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原来是你小子。
所有人气得牙痒痒,要不是这个王巴蛋贪财卖了档案和药,他们哪用忙的脚不沾地,若是不能破案,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挨罚。
左重更是啪的一下给了他个耳光,还受党国教育多年,收钱的时候怎么没后悔,花钱的时候怎么没后悔,这会一上刑架就后悔了。
来回抽了对方几下,他用余三水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鲜血,阴测测问道:“跟你交易的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怎么联络。
你只有实话实说才有活路,不然就等着上刑场吧,要是帮我们抓到对方,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何去何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明白,余某明白。”
余三水脑子里只剩下戴罪立功四个大字来回飘荡,老老实实说了起来,据他所说,他跟对方是在一家西餐厅认识的,时间是去年。
当时他正在跟一个刚来医院的女护士互诉衷肠,侍应生突然表示隔壁桌为他们买了单,倍有面子的余三水没多想便去打了个招呼。
买单的人大约三十多岁,身上穿得是订制西装,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斯斯文文,讲话是金陵本地口音,略微带一点浙省的吴语腔调。
对方解释曾经在中央医院的一次聚会上见到过余三水,这次再见就想认识认识,便把账单付了,反正十几块大洋也不算什么大钱。
这句豪气的话顿时把余三水镇住了,交谈中此人自称姓沙,专在金陵做些黑市药品买卖,之后他们便交换了联系方式并多次见面。
两三个月前,对方多次试探后给了余三水一笔根本无法拒绝丰厚酬劳,要求他将医院里的体检报告拍照,又要了一大批洋地黄。
戴眼镜?
吴语腔调?
左重立马想到一个人,冒充沙氏堂弟苏子福,于是将手伸向一旁的古琦,古琦也很默契的拿出这位成信银行股东的照片递了过去。
“是不是这个人?”左重接过照片放在了余三水的眼前,虽然是在问,其实他很肯定自己的猜测,世界上就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余三水果然拼命点头:“是,就是这个人,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找到他就知道我是无辜的,不管他干了些什么,那都与我无关啊。”
“呵呵,无关?”
见这家伙?不老实,左重拍拍他的脸蛋:“实话告诉你,你?对方的那些东西,成功毒死了15个国府官员,你觉得你能置身事外吗。
为了你的家人,你唯一的路便是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不得有任何隐瞒,你的命,你父母的命,你老婆孩子的命,都在你的手中。”
15个官员被毒死了!
余三水眼前一黑,差点直接吓死,能混到医院档案室主任说明他不是傻子,这件事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是死定了吧。
悲从心头起,他当即哇哇大哭起来,连鞭子打在身上都没有了反应,用心如死灰来形容余三水此刻的心情,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左重被哭声吵得心神不宁,又给了对方一个耳光:“行了,你还没死呢,就别给自己嚎丧了,我愿意?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要不要?”
“要!要!”
余三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赌咒发誓,说什么只要能出去,那些洋房和汽车全部给左重作为孝敬,另外再给一万大洋请所有人喝茶。
众人心动了,不跟日本人作战有一段时间了,大家伙的兜里都空了啊,一万大洋是少了点,可苍蝇再小那也是肉啊,他们不嫌弃。
左重注意到了手下的表情,想了想自己那仅有的几万美元存款暗暗叹了一口气,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说不得要假公济私一回了
再说了,收了钱不代表就要放人,他们是什么人,是特务啊,见过守信用的特务吗,此乃权宜之计嘛,上峰知道也不会过于苛责。
他戳了戳余三水的脑门:“钱的事不着急,说说吧,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做这种危险的生意,你不可能不留一手,我说的对不对?”
“这个...是自然。”
余三水尴尬的笑了笑,嘴上说了一件事:“洋地黄药剂服用过量会导致死亡,我怕事情搞大,就托一个漕帮朋友找到了对方的货仓。
原本想的是万一出事可以把他抛出来,长官,您说我这算不算戴罪立功,您放心,那地方有很多好?|西,满满当当装了一个仓库。”
“少特么废话,快点说。”
左重瞪着眼睛怒道:“你那个朋友的姓名,仓库的位置,敢有一点隐瞒,老子把你的骨头拆散了,只要你没胡说,我保你平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