋年久失修,楼梯突然垮塌,致使二人坠楼身亡,所幸其余人员并无伤亡。
乙,丙不幸罹难,我等同僚不胜悲痛,决心在今后的工作中加强安全防范,以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另,乙长期独居,食宿均在办公室,难免心情抑郁,近期情绪尤其不稳,具体细节待查,吴。”
吴敬忠傻眼了,这不是赤果果的欺骗上峰吗,要是被人知道,这种事情是要掉脑袋的。
随即转念一想,副处长为何这么说,许久后,他似乎抓到了一丝灵感,但又不敢确定。
“明白了吗?”
左重扯起嘴角,微笑道:“上面在意是结果,不是过程,只要你的故事编的够好,大家面子过得去,那就没有问题。
就像是这封电文,就算有人打小报告,有了最后那句“具体细节待查”,你便立于不败之地了,退可攻,进亦可守。
所以今天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给委座、局座添麻烦,两个情报机关火拼,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讲到这,他看向若有所思的古琦:“记录,等会行文局本部和侍从室,就说一处和二处联合行动,清查汉阳地下~党与日谍。
结果不幸遭遇埋伏,敌人突然杀出,形势万分危急,参与行动的人员感念领~袖意志,战斗中死战不退,成功将对方击退。
思考此次行动的失利,或有泄密及其它原因,需详细探查之后才能有所定论,目前二处人员正追击逃窜之敌,以勘清责任。
但我方损失颇大,未免会影响未来之情报作战,特申请人员、武器、器材、经费补充若干,调查统~计局特务处,左重。”
高!
实在是高。
众人心悦诚服,把撞车说成是联合行动,把火拼说成是遇敌,顺便请求补充,如此不光上峰有面子,他们也得能实惠。
勘清责任这四个字更是神来之笔,顾中亚跟徐恩增通过电话,抓捕日谍头目时他又一次冒出来,谁敢保证他没有问题呢。
这种话恐怕二陈都不敢说,必要时候可以把这两件事抛出去吸引注意力,有了对方背锅,特务处乃至于他们高枕无忧矣。
如此上报确实妥当,怪不得副处长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内青云直上,看来他们要学的还有很多啊,于是乎马屁纷至沓来。
左重摆摆手,表情渐渐严肃:“好了,闲话就不说了,去日谍头目的安全屋看看,对了春阳,弟兄们有没有跟上目标或者拍到此人的正面照片。”
“报告,没有。”
刚刚了解完情况的邬春阳,苦着脸解释道:“目标来的时候低着头,交火时情况又太过混乱,他们只来得及拍了一张侧面照片就把人跟丢了。
另外,我们找到了大楼的管理员,可惜此人被之前的爆~炸震晕,无法接受询问,日谍头目的身份、长相暂时无法得知。
据我观察,对方为男性,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通过动作判断,年龄大约在35到45岁之间,我已经安排人员回溯他的行踪,应当很快就会有结果。”
左重没有太过失望,真要是那么容易被抓到尾巴,那就不是日谍了,当即看了看不远处仍然冒烟的窗口,抬脚走了过去。
即使现场起火又爆~炸,可从特工总部的人搞出动静到目标跃窗而出,这中间只有短短几分钟,屋里说不定会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