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采摘什么？”魏梁又问。 魏梁骤然一愣，皱眉：“你说什么？” 他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魏梁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制造销售cuiq1ng药，这是违法的。” 魏梁望着蒋文阔，震惊之余，又觉得悲哀。 “想录的话，你也可以试试，”蒋文阔饶有兴味地望着她，“实话告诉你，伯森泰早就被我安装了管制网络，范围内所有设备的运行情况都可以被我随意监听和g扰。魏组长如果使用手机，连你给男朋友发了什么情话，只要我想知道，也都不是难事——更别提什么录音了。” “不……我只是自保，”蒋文阔微笑，反驳道，“人心叵测，我也得活命，是不是？” “魏组长是国家一级ai工程师，要是连魏组长都做不出来，整个信息城也没人能做了。”蒋文阔说，“到底是做不出来，还是不想做呢？” 蒋文阔在黑暗里凝视着她，半晌，y恻恻地笑了一声：“不做？魏梁，你以为我是在让你选？” “你想选也可以。”他冷冷说，“这是双倍剂量的红水露，不想帮我做机器人，那就喝了它。” 蒋文阔沉沉望着她，她喝得很急，酒ye顺着嘴角流下来一些。空杯放回桌上，蒋文阔抬抬眼皮，道：“你倒是有骨气。还是说，因为男朋友下面厉害，让你服用红水露，你反而还求之不得呢？” “好啊，我等你的机会。”蒋文阔十指交叠，慢悠悠道，“魏组长，不送了。” 不知怎么，魏梁记起许多年前的某一天，她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恰逢不远处医学院下课，穿着白se制服的医学生从教学楼走出来。 “你喜欢姚澈？” “这能叫往外说吗？我们是一个寝室的，能有什么秘密？” 一晃许多年后，世界级的天才工程师因病离世，年仅26岁。 蒋文阔刑满释放的那天，监狱外到处都是记者。他穿过那些记者来到她面前，魏梁仰着头，努力维持声音镇定：“调查说他si前被长时间暴露在过量s线里。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啪！ “这不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她红着眼，声音发抖，“那是姚澈啊，蒋文阔！那是姚澈啊！” 魏梁坐在人工湖边，湖上起了风，水面粼粼映着一弯轻月。 这是一片废弃的湖泊，因为疏于管理，岸坡的草早就荒了。 “我不冷。”魏梁说。 她闻声一愣，忽然笑了。 “你不是也没说吗？” “嗯，我也是。” “还好，没关系，”魏梁道，“再坐一会儿吧。” 魏梁跟魏南风说着话，渐渐觉得头脑昏沉，感知也逐渐麻木下去，她望着湖面，眼神有些失焦，思维混沌、鬼使神差地，便喊了他的名字：“魏南风。” 魏梁又过一会才开口。 她声音很轻，魏南风想了一想，回答道：“忘了他吧。” 魏梁垂着头，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yan光从窗外洒进来，她的被子被人仔细整理好被角，魏南风坐在窗下安静读一本书，魏梁望过去，是她那天随手翻过几页的《人工智能与仿生心理学》。 魏南风摇头：“看不懂。但只要是你的书，我就都想看看。” 不仅如此，现在连她t内原本残余的玫瑰碱好像也都消失了，一觉醒来，她的身t恢复正常，激素平静温和，似乎已经脱离强制兴奋的状态。应依然强烈，但若要与前几天相b，也的确是在断崖式削弱的。 早饭过后，魏南风陪她去医院挂号，ch0u血、化验、等待结果，医生看了看她的检查单，微笑道：“已经没事了。” “是的，”医生回答，“玫瑰碱浓度已经降低到005，这是人t能够接受的正常数值。” “是的，没有。” 她从诊室出来，休息日的上午，医院里患者不算太多。魏梁站在走廊里，下意识望向走廊尽头，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的身影。 院长打开界面，殷勤笑着，将屏幕转到蒋文阔的角度：“这是魏小姐的化验单。蒋总，您也是学医出身的，这种小事情，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随即他起身朝外走：“麻烦李院长了。今天来得仓促，公司还有些事，过两天医院gu东大会，我再好好感谢您。” 赵邻站在电梯口，朝李院长点头致意，蒋文阔走进电梯转身，直到电梯门关合的最后一瞬，李院长还在缝隙里向他微笑道别。 “走了，”赵邻回答，“那个机器人陪在她身边。” “她不知道最好。”蒋文阔声音淡淡，看着前方，“她恨我，如果知道，就不会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