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回答。 她拂裙站起身,扫了眼他清凛的肩脊,而后道:“该说的都说了,今后大人与我各自安生吧,你只管去谋那权臣之路。但我把话说在前头,我对梁王所谋是钱,你若存心破局,我自会用我的手段,必要让他赢了球赛!” 她若再对高绰花言巧语一番,高绰怎样都要踢赢,何况背后还有皇帝的布局! 男子磨唇:“我还是那句话,朝局险恶,你做事且好自为之。” 刚走到门前,外面廊上却传来仆妇说话的动静,听声音像是老夫人院里的潘婆子。 魏妆是假借睡着溜出来的,这一条道上夜间无人,再则就算自己寸缕不着站在谢三跟前,他也是无动于衷的。前世见过他闯入她沐浴现场,彼时哪怕她慌促起身,他都能面无表情退出去。 怎的就堪堪被堵上了? 这香味格外好闻,像是掺糅了多种花草,却又具体列举不出,府上就独独倾烟苑的那位姑娘是这香气。 王吉恰从院门走进来,今夜公子派他去衙房取公文,回来就瞅见婆妇端着汤,脸上表情红一下紫一下的。 难怪把自己打发去衙房拿公文,敢情算好时间了……上次就差点把魏小姐抱回云麒院过夜。 趁婆子在走神,王吉连忙上前挡住视线,说道:“食盘交给我,我来送就是!” 两人一左一右地往门里挤进来。 潘婆子跨进门槛,迅速打量了一周,很明显,气息融融,屋子里的人尚在;桌案上茶水半满,待得时间不算短。心里就有数了。 王吉早瞥见屏风的钩子处,挂住的一缕女子朱色薄衫了。啧,真是什么衣服被魏姑娘穿在身上,都别样的魅惑呀。公子与魏姑娘之间的那层情愫,说不清道不明的,王吉也形容不来。 …… 他深知她此时血气的暖热,冬日丰柔,夏天娇润,抱紧怀中就舍不得松手。且媚而不自知,宠得狠了,那交-缠靡媚只叫人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好让她永远离不开自己。 此刻两人在咫尺空间下面面相觑,许多冲涌的情愫又再度灼烈。 她低下头只是沉默,等到确定安静下来,就说道:“人走了,松开吧。” 他此刻可并非先前淳挚小谢,那举止虽因着时年空旷已久而略显生涩,但却了解她的一切,且迅速地熟稔。仔细而珍惜地掌控着魏妆,仿佛深藏许久的思念都化作唇齿之间的倾诉,而肃白清劲的手指亦逐渐从她的腰肢往上。 她迷惘了瞬间,差点陷入自己曾深爱过他的回忆情致中。蓦地清醒过来,仓促间连忙狠起心咬了他一口,迫使谢敬彦顿住。“住手,再往下我喊人了!” 谢敬彦睇着她艳惹的红痣,还有那灯火下软玉生香的颈,却不管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