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恋也是可以的。 沈星若冷静了。 她脑海中迅速闪过陆星延前几次考试的成绩，然后推开陆星延的手，又「噢」了声，非常高冷地留下三个字，「随便你。」 随便我什么？ 他走过去，敲了敲，然后站在沈星若房门口，问：「沈星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追你？」 没声儿。 三、二、一。 「五六百分？你以为分数是牛皮吹一吹就能鼓？」 他眼花了下，接住那摞书。 说完她就想关门。 沈星若抬眼觑他。 非常简单的逻辑——她都愿意继续帮忙补习，那一定是不讨厌他的，说不定还有点好感。 「补习完全没问题，但我想跟你商量件事。」陆星延上下打量着沈星若，忽然露出个懒洋洋的、不正经的笑，「你补习的时候能不能多穿点，不然我没法儿专心搞学习。」 陆星延脸都差点撞平了，可他没吃痛，伸手摸了摸，还莫名其妙笑了下。 之前沈星若给他补习大多以应付考试为主，再加上他的主观能动性也就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补习进行得并不系统。 这次补习，沈星若上来就让他做了一套六科的模拟试卷当是摸底。 摸底成绩倒是比预料中稍堪入目一点。 陆星延：「三轮？」 行了知道了。 接下来沈星若又将自己的各科复习计划都降低难度和强度，比照着做了一份给陆星延。 期间狐朋狗友多次约他出门，他全部都给拒了。 狐朋狗友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四个字里愣是隐隐嗅出一股炫耀感和优越感。 不知不觉，高三的开学日期又渐渐逼近了。 整个复式楼很快焕然一新。 裴月这般提前打点操心，将陆星延和沈星若的高三生活安排得面面俱到，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她要和陆山去南城了。 金盛前不久刚刚进驻南城，一举拿下多块地皮，并和南城政府达成了区域发展的战略合作目标，要开发几个重点项目。 陆山长期在外，饮食习惯不好，有脂肪肝。 而且裴月听小姐妹说过好几次，这一两年她没怎么跟着陆山天南海北地出差，金盛有些个小妖精就不那么安分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沈星若和陆星延住到学校附近，又有周姨照料，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反而是陆山那边比较值得担心。 反正也不是很远，週末回来也很方便。 ——除了陆星延弄回来的那只白孔雀。 落星湖的独栋别墅有草坪有花园，养只孔雀自然不在话下，但这孔雀总不能让周姨带去星河湾，她也不至于带去南城。 人家爽快，一口应下，还特地带小孙子一起来陆家做客，顺便接走小孔雀。 那还能怎么办，只好匆匆办了婚礼当是补票。 现在她的小孙子都已经两岁多了，乖巧聪明，十分惹人喜爱。 陆星延不慌不忙地夹着菜，抬头觑了眼沈星若，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 裴月那小姐妹一见沈星若就喜欢得不行，再加上裴月平时也没少在她面前炫耀这个小姑娘，这会她就揶揄起来，「你操什么心啊，这不就有现成的么，和你家陆星延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我可没少见，哪有星若这么标緻的。」 「你也真是，你家陆星延长得这么好，就你三天两头没一句好话。」 一说起美容，两人就都来了劲，下午就想去新开的美容中心探探路。 ——早知道就不带孙子出来了。 在陆星延和沈星若吃完饭去放碗筷还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她就替两人打了包票，「这有什么，把杭杭留给他们俩带，他们俩都很喜欢小孩子，再说了，你家杭杭也乖，只要哄睡着了能睡四五个小时，那会我们都回来了。」 于是两位中年姐妹就这么愉快地下了决定。 这位叫杭杭的小朋友看起来的确很乖。 这会睡着了也没发出一点儿声响，睫毛长长，长大后估计又是一隻纯天然的睫毛精。 沈星若把他安顿在陆星延的床上睡觉，然后督促陆星延写今日份的试卷。 陆星延试卷写到一半，沈星若已经在旁边打盹了。 补习一个月了，除了挨训还是挨训，连牵手的福利都没提前预支过，再加上最近又做了两回春梦，陆星延实在是有些躁动了。 「哇！」 「奶奶！奶奶！呜哇！呜呜呜……」 陆星延还没来得及往回撤，就与她近距离地四目相对。 不过她这会没功夫找陆星延算账，直接推开陆星延的脸，往后望。 陆星延一面懊恼自己动作怎么不再快一点，一面又脑仁生疼，没什么好脸色地瞪了眼小杭小朋友。 操…… 见沈星若已经走至床边不熟练地哄人，陆星延推开试卷也起了身，直接将小杭小朋友拎了起来，不耐道：「你哭什么哭啊你？起来，自己去玩。」 「陆星延你干什么，他才两岁半。」 陆星延散漫地笑着，「小姐姐，我也才十七未成年呢，这补习一个月都被你骂得麻木了，我还是你男朋友预备役，你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 她忽然将小朋友转了个边背对两人，然后踮脚轻轻吻了下陆星延的脸，「还薄吗？」 「不薄了就给我把人哄好继续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