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若逼着陆星延拿了自招的申请表，监督他填完，又监督他备齐了一系列材料。 做完这一切，陆星延又被逼着去上自招的魔鬼培训班了。 可考完，陆星延冥冥中就有种自己能过的预感—— 没几天，笔试结果出来，他还真过了。 陆星延把公示结果往狐朋狗友的微信群里一放，大家都炸了！ 陆星延：【睁开你的狗眼，明礼中学陆星延，明礼还哪个小崽子敢跟我同名同姓？】 许承洲：【卧槽，当初说好的一起出国，结果你奔着985去了？！】 赵朗铭：【我缺的是脑子吗，不，我缺的是一个年级第一的准女朋友：）】 赵朗铭：【？？？】 陆山和裴月知道这消息，也不敢相信。 还是沈星若从旁解释，裴月才勉强相信，陆星延是真的凭自己的本事……也不是本事，她觉得陆星延就是单纯地靠运气，这是靠运气踩线过了笔试。 毕竟他内心深处，也是这么认为的：） 基本是不可能的。 以后吹牛逼的时候可不多点素材么。 人都是视觉动物，对帅哥美女本能就会多一些好感，这事儿没法客观，他高高大大人又帅气，面试官的印象分多多少少也要从指缝里漏那么零星两点。 来参加自招的学生成绩大都不错，但高中阶段学校都不太注重表达能力的锻炼，大家平日只顾闷头写题，没怎么见过大场面。 陆星延在外面候场，见到好几个女生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他还有些纳闷，心想这些老师到底有多凶悍，就面个试还把人给骂哭了？这也太没素质了。 等他进去才发现，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等陆星延出来找她，她开口便问：「怎么样，面试官都问了些什么，你都答了吗？」 他回忆了下，「有个老师教英语的吧，用英语问，我他妈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问我性格怎么样，我脑子里那一下都想不起几个单词，想了半天，我就说我挺nice的。」 听起来有点凉。 「我本来想诚实点儿，说我englishpoor，但我灵机一动你知道吧，我就说我进这张门之前都挺外向的，进这张门之后就内向了，那几个老师就笑了。」 沈星若：「……？」 「就像我们做人做事，不要好高骛远，什么都想试一试，到头来什么都做不好成了四不像。我们应该脚踏实地，实事求是。」 陆星延还举例说了几个面试官问的问题，沈星若听他复述，感觉都答得很风趣幽默，放心了不少。 沈星若给他弄材料的时候，觉得他除了运动细胞略算发达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取之处，就帮他写了个爱好弹钢琴。 面试前她临时抓壮丁，教了陆星延两首速成的钢琴曲。 陆星延学的时候完全是奔着能和沈星若有肢体接触才正儿八经好好学的，实际上他心里觉得这玩意儿肯定用不上。 事实上帮他一举拿到面试高分的，就是这两首钢琴曲。 说来也巧，和他一同被取舍的另外一位男生，笔试在三十多名，面试准备得挺充分的。 最绝的是，他也写了个爱好弹钢琴，事实上完全不会，老师叫他过去弹一首试试，他连中央c在哪都不知道，整个人慌了神，面试搞得乱七八糟。 小伙子虽然成绩还有大幅提升空间，但性格好，人又实诚，爱好广泛，还挺激灵，这就是他们明日之星计划所需要的可塑之才啊！ 他 但凡这钢琴再让他多弹半首都得崩。 这么说—— 但自招过了也就过了，陆星延其实没太当回事。 星城是一个冬夏两极，春秋却不分明的城市，冬天走了没多久，感觉春天也已悄然而逝。 黑板边上挂的一沓日历纸不知不觉就撕得只剩薄薄一层，参差不齐的装订处留有细小纸屑，被初夏带着燥意的风吹得轻颤。 沈星若自转来明礼之后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在这次二模中却突遭地震，一落至年级第四。 所有和沈星若相熟的同学都跑来嘘寒问暖。 沈星若是明礼今年夺回文科省状元的最大希望，这个谈话就很需要把握尺度，又要委婉不给压力又要提点到位，是真的难。 「沈星若，这个一次没考好问题不大的，老师完全相信你的能力。」 沈星若点头。 写数学题的时候扫了眼，觉得前面几道大题简单，就先搁那，专心写最后一道大题了。 的确是失误了。 从王有福办公室出来，晚上回家，她还挨了陆星延一顿训。 「你是草履虫吗，就换了个问法你就不会了？」 「数学考试这么大方，直接空了两道半的大题，是不是觉得数学试卷上的地价便宜留着打地基建房子呢你？」 沈星若：「……」 忽然，沈星若放下笔，抬头觑了他一眼，平静道：「我觉得你高考之后也不需要女朋友了，你这么能说，自己和自己谈恋爱，不也挺好。」 「我下面给你表演个一秒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