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和帝都不算太远,飞机高铁都很方便。 他早上八点出门,到p大刚好十二点,两人一起吃了个午饭。 他从陆山那要到了一套帝都的小公寓,离p大很近,是精装loft户型,很适合两人週末腻歪。 自从陆山看过他那篇作文后,对他那叫一个和颜悦色慈爱有加要啥给啥。 而且陆山还主动关心了一下他的驾考进度,得知他已经拿到驾照,陆山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张卡让他买车。富余的则美名其曰:「你也上大学了,应该拥有一点自己可以独立支配的资金,拿去花!」 所以拿到卡后他其实没抱什么希望,总觉得他爹说得豪爽实际给的钱大概就够买辆桑塔纳。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家挺有钱的,但他可以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钱。 如果他早点醒悟过来,抱住家里真正人傻钱多还爱散财的那根粗大腿,他岂不是早就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迎娶沈星若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有感而发的一条微信又直接导致他老父亲睡了三天沙发。 到帝都后,他和沈星若在商场简单解决午饭,又在楼下珠宝专柜挑了对情侣戒指,然后就去小公寓打扫卫生了。 所以一进屋,他就将尊贵的女朋友大人请到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自告奋勇承包了整间屋子的卫生。 陆星延:「……」 可扫着扫着,陆星延忽然想起高二那会儿被安排和沈星若一起值日,然后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下。 沈星若举着还没拆泡沫包装的新拖把,推了推他。 他揶揄得绘声绘色,「你那臭脾气,我就两回没搞卫生,你又是要给我坟头点香又是铺了一操场垃圾教我做人的,可真是把你给厉害死了。」 他还想再说几句夸讚一下自己多么有先见之明,沈星若就垂着眼,边拆拖把边冷冷地开口道:「你不提我还忘记了,你故意不做卫生砸我篮球还说我装,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搔首弄姿可真是很洋气呢。」 「哦对了,学校里陆大少爷潇洒不羁威风凛凛的传言也还不少,和人打架把人打到骨折灰溜溜退学,初一就开始谈恋爱女朋友一週一换,还有花三万买七中女生的初夜?」 「不是!」 「你什么时候听许承洲说的?他这是造谣!造我的谣?!你等着,等着看我怎么教育他,我真的是清白的!」 许承洲早就知道高考无望,高三就开始学雅思,暑假勉强刷过语言要求,去澳洲还得念一年预科。 果不其然,许承洲在土澳的不知名野鸡大学过得很快乐。 陆星延的视频电话拨过去时,许承洲正戴着大墨镜开敞篷撩小软妹,才没功夫理他。 等他磨破嘴皮子解释完自己那些陈年黑历史,沈星若还颇为贴心地递上了一杯水,「渴了吗,先喝点。」 「喝完继续,我觉得理由不够充分。」 异地恋的第一个探班週末,陆星延过得既心酸又甜蜜。 陆星延单周的週一只下午四点有一节课,所以他定了个週一上午十一点多的返程机票。 昨晚两人很晚才睡。 沈星若坚持不给,放了个饵让陆星延努力学习争取来p大交换。 ——她同意了。 回头看了眼陆星延,她俯身,在陆星延唇上轻轻地亲了下。 「偷亲算什么本事,来,我醒着,亲吧,多亲几下。」 沈星若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她男朋友还不是想怎么亲就怎么亲,于是很大方地在他唇上亲了三回,把他的火又给亲起来了。 「嗯。」 沈星若去学校的时候,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这是一门能把教科书说成「按照课程标准编写主要用途在于教学符合国家出版规范的纸质印刷品」的学科。能改变它无趣且枯燥的事实。 大家都是高考独木桥的倖存者,自然当有王者风范。 不是。 所以面对这种无趣且枯燥的课程,大家也未曾惊慌,反正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背,读书千遍其义自见嘛,都背下来了,怎么着也能懂个一半了。 她的室友知道她週末和男朋友出去住,可能很晚才能来,所以帮她占了前排座位。 好在沈星若对前排后排都无所谓。 她旁边的女生叫柳灵,虽然两人不同寝,但军训时两人站在一起,关係还不错。 沈星若点了下头。 沈星若没说话,但很快又轻轻地点了下头。 也是因为知道他对自己好,所以她才会仗着这份好和喜欢,在他面前毫不收敛。 大学上课和高中不太一样,一般都是两小节连在一起上同一门学科。 这并不是她自恋,她一直都活在别人的关注之下。 趁着教授在写板书,她轻声问旁边的柳灵:「我怎么了吗,为什么大家都看我。」 「草,草莓印。」 沈星若和柳灵借了小镜子。 这么深的印子,陆星延显然是故意的。 没过一会,沈星若忽然感觉后面有人在拉她头髮,她忙着看书也懒得转身。 她回头正想发作,却见陆星延穿了件情侣卫衣,正坐她后座嬉皮笑脸,手里还晃了晃他买的粉色蝴蝶结皮筋。 沈星若深深睇他一眼,从他手里抢过皮筋,一言不发转了回去。 沈星若默了默,从陆星延手中抢回帽子,转回去,还特地往前坐了坐,让陆星延够不到。 他又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彩虹屁吹得还不够响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