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骅蹙起眉,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有些担心地问:“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雪里太冷了,一会儿你身上就全湿透了。” 旬骅嘴唇轻颤,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但后面任凭旬骅再怎么问,尤灌却始终不肯说出原因,只是说反正他也已经出道了,已经圆梦了。 尤灌这次倒是很听话,他撑着胳膊慢慢直起身体,就那样随意坐在雪地里,“旬哥,我能给你当助理吗,我不要工资。” 旬骅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的身体轻颤,说话时还带着一丝哽咽。 书还在刚才的那一页,通话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那本书已经四十分钟没有翻动。室内的暖气很足,只是桌子上的那杯之前还冒着热气的茶已经不见熏腾的水气了。 旬骅轻轻叹气,虽说他的确见不得人哭,但是面对尤灌,怎么尤其心软。旬骅心里给自己找理由,或许是上次尤灌身上的伤触动到了自己,又或许真的是年纪大了,好像人越老越容易心软。 旬骅眼睛微微眯起,“你刚才没哭啊?” 那头的雪似乎越下越大了。 “不行不行,不能免谈。”尤灌立刻快速摇头,把手机放到旁边,双手扑棱着扫掉身上的雪,他拿起手机,跑着往室内跑去,“我马上就回房间。” 一分钟极速狂奔,尤灌打开了自己房间的大门,“旬哥,我到房间了。” 旬骅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凉了,有点冰牙。 他知道尤灌家世可能比较复杂,但是突然之间就说要退圈,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也太令人担心了。 旬骅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气氛有些不对劲,旬骅挥散萦绕心头那丝几乎不可察觉的不安,他很快就换了个话题,“《朝堂风云》里我的戏份大概要拍摄大概一个多月。你大概要来玩几天,我不太清楚剧组会不会给你安排房间。” 旬骅鼻子微微皱动,他深呼了一口气,表情严肃:“尤灌,你跟我说实话,你非得当我助理,是不是——” 尤灌神色慌乱到简直肉眼可见,他打断了旬骅,“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就是想,就是想——” 原来不是发现自己喜欢他了啊,尤灌放松下来,但是紧接着又是浓浓的失落。他不敢吓他,也不敢赌万分之一旬骅也喜欢自己的可能。现在能当朋友就好,能跟旬骅待在一起就好。 “刚才明明说好的,旬哥,你是觉得我烦了吗?”尤灌在旬骅看不到的地方,用力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内侧,泪花一下子就从眼里冒了出来。 旬骅揉着太阳穴,半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有些自言自语地摇着头说:“我都不明白你怎么愿意跟我这个大男人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