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她不是问,是陈述。
赵承知道她怀孕,却没有作为伴侣的欣喜,没有出轨的愧疚,没有为人父的动容,更像是好友得知般淡然地提醒她注意添衣休息,要照顾自己。
男人一旦决定抽离,真是冷漠得可怕。
他居然能在妻子面前如此平静地谈及她身份的转变,过往的感情灰飞烟灭,只剩旧人在原地彷徨面对生活的崩塌、倒台。
梅素在赵承眼里不再是爱人,是病人、孕妇,是需要稳控的变量。
赵承不是没察觉到梅素那短短一句中复杂的情绪,却也只是垂眸迭好了手帕,放回裤兜里。
“嗯,待会医生来,我陪你。”
梅素像被踩尾的猫,退了一步,眼中的泪水退去,视线变得足够清明,能审视眼前人。
她冷笑地开口。
“不会麻烦你吗?你还有贵客要招待。”
赵承的容色平和,也没尝试再次逼近来刺激她的情绪,只坦然道。
“我担心你会害怕。”
“哈?我有什么好怕的?”
梅素把手背到身后,藏起了那悲哀的颤抖,和几近破碎的自尊,看着丈夫的嘴唇一张一合,如在吐露魔鬼的诅咒。
“…孕期情绪不稳…可能不舒服………”
她觉得耳边嗡鸣一片。
明明是些再正常不过的医学常识,从出轨的丈夫嘴里说出来,却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恶心,太恶心了。
“呕——”
梅素再也忍不住了,撞开想要扶她的赵承,捂着嘴跑回二层,随便找了个洗手间把自己锁了进去。
赵承轻轻敲门,稳声问候。
“素素?你还好吗?我让医生来……”
梅素的太阳穴突突地疼,勉强呼吸一口后,才能嘶哑地驱赶。
“别管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