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到了当年庆王赠与燕珈的信物。 啧,这般言辞“耿切”,想来又在暗示谢宗主撒钱了。 这乌千舟江湖浪荡子,能驱使他陪富婆卖笑的原由只能是无聊罢。谢敬彦将信在烛火上点燃,烟灰捻尽。 但这一世,既然皇后性命无恙,太子的澄清却也不急,不是还有个宣王在蠢蠢欲动么? 魏妆走进来,恰看见男子手中捻散的纸末,她顿了顿,并不干涉他的事务。只扬起下颌:“清掉一大障碍,恭喜谢大人了,多劳周旋。” 那汤褒得鲜美,用了乌鸡做汤底,加入虫草菌菇,鲍鱼亦鲜味四溢。谢敬彦伸手接过,舀了一勺,但觉味道沁入心脾。 只女人平日忙于花坊经营,那簇锦堂里不时就没断过男郎,叫谢敬彦尤其惦记,生怕她几时又被迷了心窍去。 但谢敬彦并未拘束,相比于前世困于内宅的妇人,眼前的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脾性亦释放天然,虽毒舌噎人,然而彼此有话直言,再不必藏着掖着,乃是为庆幸。 他笑道:“彼此彼此,阿妆也不必担心做梁王妃了,同贺。” 魏妆故作肃然地说:“是了,彼此麻烦既消,郎君可要考虑提前和离嘛?” 原都怪她早前说过,想要换个男人再活一次,甚至是褚二那个好兄弟。 轮到魏妆呆愣住,只是随口调侃,未料他竟一本正经了。这段日子夫妻柔情蜜意,以为彼此心意相通,怎知冷却这么快。 魏妆便不甘示弱,咬唇答:“你的归你,我的归我,我拿走花坊净身出户就是了。那,什么时候正式算和离?” 男子如玉脸庞沉冷,心底就似火焰与冰川两重消磨。他掏心掏肺眷爱她,且说好了三年内生子,一转眼又抛弃他不要。 谢敬彦淡哂:“是不是忘了一笔更大的账未清?” 魏妆心更凉了,忽一想,成亲以来就两笔,一笔是盘下花坊的两千两银子——这个月沈嬷寄来了庄家舅父代理的十年账目,以及卖掉一片田产的收入,加起来约莫两千了,她现在就可还他。 好个寡情冷性的权臣,还说什么爱到她今生永世,转眼间算得这般冷酷。 魏妆凉凉地咬住红唇,语气里不禁掩了委屈,越发坚决道:“愿赌服输,三千两既是郎君输的,如何讨回去?我可不给。” 谢敬彦怒极反笑,几千两都比身为夫君的自己分量更重! 男子言辞的幽怨,在那与来俱来的凌傲气宇中,并不遮不掩。 眼见谢三郎爱恨交加,恨铁溶不成钢的目光,她赶忙先酝酿起蛮横来:“可恶郎君,你故意。我的整颗心都是我的,分开不得,你要分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