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骅眸中闪过淡淡暖意,“多谢,不过,我自己应该能解决。” 喊他的人是负责管理练习生日常生活的工作人员之一,叫房长和,大家都喊他房哥,是一位年纪大约三十的男性。 房长和:“旬骅,你父亲今天又给节目组来了电话,他好像有什么事一定要亲口跟你说,还让我们嘱咐你今天一定要给他回一个电话。” 旬成胜又跟节目组编了什么鬼话,不过正好,他也能借机和秦刚联系一下。 旬骅笑着接过电话:“多谢房哥了,那我出去找个地方打电话了,一会儿就把手机还给你。” 旬骅走到他常去的角落,树叶在夜风下窸窣,上次还微微亮着黄光的路灯,这次不知道是哪根电线短路,一会亮一下,把气氛烘托得格外古怪。旬骅检查了一遍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 最开始谁都没有出声,大概过了十秒钟,对面沉不住气了,“儿子,昨天你们那个节目的第二期播出了,你的镜头还很多呢。” 旬成胜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话,不过重点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多喜欢旬骅,全家都给旬骅投票,旬骅现在是个大明星啦,他真骄傲。 “小骅,等你参加完节目了,记得回家看看呗。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妈妈和你弟弟都想你着呢。咱家那些亲戚,这几天可把咱家的家门踏破了,谁不知道我老旬家出了一个大明星。” 泪水滑落,脸颊上忽然一丝凉意,旬骅微微一怔,才发觉他流泪了。 这并不是他在流泪,只是身体残留的一丝郁气罢了。原来的旬骅也曾经想过闯出名堂后让旬成胜后悔,但是他最终还是先被现实压倒,选择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旬成胜沉默了几秒,“爸爸当初的确错了,但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真的不原谅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 旬骅脸色漠然,深邃的眼眸不带一丝波澜和感情,语气却和表情截然相反,“嗯,我知道了。可是,我现在没有钱。这里一个月只给七千,我现在还没有太大名气,赚不了太多钱。” 今年一百万,那明年呢,之后呢。旬骅眼中布满了寒霜,“您说的是哪个导演啊?” 旬成胜真是掉钱眼里了,他这话反着说才对吧,旬骅敷衍了旬成胜几句。 旬骅扯了下嘴角,《疑案》的片酬是一万,《青春派》这个综艺打了七千块,他全身上下加一起都不到两万块钱。一百万,真是狮子大开口。 旬骅眼里透露着一丝疲倦,微蹙的眉心,透露着几分烦躁。 如果旬成胜真的垂老不能照顾自己,他作为血缘上的儿子,肯定会为他送终。但是旬成胜今年才四十二岁,工作稳定,身体强健。他是国企职员,爱面子又爱钱。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旬成胜即便是为了工作,也不会贸然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