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让小黑尽兴的话,其它的马匹都得吃灰。
但今天,萧长车让它自由发挥了。
这使得小黑兴奋难抑,
头不动,尾不摇,四蹄如踏虚空,每一次跨越都是丈余距离。
而坐在马背之上的萧长车,却基本上感觉不到多少颠簸。
那些在权衡之后取消偷袭计划的人,浑然不知他们已经在鬼门关上打了好几个转转,如果他们敢于出手,那么等待他们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萧长车心情很好的时候,懒得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但不代表着麻烦找上门,她依然会大度。
一枪戳死这些人,便是萧长车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一天数百里!
神驹一日千里,像小黑这样的马匹,倒也能做到,但估计到了地头,也就废了,但一天中间休息个几次,然后跑个数百里,对于小黑来说,除了觉得有些累,倒也算不得什么。
天色擦黑的时候,萧长车一人一马立于山梁之上,看着远处一条淙淙流动的小河边上那残余下来的断壁残垣。
都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可萧长车却觉得时间在自己心中积累的只有愤怒与不甘。
小河依旧。
昔日的雕栏画栋早已变成一地废墟,当年留存下来的断壁残垣之上,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里,已是被生机满满的绿色给占领得七七八八,唯有一些断墙还崛强地在一些爬藤的侵占之下顽强地挺立着。
萧长车居然看到了有一缕炊烟在旧居边上袅袅升起。
大概是什么流浪的人选择在这里安家落户吧。
这里有山,有水,也有肥沃的土地,的确是一处好地方。
如果是真心把这里当家,在这里开荒种田,萧长车觉得挺不错,她不会去打搅这些人,可如果是一些蛇鼠无良之辈,那就葬在这里成为草木的肥料吧!
下了马,萧长车缓缓前行。
懂事的小黑,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踏着小碎步跟随着。
十数株桃下正竞相怒放,
前几年回来的时候,除了一株已经长大,其余的长出来的小树都不过一人来高,现在却都已经长成大树了。
而在这些桃林之间,搭着一个小小的窝棚,炊烟就是从这个窝棚里升起。
当萧长车打量着这个窝棚的时候,一个人从内里走出来,
看着萧长车,脸上满满都是灿烂的笑容。
“你来啦?比我想的要早了一些呢!我在这里等伱几天了。”
竟然是李大锤。
萧长车一时之间有些傻了。
李大锤冲她招着手,大声道:“过来呀,发什么呆?还以为你至少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过来的!这晚饭也没有做你的,看起来我还得再做一锅了!”
萧长车笑了。
然后又觉得眼睛酸酸的,涩涩的,她分开草从,向着窝棚走去。
清风徐来,桃纷纷落下,沾满了她的秀发、衣衫。
待她走近,李大锤很是自然地伸出手去,萧长车也自然而然地伸手与其相握,两人转身走进了窝棚。
棚子里一口陶孟的盖子在汤气的蒸腾之下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诱人的香气便在这一股股冒出的蒸汽之中弥漫了整个窝棚。
“我饿了!”萧长车坐在了小马扎之上,看着李大锤。
李大锤笑咪咪地从包袱皮里掏出汤碗,汤匙,然后揭开陶孟的盖子,满满地舀了一碗,递给了萧长车。
“应当是一天没怎么歇狂奔而回的吧?”李大锤有些心疼地看着对方:“其实没必要这么急的。”
“你怎么知道我得知消息之后一定会回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李大锤问道。
“因为我是你肚子里蛔虫!”李大锤笑道。“你”
“闭嘴,我知道你接下来又没什么好话了!”萧长车舀了满满一勺汤,一下子塞进了李大锤的嘴里,把他的后半截子话给堵了回去。
的确,李大锤的后半截还真算不上什么好话,两人相处得久了,萧长车对他也算是了如指掌了。
咽下这口吃食,李大锤从身后拖出来一个小小的箱子,把箱子推到萧长车的跟前。
“阿斯图以下二千余人,被我宰得干干净净,其中他的亲卫五百余人,参与了当年之事的应当不老少!只不过脑袋我只带回来了阿斯图的,不方便!”李大锤道。
萧长车伸出脚尖一挑,打开了箱子盖。
箱子里头,阿斯图的头颅被用药水炮制得栩栩如生,
啪的一声盖好箱盖,萧长车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汤,然后站了起来,一手抓起箱子,便向外走去。
李大锤紧紧地跟了上去。
“回头把这里好好地修整一下。应当让亲人们有一个好的居所可以安息!”李大锤道。
“没有报仇雪恨,我没脸为他们修整坟莹。”萧长车回过头来看着李大锤:“谢谢你,大锤!”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仇,不就是我的仇吗!”李大锤道。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