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柯无忌也刚刚劝我要与你们及时了断。”何足道哈哈一笑道:“令狐兄,几年没有回南方,这一回回来,当真是感觉物是人非啊。魔教在南方八镇的发展,当真犹如雨后春笋啊,成长得太快了。”
“襄城这一战,寇仲卫政道是杀敌一千,自损三千!”令狐知书失笑道:“当然,如果把江南这一局放到天下这一局大棋中去,倒也不算什么,要是他们赢了,当真是可以再让天下平静几十年的。只不过棋局起势过于庞大,算计太过于精巧,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只要一个环节出错,便可能引起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全面崩盘。”“正是这个道理啊!”何足道点头道:“寇仲太自负了,想一举解决南方八镇军队问题,天下豪阀割据问题,还有你北庭都护府拥兵自重问题,这样大的局面,他们也不想想自己真能掌控吗?”
“所以当何兄你这里破局的时候,整个天下便崩了!”令狐知书道。
“你这么说,好似我何某人就该老老实实的去死一般!”何足道伸手,池塘之中一条最大的锦鲤便破水而出,落在了何足道的手中,摇头摆尾地不停挣扎。
“事实便是如此,如果你何足道当真死在了河东,那我们令狐氏也不敢入关,我们不入关,李大锤的那些算计便无法实施,或者不会收到这么好的效果,这天下,当然也会平稳许多!”令狐知书叹道:“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啊!”
“对于我来说,这天下,如今却是最好的天下!”
“这倒不假!”令狐知书点头表示赞同:“早先你是网中之鱼,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罗网,但如今,你却是鲤鱼跳龙门,化鱼为龙了。”
何足道大笑,伸手一抛,手中的锦鲤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无数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茫,伴随着那锦鲤卟嗵一声落进了水里。
“我不是不知道魔教的危害,但是这几年江南困苦,魔教趁机大举侵入,底层早就被他们渗透一空了,伱让我这个时候清除他们,那不是在清除魔教,那是在自残!”何足道微笑着道:“令狐兄,你居心不良啊,我就不信你看不出这里面的关连。”
被何足道当面揭穿,令狐知书仍是面不改色:“长痛不如短痛嘛。”
“不不不,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在研究柯无忌他们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百姓越穷,他们便越容易蛊惑人心,参加他们的人便越多。可是南方八镇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很简单,要南方八镇的人重新富裕起来,跟过去一样,那老百姓自然就不会信他们的歪理邪说了。你在博陵做得就不错嘛,听说你走的时候,还收获了万民伞,百家衣!”
“你在变,魔教也在变!”令狐知书摇头道:“事情不会像你想得那般简单,你不是说柯无忌已经与贺一鸣联合在一起,准备走向明面了吗?这便是他们的改变。”
“走向明面的魔教,还是魔教吗?”何足道呵呵一笑。
令狐知书点点头,何足道这样的人,本质上与寇仲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无比的自信,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你的部下,迟早会与柯无忌他们起冲突的。”令狐知书断言道:“柯无忌他们不管怎么变,他们痛恨权贵,痛恨兼并的本质是不会变的,而你虽然杀掉了过去很多的权贵豪门,但在你的手下,新的权贵豪门正在形成,比方说杨立新,冯宽、陈建仁这些人。”
“既能稳住杨立新、冯宽他们这些新的权贵,又要能好好地有效利用柯无忌那帮人,虽然是一个考验,但并不是不能做到!”何足道淡淡地道。
“很难!”令狐知书道。
“我知道有一个人正在这么做,而且做得还不错!”
“李大锤?”
“不是吗?”何足道笑道:“关外如今一片欣欣向荣,李大锤这个小儿能做好的事情,我何足道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想不到何大将军你还会如此推崇李大锤啊!竟然要仿效他的执政手段!”令狐知书有些意外。
“令狐兄,你不必担心我会倒向李大锤!”何足道轻叹一声:“想必你也听说过了李大锤是李泽民和何清秋的遗腹子这个传言吧?”
令狐知书笑出了声:“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传言,还就是我传出来的。何兄,这就是一个谣言。”
“谣言啥的,一点儿都不重要!”何足道叹道:“只要对李大锤有用,他就一定会用,所以我何足道将来一定是李大锤要诛杀的对象,你觉得我会投靠他吗?”
何其苦、何足道父子当年背叛李泽民何清秋,导致太子一系惨败,整个天下大变,这样的深仇大恨的确没有任何可以原谅的理由。如果李大锤要继承前太子的政治遗产,那就自然也要继承相应的仇恨。
所以,何足道只能与李大锤战斗到底。
“李大锤一定会来南方搞事情的!”令狐知书道:“北庭、蜀郡两点已成,他现在就差在南方再做一个支点了,这便是我来何大将军这里的原因。大将军,李大锤狡滑如狐,万万轻敌不得啊!”
“如果真来了,那就好好较量一番!”何足道淡淡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此而已。”
“还请大将军给知书行些方便,我此次过来,只为击败李大锤,这是两利之事,不知大将军允准否?”
“既是两利,有何不可?”何足道笑道:“你去找建仁吧!”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