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易容了吗?”江萍瞪大了眼睛。
“胡子都是粘上去的。”姜士元笑道:“此人易容之术应该受过高人指点,要不是他弄一脸大胡子,我还真发现不了。”
“回头拔了他这一脸大胡子!”江萍格格笑了起来:“且看他痛是不痛!这么说来,李宝肯定也不是他的真名了。”姜士元连连摇头:“不可胡闹,此人只差一步便可跨入玄元九品,江湖之上已经很少见了,而且这些关外的刀客,真要实战起来,即便是我,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
“为何?”
“因为他们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姜士元道。
“都听说关外军队强悍,本来这一次到洛阳来,是想见识一下令狐野的军队的威风的,不过没打起来,可惜!”
“令狐野还是想拉拢张全义的,所以能不打,自然就不打!”姜士元道。“不过依我看来,张全义是不可能投靠令狐野的,所以啊,他们最终必有一战,到时候关外强军和大秦朝廷费尽心思练出来的最后一支强军不管谁胜谁负,对我们大楚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关外啊!”江萍抬眼看向北方,眼神却是有些迷离。“真想去看看那块地方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郡主可不能胡闹啊,您真跑到关外去了,我这条老命就算是交待了!”姜士元苦着脸道。
“放心啦,我就是说说而已!”江萍笑嘻嘻地道:“回头去找朱赤朱橙兄弟,他们与关外来往紧密,肯定知道很多消息。”
“是极是极!”姜士元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笑着连连点头。
船上有这个小祖宗,他实在是战战兢兢。只求这一次能平安到家,将这位小祖宗全须全尾地交出去,便算是阿弥托佛了。
洛阳城,紫微宫。
张全义从大案之后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一个黑衣男子。
男子身材削瘦,两郏凹陷,两个黑眼圈特别醒目,似乎长时间都没有睡好的模样。
“王爷!”黑衣男子拱手行了一礼。
“严肃来了,坐!”指了指大案前的一把椅子,张全义道。
何冰虽然死了,但那些护送何冰的黑冰台卫士们,依然将朝廷给张全义的金册玉碟送到了洛阳。
张全义也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
他现在是蓝田王。
皇帝死了,太子也死了,卫政道在长安立了一个八岁的小皇帝,张全义还是上了一本奏章,表示承认长安的正统性和合法性。
他当然要承认了,否则这个王爵的合法性就没有了。
在与何足道的一番交易中,张全义获利巨大,洛阳原有的豪门贵族阶层,被他与何足道两人联手,打扫得一干二净。
随着何足道的离去,洛阳巨大的权力真空便完全被张全义占据。拥兵五万,坐拥洛口等几大粮仓,擅长于练兵的他,有信心在一到两年内,再扩军五万。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令狐野不停地在派人游说与他,可张全义却很清楚,自己与令狐野必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自己可是把豪门贵族阶层得罪得狠了,河东河西再加上洛阳,死在自己手里的世家数都数不清了。
真要跟了令狐野,以后有活路吗?
与令狐野虚与委蛇,只不过是拖拖时间而已。
只要对方觉得还有说服自己的希望,就不会冒险来与自己进行一场大决战。
如果有可能,自己还是希望卫政道能够立住的。
对于大秦,张全义还是有感情的。
只要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他就还愿意为大秦朝廷效力。
卫政道当真顶不住了,自己也宁可抛弃洛阳,南下去找何足道,也绝不会投奔令狐野的。
只是太子之死,何冰之死,给张全义心中蒙上了巨大的阴影。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但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让他一直不安之极。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