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旬骅知道乔骥心里这么看他,估计会以为这具身体又被魂穿了,而且此人只在乔骥面前出现,不然怎么解释乔骥会有他是一个脆弱的小孩这种可怕的念头。 六点五十多,旬骅慢慢悠悠地走回练习室,在七点之前踏上了最后一层台阶。刚到走廊,旬骅一抬头就看到正朝这个方向走来的乔骥。 乔骥说话怎么小心翼翼的,不会是憋着什么大招吧。 乔骥笑意加深,“别嘴贫了,先热身。动作自己再练几遍,我三十分钟后检查。” 乔骥唇角冒出一个梨涡。 他现在人已经累成狗了,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干。他明明最初想要最后三周躺平来着,为什么现在变成拼命了。 旬骅困得睁不开眼,他推开宿舍的门,里面还是黑的,他打开灯,脚步虚浮地往床上飘。 “旬哥,有个好消息!”尤灌充满活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一秒双脚离地就扑到了旬骅身上。 尤灌的双臂放在旬骅肩膀两侧,身体交叠着压在一起,这个姿势,尤灌脸唰一下红了,他连忙起身,但是越急越乱,脚绊了一下,啪嗒一下又压在旬骅身上。 虚弱的声音从身下传出来,“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我快被你压死了。快起来,我没劲了。” “起开!” 身上的重压消失,旬骅长舒一口气,翻过身躺在床上,他累得也不想动弹,就躺在那里说:“你以后别这么冒冒失失的,我快被你压死了。” 旬骅早知道尤灌这种性格,也没真生气,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擦掉生理性的泪珠,眯着眼看向尤灌,“嗯,你说什么好事?” 尤灌背对着旬骅,一边喝水一边说,“就是,许安宾那个家伙,好像去医务室了,不知道是发烧还是什么,估计得休息几天才能继续训练。” 许安宾去医务室了,自己也没怎么样他吧,管他呢,反正许安宾也不可能把他俩打架的事说出去。 他的语气里刻意露出一丝委屈和难受,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旬骅有半点反应。 他碎发随意地落在额前,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排淡淡的阴影,唇瓣轻抿着,很乖很好亲的样子,毫无防备。 尤灌俯下身屏住呼吸,下颌线紧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旬骅, 从浓密的睫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嘴唇。 手指轻拂过脸颊, 碰到唇的瞬间,尤灌像是被蜜蜂蜇了一样, 瞬间收回了手。 什么虫子在脸上乱跳, 痒死了,旬骅呓语着嘟囔了一句,含含糊糊听不清楚。尤灌吓得心脏慢了半拍,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心跳开始往一百八上飚。他回忆着手指刚才的触感,从指尖开始发热,浑身都烫起来。 范飞章奇怪地看着尤灌,他刚回来就看见尤灌站那一动不动, 跟雕塑似的。 范飞章没多怀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