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有一个规定:直系血脉在六岁後要到外面游历直至十四岁生辰,可能是到分家也可能是其他的地方、这八年中家主会从中作梗让游历者多一些磨练,方法有很多,从毒药到暗杀都有。这场游历将成为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身边一沉、茈静兰也躺到她身旁,这让白夕樱笑了一笑「白家自然不会自断血脉,直系的每个人在出去游历前都会配一个暗卫,我的暗卫就是顺、但是在最後一年暗卫就会被调回本家。」 「所以你才总是自己动手打理一切?」 红秀丽被白夕樱安置在空无一人的暖熙殿内,为了避免她醒来、白夕樱还特地点了红秀丽的睡x,估计这一觉就能到天亮了。 「主人,刺客和珠翠都已经抓住了,还有、陛下那里也已经知道贵妃被掳走的消息,现在三位正在御书房密谈。另外这是珠翠想传达的消息。」说着从袖里拿出一张字条、上头的内容大致是让紫刘辉独自前去仙洞省救红秀丽。 「绦攸大人发现她自杀、派了御医诊治,也正因如此才发现贵妃寝g0ng内无人。」 「是。」 蓝楸瑛看着紫刘辉无甚表情的模样,不禁问:「你不惊讶吗?」 「…………」蓝楸瑛无言一瞬「我不是问你,是问陛下。」 李绦攸似是想到什麽,激动地问:「等等!他把这个交给你就行踪不明的话……那他是擅自行动了?!」 「楸瑛!既然你知道为什麽还要让他去!」听到这紫刘辉顿时拍桌起身「他可是朕的皇兄!清苑皇兄啊!」 「皇兄说过他不想要这个位置的,愚蠢的茶太保!」 「谁?」蓝楸瑛走到门口、把手搭在剑上戒备着。 蓝楸瑛将门打开、看到的便是抱着红秀丽的顺。 「主人只是点了她的睡x。」 「主人已经去寻静兰阁下了。」说着便奉上刚才的那张纸条。 「「是。」」 *** 茈静兰y是愣了下、不确定地开口:「……樱?」 白夕樱走出屋子後看向站在外面的蒙面男人,双眼微眯、轻声吐出一个名字:「黑狼?」 「红邵可吗……你的部下被这孩子关在暖熙殿,自己去处理吧、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风之狼的一员,霄那里由我去说。」 「他对这孩子而言很重要、再有,你的nv儿被送到王那里了。」语毕,黑仙背着茈静兰往茶鸳洵不久前离开的方向追去。 天即将破晓,茶鸳洵来到耸立在山丘上的大树下,不知为何,一路上均未遇见应该早已布满全城的追兵、亦即蓝楸瑛的属下他眯着双眸凝睇呈现鱼肚白的东方天际,不禁遥想起当年曾经与霄、宋一同迎接过的无数个破晓时分、随侍先王共同驰骋无数个沙场。 「不,你一点都没变。」 面对挺立在眼前、t格均匀的年轻人,茶鸳冷哼一声。 「要你所做的事我样样都吃惊的话,哪还能活到现在。」 「是你。」茶鸳洵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他耗费毕生心力所追逐的目标,永远抢先自己一步、直到最後的最後依然高高在上的男子「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紧追不舍,霄。」 霄瑶璇g起一抹无奈又欣喜的笑容:「你果然是个怪人。」他的手伸向鸳洵的x口,对方并未逃开。 「我们一起共渡了五十年。我、你跟宋……我们三人。」霄瑶璇的低喃令茶鸳洵从喉头发出笑声、宛若缅怀着流逝的五十年岁月。 霄瑶璇的手腕渐渐埋入茶鸳洵的前x「鸳洵,你到最後仍然那麽倔强啊,我可是蛮喜欢你的、真的。」 「你胡说什麽。」霄瑶璇以空着的左手搂住对方「鸳洵,从以前到现在,我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你说得哑口无言。」 霄瑶璇搂着他、凑近他的耳畔轻喃:「我说鸳洵,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甚至愿意把x命交给我。」 霄瑶璇用力抱紧茶鸳洵无力的身躯、表情哀伤地笑道「鸳洵,我一直深ai着你。原本早该离开才对,却在这个国家待了五十年、随着凡人增添年岁,你以为我这麽做究竟是为了谁……作为扰乱你人生的男人、作为你ai恨交加的友人、作为热ai你的朋友,这样的感情其他人都无法拥有。」 「殒?」霄瑶璇似是有些讶异,将茶鸳洵的身t轻轻放平後走向来人。 「什麽意思?」霄瑶璇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不待对方答覆,他又继续说着:「常言“天家无亲情”经过这次的事件你也能对紫清苑完全放心了吧。」 「谢了,殒。」霄瑶璇接过戒指、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 「啊、我知道了,应该说也不需要了。」霄瑶璇的神情恢复成一贯风流倜傥、无b自信的模样「白家的继承者吗……还真是不能小看啊。」 这日申时二刻,白夕樱叫住结伴离开紫宸殿的两人:「楸瑛、绦攸。」 「我今晚要去秀丽家作客,你们要不要一起?」 「那麽现在一起上街买食材吧,钱就麻烦你们出了~」 於是乎,李绦攸一手提着青葱及卷心菜一手抓着j、蓝楸瑛一手拿着j蛋及面条一手提着猪脚、茈静兰和白夕樱双手空空的一起来到了红府门口。 「没什麽,只是难得小姐今日这麽早就开始准备晚饭、或许家里有客人。」说着,他将三人领进府中、直接往饭厅的方向走去「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樱?」「青?」 「嗯。」白夕樱点了点头,虽然与以前的形象出入颇大,但她不会认错「我先借他说话,等等再回来。」 「哦哦!难道你是小旋……!」浪燕青被放开後还没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被茈静兰一拳砸在腹部。 「是、是~」浪燕青并没有受多大影响,只是半调子地应了声,随後想起方才的事「对了,樱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哈、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我看也就樱能忍受你。」浪燕青闪过茈静兰再度挥来的拳头、开始简述「我来贵yan有点事,但是这段时间完全没有吃东西、也就是我快濒临极限了……於是我在找有饭吃但没人看守的房子,结果刚好倒在这家门前。那个小姐捡了我还给我好吃的、真是个好姑娘~」 时隔十三年,白夕樱把手帕收回:「嗯,我的真名叫白夕樱,那晚…………………………」 「这麽说来,先生和夕樱姐、静兰都是旧识吗?」 「是的。」茈静兰颔首。 这时红邵可发话了:「你是叫燕青吧,来贵yan有什麽事呢?」 「如果是身份很高的人,拜托在座的这几位就一定会有办法的。」红邵可温和地开始介绍「蓝楸瑛大人和李绦攸大人是王的近侍,白夕樱大人和当今圣上也相当熟悉、几位身份也很高贵的。」 「不懂事故的十九岁天真白痴。」李绦攸交给静兰阁下?」 前者拿走对方的酒杯、状似不经意地道:「青大概在寅时就会抵达,再麻烦你到将军府打理一下。」 隔日,吏部某个官员递上联名书控告红秀 然而在讨论此事之前 「陛下!原因到底是什麽!?」 底下的官员立刻反驳:「那是因为红尚书不当介入红进士国试一事」 「红尚书是红家宗主?」 「没想到高层官员中也有不少人不知情。」紫刘辉看向左侧的霄太师。 「那麽,换个议题。」紫刘辉出声让大殿重新安静下来「h尚书。」 「但是这并非是我的木简」红秀丽将木简递还给白夕樱。 「那麽,您打算如何?」加来看向红秀丽。 白夕樱带着红秀丽到全商联为她们安排的住宿地後,红秀丽正yu开口问出满脑子的疑问时,却被白夕樱一个手势制止。 红秀丽见白夕樱运筹帷幄的模样也不自觉放松下来,听话地开始泡茶:「夕樱姐总能把事情处理的很好,刚才那名公子的事情也是。」 红秀丽闻言愣愣地将看着白夕樱:「为什麽这麽说?」 「不是的、我对他不是那种」红秀丽立刻摇头摆手反驳,却一样被白夕樱拦截。 後者似懂非懂地看着白夕樱,在她反应过来前,白夕樱再次开口:「在你们身份互换的这段时间,要请你扮演香玲的角se,而我是你服侍的小姐、h芸曦。」 「不用担心,h芸曦是我在h家的名字、然而只有少数人知道白夕樱就是h芸曦。」白夕樱微微一笑「全商联其实隶属於h家、乃h家创立。但我们大多不管事,反正商人们的头脑动得更快,但要有一定的诱因才能让商人愿意为我们做事,至於这个诱因就是商业机密了。」 「是呢,这就是h家为何只仅次於红、蓝两家的公开秘密,再说你认为舅舅为何会被派去户部工作呢?」 「没错,关於h家的事就先聊到这,我还有事情想问秀丽。」 白夕樱将茶杯放下:「秀丽对於兰的过去了解多少?」 「秀丽也知道我跟兰很早就认识了吧,我们就是在茶州相遇的、青也一样。」白夕樱没有继续喝茶,而是捧着茶杯暖手「茶州对我们而言是个难以忘怀的地方,有好的回忆也有不好的记忆;但我跟你约定,这次的事件结束後我们三人都不会再对过往耿耿於怀。」 「抱歉秀丽,全商联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可以放心把你托付给他们。」白夕樱拉过红秀丽的手,温言道「明早城门一开我就得先启程了,遇到困境不要慌张,冷静下来肯定能找到解决办法,今天你就做得很好。」 白夕樱闻言笑了、起身走到红秀丽前方抱住她:「我们一直都在,不用担心。」 「ga0什麽!你们根本不是真的州牧吧!?」茶草洵将门踹开、一把抓起杜影月的领口怒吼「如果你们是真的州牧,燕青怎麽可能丢下你们不管?」 「别开玩笑了!」茶草洵闻言怒火更甚,他将杜影月用力甩到地上、长枪直指对方x口「不能杀的只有红家直系的那个nv人而已,你可别ga0错了、你只是沾了她的光才能活下来,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就像现在这样!」 「而且,那男人不是早就断言燕青会逃跑吗?」已经起身的杜影月冷静下来补充道。 走进来的是茶草洵最小的弟弟,茶克洵:「那就由我来将这两人送去金华吧。」 「身为茶家的三少爷,我也想要挽回名誉。」向来懦弱的茶克洵打断自家大哥的话。 另一边早在清晨就赶往崔里关的白夕樱顺利和自家 「看到主人安然无恙b什麽都重要。」顺将白夕樱的马牵到自己的马旁边,然後带着她到客栈的包厢「您的推测果然无误,杀刃贼已然东山再起。」 「是,一个月前杀刃贼侵入金华,柴太守也被软禁了。」顺见自家主人无异se才安心地继续报备「全商联的金华分部被杀刃贼当作据点,据柴彰所言他们并未对百姓动手,只是不断施加jg神压力、挑衅权威,其中也特意暗示自己的後台是茶家。」 「茶家大少爷,茶草洵。」顺顿了顿,补充「但在贵yan时,属下曾听燕青说起茶家三位少爷,依属下判断:茶草洵只是表面上的掌权者,真正的控制者应该是二少爷,茶朔洵。」 白夕樱看了下画卷,确认心中所想後随即移开视线:「琳家怕是被灭门了吧?」 「作风倒是一样。」白夕樱双眼微眯「麻烦你暗中保护秀丽,若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直接和茶家撕破脸也没关系、明晚全商联的商队就会抵达崔里,我会在金华跟兰他们会合、影月他们估计会被移送到金华府。」 傍晚白夕樱再度启程赶往金华,然而途中竟多了意外的收获。 「龙莲?」白夕樱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因为两人虽已半年未见,私下却一直有书信的往来「你不是在黑州吗?」 白夕樱反应过来後问:「刘辉让你送来的是吧?」 「不愧是知心好友一号。」蓝龙莲点点头、重新把东西收进衣襟。 「本来是该这样。」蓝龙莲迳自走到白夕樱生的火堆旁坐下「但见到你之後,我改变主意了。」 「因为你的心情不好。」 「谢谢你,龙莲。」一曲终了,白夕樱率先开口「但我希望你是自由的,不要被任何事物所绊住。」 「真是的,怎麽跟你哥一个样。」白夕樱闻言一把将人扯过来、狂r0u对方的头发「坦率一点不行嘛!」 「举例来讲,红家的家徽是“桐竹凤麟”、跟蓝家的“龙莲双泉”一样,拥有彩七家里面最多的许可权;h家的“鸳鸯彩花”和白家的“天山白虎”也各自拥有不同的权利,在一州州都封锁的情况下,照理说只有红、蓝两家以及在地的茶家可以自由进出。」 「不管是封锁还是什麽,我们一定得进入琥琏!」红秀丽忽然起身「直接从城门堂堂正正地进去吧,如果他们想抓住我们,那也是犯法的吧?届时再动用静兰和夕樱姐的权力,把他们通通抓住就好!」 其余四个男人汗颜地看着眼前大胆的两个nv子,浪燕青笑嘻嘻地问柴彰:「如何?我的上司很不错吧?」 三日後,一行人已经来到琥琏的郊区,为了以防万一,浪燕青跟顺率先潜入周围探路。 浪燕青一手g着顺的脖子、一手拿着长棍回道:「果然前方都有茶家的私兵埋伏着。」 浪燕青见状对车内喊:「小柴彰~」 「马车交给你驾驶,我们四个会先去前面开路,等我们发s信号後,你就往信号方向全速前进。」浪燕青言简意赅地说明。 笑着点点头,四人提着武器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明明该是紧张的场合,四人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容,眼中的神采更是耀眼:「这是我的台词。」 混战结束後,茈静兰迅速地将信号弹点燃、发s出去,白夕樱则是意外地看着顺手臂位置被划开的衣衫:「真是难得,失误?」 「无妨。」顺不在意地将两边的袖子扯下「去会合吧。」 「那我垫後,补上通行记录我再过去。」浪燕青率先骑上一匹马「路我认得,你们放心。」 一行人抵达柴凛的宅邸後,立刻被管家招待至书房,似乎宅邸的主人早已料到他们会前来拜访。 红秀丽拿起另一封、汗颜道:「另一封是来自茶家的请帖。」 杜影月见红秀丽把请帖放回桌上,立刻会意、拆开信封和红秀丽一同阅览:「茶家已经开始行动,全商联同样也受到了压制、目前只能提供两位州牧最低限度的帮助。」柴彰走到书桌旁拿出空白的信纸、并开始磨墨「别忘了全商联随时会因为你们的抉择而改变立场。」 「影月,我认为要使用州牧印了。」红秀丽沉思一会後率先开口。 「请将回信转交给全商联茶州分部长,柴凛小姐。」红秀丽走到杜影月身旁、对着桌前的柴彰道「请求全商联茶州全区的所有护卫队协助我们,前去镇压茶州各区的混乱。」 「这不是命令,要不要接收就由你们自行决定。」杜影月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并将毛笔交给红秀丽。 「嗯」浪燕青0着下巴走到书桌前看着写好的信「有点不足呢。」 两位经验尚浅的新州牧在惊讶之余,是满满的不解,只见浪燕青将红秀丽手上的笔夺过、在两人的签名後头补上:「茶州州尹,浪燕青。」 柴彰接过茈静兰手里的信,笑道:「漂亮的决定,我立刻就请人转交给姐姐。」 「呀~不过向全商联提出免费协助的事。」浪燕青搭上柴彰的肩膀,顺着茈静兰的话说下去「因为太恐怖了,从来没有人这麽做过呢。」 柴彰见两人用排斥的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信,便自行打开朗诵:「本次我们茶氏一族将齐聚一堂,公开选举茶家宗主,并於当日举行茶家宗主的就任仪式;藉此机会,恳请两位新州牧大驾光临,作为我们的见证人,衷心期待两位的到来。」 浪燕青更是生动地演绎:「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喂、快来吧!”的感觉。」 见同事深深叹了口气,杜影月安慰道:「至至少这样也算堂堂正正吧?」 「不、肯定要去!」红秀丽握拳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回被抢走的花蕾、还有克洵的事。」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火大啊!!!」 「兰,你对茶朔洵和秀丽的事怎麽看?」 「如你所言,他是个危险的男人。」茈静兰回想起刚才和茶朔洵的首次见面「并非直觉,而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所以我个人不赞成小姐和他继续往来。」 红秀丽明显已经动心了,尽管她本人不是很明白那种感觉,但周围的人哪个不是把察言观se的技巧给练得如火纯青的?她又怎麽可能瞒得过这些同伴,恐怕一行人中只有杜影月还未发觉罢了。 「不过茶朔洵的罪孽太过深重,几乎可以说他的理念和小姐的完全背道而驰,就算小姐现在动心了,她终究不会接受对方。」 两人走了过去,茈静兰率先开口:「这两位是?」 所谓茶州秃鹰乃是茶州的义贼,在上一代留下了许多传说,不过这一代只有两个孩子,也就是前首领收留的兄弟:翔琳和曜春。 「我叫白夕樱。」 「喔!你就是那个时髦男子口中的白夕樱吧!」 「就是一个很会打扮、擅长吹笛,人还很善良的男子。」 「谢谢。」白夕樱闻言将木简仔细收好、抬首问向茶春姬「请问春姬小姐知道英姬夫人和克洵的下落吗?克洵b我们早出发来琥琏,但消息一直没有传回来。」 一行人进到书房後,茶春姬迳自走到书桌前在白纸上写下字,翔琳见状解释道:「春姬小姐不方便说话,还请见谅。」 不一会,白夕樱带着柴柴彰和白纸回到书房。 浪燕青随之附和:「虽说是一直住的地方,但要记得如此清楚实属难得。」 柴彰认同地点头:「设计的相当jg密呢。」 被提及姓名的人落下最後一笔,结束後将毛笔搁置回原本的位置、礼貌地对众人微笑点头。 「喂燕青,你这样太过分了吧!」又是保护春姬小姐又是让曜春去金华找人的,现在还要再让他潜入茶本家。 「如果是对老爹有恩的邵可 看着榻上已经打起呼噜的翔琳,白夕樱道:「让他好好休息一天再去吧,不用急於一时。」 「燕青,你觉得茈静兰这人如何?」柴彰抱臂看着眼前的人,眼神罕见地带着认真。 「他待夕樱大人如何?」 闭了闭眼,柴彰留下一句话便要转身离开:「我明白了。」 虽然浪燕青平时一副不着调的模样,但他的心思却很细腻,否则也不可能稳坐茶州州牧之位这麽多年。 浪燕青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略一施力,手中的石头便直直地飞向屋檐,屋檐上的人抬手接住,目光也转向他们的方向,紫蓝se的双眸在夜里熠熠生辉,绕是浪燕青也不自觉一愣。 「关於夕樱大人,我有事想找你们商量。」 闻言,茈静兰也正了正神se,静待下文。 茈静兰接过後,同浪燕青一同摊开信纸,迅速扫完内容、脸se也沉了下去,这些毒药有九成他都听过,生在皇家他不可能不晓得这些药物各自的特x:「东西在她那了吗?」 信纸瞬间被茈静兰蹂躏得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他已猜到白夕樱的用意了,因为若换作是他,他也会这麽做,但他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他没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可白夕樱为何能如此笃定能赢过茶朔洵?这些毒药并非没有解药,然而里面却有几种是在一盏茶的时间便能夺人x命,除非服下的人有抗t 浪燕青见茈静兰猛地攥紧手里的信纸、还有脸上露出的狰狞表情,忍不住出声叫唤友人:「喂、静兰,你怎麽了?」 这个时间点能让众大臣如此忙碌的,应该只有朝贺的事情,白夕樱心底如此猜测。 李绦攸补上最後一句:「然後你就刚好出现了。」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紫刘辉摆出最无辜的表情、讨好地望着白夕樱,一副知错并且绝对会改的模样。 「对了,蓝家今年朝贺的代表人是谁?」既然紫刘辉已经赐花给蓝楸瑛,那麽就不可能会是蓝楸瑛作为代表,否则这会变成整个蓝家的表态。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感觉今年的朝贺会b往年热闹许多。」 「终於回来了,贵yan。」红秀丽微微掀起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致,除了怀念之余,也觉得贵yan特别乾净,并非是卫生问题,而是整个空气都不一样。 红秀丽把车帘整个打开,露出车内光景的同时,也对着顺打招呼:「顺先生,好久不见了。」 「彩七家的代表已经到齐,祝几位顺利。」顺侧过身t、朝後面的士兵吩咐「可以放行了。」 茈静兰将车帘重新放下,简单解释:「不止各州府高官、彩七家代表也会在此时前来贵yan,朝贺可以称得上是全国重要人士难得汇聚的时期,负责把关国都大门的人当然也要着正式一些的服装。」 茶克洵缩在马车角落中喃喃自语,周遭都散发着负面的氛围,众人看了不禁汗颜,柴凛更是安慰道:「您想多了,朝贺没有那麽恐怖的,您身为茶家宗主,身份并不会输给他人。」 「是、是吗还好有认识的人」闻言,茶克洵似乎放松了许多,接着问道「你们也会一起进去的对吧?」 在郑悠舜边回答边安抚茶克洵的同时,马车也离皇g0ng越来越近,直到g0ng门前,马车才终於完全停下,没等茶克洵反应过来,他就被其他人带下车了,生平头一次见到偌大、森严的皇g0ng,他险些站不住脚,好像有某种气势扑面而来,人来人往尽是达官显赫,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站在这。在空气中。 「我担心克洵会不适应,就先过来等。」白夕樱没有发现众人的异样,瞥见一旁的柴凛更是g起笑容「凛,好久不见。」 「忙完後大家再聚一下吧,我会照顾好克洵的。」 「我、我明白了。」 「谢谢你,夕樱小姐,我会好好表现的。」茶克洵点点头,没错,好不容易茶家和茶州再次出现於中央面前,他不能让任何人再小看他们。 「茶家宗主—茶克洵大人入殿!」 「诶?我们变成靶子了吗?」 红秀丽闻言下意识反驳:「但是现在…」 「永远孤独的道路……」红秀丽看着杯中的茶水,不禁想起了紫刘辉的身影。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红秀丽的思绪,待郑悠舜应声後,一名g0ng人走了进来:「夕将军让我来知会两位可以准备入殿了,再者,茶克洵大人和红家宗主、蓝龙莲大人正在朝贺,朝廷因为他超越前任宗主而引起了sao动。」 红家的大人物……难道是玖琅叔叔吗?红秀丽猜测着,但似乎又觉得不太对。 「累si了!七天的朝贺终於结束了!」 「别提了…我觉得我迟早会过劳si。」李绦攸翻了个身,彷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但突然想起什麽又坐起身来「蓝龙莲不是还在贵yan吗?你怎麽很闲的样子?」 一直在批阅奏章的紫刘辉闻言搁下手中的毛笔,终於抬起头加入话题:「这两位孤都是就是为了防范邪仙教的眼线,毕竟後者已经完全渗透石荣村了,甚至还将手伸到虎林城来,不得不更加防着些。 「静兰阁下已经在邪仙教的据点了。」顺看到自家弟弟还是老样子,便放心了些,只是看到从马车内走出来的其他人後,他才问「主人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见自家兄长只是点头便没再多问,浪燕青便好奇地问:「你不好奇樱为什麽要这麽做吗?」 虽然在此之前,红秀丽和浪燕青便有所猜测,听了顺的回答便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想,出发前的那一幕也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上演。 因为武力不该被当成最终手段。这是那日紧急朝会後,白夕樱首次和她提起出兵与否的问题当然,这并非指军队是不需要的,我的意思是只要发生冲突的话,士兵和民众都会受伤的。 当夕樱姐说要出兵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红秀丽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话说完可是夕樱姐说的话让我对军队有了新的认知,我想,若是夕樱姐的话,就算出兵也没关系的;只是邪仙教或许早有预想到陛下会出兵,所以我认为应该有人质在他们手上。 红秀丽见状顿时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然後耳边传来的是白夕樱高呼羽林军整装出发返回贵yan的命令,直到浪燕青走进营帐她才反应过来,虽说後者原先也0不着头脑,全凭对白夕樱的信任才推测出可能的情况与缘由。 「我们已经掌握邪仙教的据点以及基本的资讯了。」顺这才不紧不慢地把重要的讯息说出来「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会被发现,请几位随我来。」 「你要我说几遍呢?我想要的并不是影月,你就不能快点si掉吗?」人那里听到了几千遍,事到如今,已经不会给他造成任何的打击:「开什麽玩笑,那是我的自由吧?还有,请你快点从这个身t出去!」 杜影月从男人的自言自语中大约能推测出一些讯息,这个使用茶朔洵屍t的人与某人有计画,目的应该是要捕捉yan月,虽然他不知道yan月是什麽,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可是就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又为何「为什麽?为什麽要把秀丽也扯进来?」 「啊?」 杜影月闻言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他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家族,事实上,知道缥家的人并不少,若是彩七家的核心人物或是早期追随先王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缥家是个什麽样的家族。 与其说他是在对影月诉说,倒不如说是在倾吐积聚了许久的郁闷愤恨,听到他那越来越孩子气的口吻,杜影月开始觉得以某种法术在支配堂主身t的人说不定真的只是个孩子等等,法术?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春姬和英姬的面孔,他记得,那两个人就确实会一些 男人撩起杜影月的刘海,像个孩子一样歪着头紧盯着他,在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在清醒和疯狂之间摇荡的se彩。 「……我差点被她杀si……然後吃掉。」 男人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远,杜影月也跟着失去了意识,只是隐约中听到“缥家复兴”、“彩八仙”之类的话语。 「我不配做朋友,我、我没有找到方法。」难得穿着打扮非常正常的蓝龙莲紧紧抱着友人,甚至还有些颤抖。 她能感同身受蓝龙莲的无力感,她也曾因无法为逝去的战友们做些什麽而感到痛苦,只能看着眼前的生命不断地流逝,也许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为他们复仇而已,可无论打了再多场的胜仗,也挽回不了战友的x命。 「你被杜影月打动了吗?」黑殒以白夕樱的姿态出现在杜影月的面前,但他知道杜影月已经si去了,眼前的人是他的夥伴,白夜。 「h叶和蓝辰也来了,你说呢?」黑殒倚着墙挑眉看着对方,随後又道「不过缥家倒是还没发现。」 黑殒看着对方没有接话,白夜只是瞥了前者一眼,然後道:「华真的事多谢你了。」 「你还是老样子。」白夜g起一抹笑,耸肩道「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们几个了。」 「影月!」蓝龙莲愣愣地看着白夕樱为友人处理伤口,却迟迟不敢上前。 「真的没事了吗?」蓝龙莲颤抖着手接过杜影月的身t,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些什麽,只见白夕樱突然站起身。 待蓝龙莲点头後,白夕樱才将手搭上从刚刚开始就不停鸣叫的g将,然後朝後者指引的方向前进,连续拐了好几个弯和岔路後,白夕樱终於在另一个洞窟前停下来,而她看到就是这麽一个场景:一名中年男子正高举长刀、想要斩下正静静躺在石床上银发少年的首级。夕樱却不认为这是具屍t;相反地,她总觉得这个人还活着,她扯过刚才那名男子的白se披风,然後将这名看上去只有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裹起来、直接抱进怀里,接着便离开洞窟,继续按g将的指引往前走。 「影、影月?」红秀丽听到阔别已久的声音,惊喜地转身,却发现对方身上的衣服几乎破烂不堪,身上也有好几处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却有好好地被包紮起来,光看绷带的收尾就能看出处里的人很是俐落。 「龙莲?你怎麽也来了?」红秀丽震惊完後才发现搀扶着杜影月的人正是蓝龙莲。 千夜见到两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隐晦地看了旁边的术士一眼,後者虽然也很是震惊,却什麽也没说,千夜见状也只能收回视线,也罢,若是杜影月的话,并不具任何威胁x,现在的重点是如何捕捉眼前的nv州牧;看着眼前的nv孩,他完全不明白母亲为何这麽看重她,甚至也无法询问为什麽要散布那种谣言,实际面对後更发现对方还不是个美人,他完全无法理解。 「你为什麽可以断言是妄言?实际上就是在你刚成为州牧之後就发生的事情吧?如果只是杜州牧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什麽都不会发生。」 千夜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什麽?」 没想到自己的话反而被用在自己身上的千夜非常恼火:「你刚才不是说收监什麽的?」 浪燕青闻言配合地扬起笑容,要是他现在身上有带长棍的话肯定就出手了,但当时为了伪装成文官的模样,半件武器都没有带在身上。 「实际上我们开始来到这的时候,已经对村人们叮嘱过了:要小心水、一定要煮沸後才能使用。不过没有人听就是了。」千夜耸了耸肩,用着无所谓的语气道「无视劝告而发病算是自作自受吧?虽然发现了治疗方法赶到这边来算你们的功劳,可原本就是州府功能没贯彻到底的关系吧?官员的怠慢和百姓的自我中心就是发病的原因,所以我觉得要说是州牧的关系似乎也不能完全算错。」 「什麽叫这是不听你们劝告的自作自受!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要把水全部煮开使用这样的话,你以为一般会有什麽人相信啊!反正你们也只是为了在事後给自己找托词才故意说的吧?你们根本就是要利用这种疾病,所以如果村民们真的相信了这番话你们反而会头疼吧?」杜影月罕见地怒斥道「你们对於村民们是否会生病根本就不在乎,难道不是吗?还有,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离开那个身t!」 「是否要离开这个身t回头再说,总之我的目标是名叫红秀丽的nv人。」 「物归原主?你们不是也很清楚吗?这具身t底经si透了。」千夜简单地带过有关茶朔洵的话题,然後继续说道「你之所以不带护卫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帮助被关在这的村民吧?只要你和我一起走、村民就会被放掉,反正我也不需要他们,过来吧。」 「什麽?」 「怎麽可能羽林军的人为什麽会在这!?」从千夜说的话可以轻易推断出来,邪仙教也收到了羽林军正返回贵yan的消息。 「抓住他们!」红秀丽又向前踏了一步,她正要跨入圆阵的中间。 可是在红秀丽的脚踏进圆阵之前,她被什麽人从後面猛地拉了回去:「璃樱!?」 千夜尽管被顺用剑指着,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璃樱?你为什麽会在这里不对,你为什麽要妨碍我们?」 白夕樱这时候递给顺一个眼神,後者会意示意手下将所有术士敲晕,璃樱见状愣了下,看了白夕樱一眼才转头对千夜说:「还不明白吗?涟。在夕将军前往那个房间的时候,已经没有看守了,因为那里的术士们知道已经没有保护的必要了。若非夕将军及时赶到,你的身t早就si亡了,想想吧、打算让你没有身t可回的人是谁?」 「你被当成了棋子,涟。」璃樱说出口的话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听到事实的时候,却仍旧感到无b刺耳「这次只是单纯的试探,如果想要获得这两个人的话,会有谁,在什麽地方,怎麽行动,那个人只是想要看到这一点;而且中央有不少人对nvx官吏抱有反感,只要明白了这些就足够了,因为邪仙教的事情闹得大了一点,所以接下来就只能像蜥蜴断尾一样,把你割舍了。」 当一室陷入沉寂的时候,白夕樱看了一眼茈静兰,抱着涟躯t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似乎是想从对方眼里获得支持,後者明白对方想要做什麽,於是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个名叫涟的少年也只是被利用而已,就算让他si去也没意义,何况缥家还有很多的替罪羔羊可以顶替。 「回去好让你们把我活捉吗?」涟g起自嘲的笑,然後不待白夕樱回答又说了下去「无法回去,我说过了,我是个没有能力的废物,能控制这副躯t也是因为术士的协助才能转移灵魂。」 璃樱摇了摇头,然後说:「只知道阵法,但我也没有能力。」 「让他回到自己的身t里。」白夕樱简单明了地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浪燕青看着两人也感觉背脊发凉,虽然两人都是自己的生si至交,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白夕樱和茈静兰是一路人,要是惹到他们,他们绝对有不下十种方式将人ysi,而且被y的人直到阖眼的那一刻都还会认为对方是个好人,这才是他们真正恐怖的地方。 虽然中间茶朔洵也难得表现出了震惊的情绪,然而,他最终只得到一句:我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喝茶的,你是第三个能引起我兴趣的人,我很中意你。 「啊、放心交给我吧。」浪燕青以为友人指的是她刻意放出消息的事,很快就答应下来。 ?尽管已经放下州牧的权责,但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而且你应该很清楚这次事件过後,朝廷会采取什麽样的动作才对,必须在这之前把手上的事告一段落。?白夕樱为红秀丽擦去泪水,然後微笑道「不用担心,陛下他们不会把我放出的消息当真的,我带回去的缥家术士就能当作证据。」 茈静兰颔首应下,只怕返回贵yan前就会有另一道旨意传递下来吧,不过这是红秀丽做出的决断,所以他不会g涉,正如白夕樱所言,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把还能做的事情赶快完成,於是他上前把佩剑交换回来,无论一开始的主人是谁,现在毕竟是御赐的剑,如果这样交给其他人带进g0ng会被说话的。 璃樱抬眼看着眼前容貌b缥家人更出se的白夕樱,再次对她敏锐的直觉感到诧异,接着又迅速地瞥了一眼还处於茫然状态的涟,点了点头便率先离去。 白夕樱看着正往营火添加木柴的顺,语带调侃地说:「我本以为你会拗不过香玲的。」 听到友人兼下属难得不按牌理出牌的回覆,白夕樱愣了愣,只是看到顺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眼时,她也笑了:「你肯定学坏了。」 「抱歉没时间让你和白冶、白时打招呼,你应该也很想他们吧?」毕竟当时他们几人是差不多时间进的白家,基本上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都很是熟悉。 「说得也是。」白夕樱再认同不过,以他们的能力,肯定很快就能在茶州扎稳脚跟「我先去看看那孩子的状况。」 马车里,涟正静静地端坐在中间,虽说双手被铐住无法行动自如,但是他不明白为何白夕樱要对他这麽好,毕竟这顶马车显然不是拿来押送囚徒用的 这麽想着,他猛然听到那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我进来罗。」 涟抬眼与白夕樱四目相对,紫罗兰se的眼里盛满了眼前人的绝se,对方的容貌确实堪称百年难遇,就是不知与家主执着的那位蔷薇姬b起来又是如何?但这样的人却是一国大将,明明身为武将,可政治上的能力却也不输朝中官吏,就b如这次对方善用流言的计策,来让自己放下警惕,最终被摆了一道。 白夕樱含笑看着少年,说出的问题却不在对方的猜想范围内:「你的名字。」 「那我叫你涟就好,我是白夕樱,你也可以叫我樱就好。」 「你先喝些粥我就告诉你。」 看着眼前乖巧进食的少年,白夕樱一边解下斗篷一边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才好,一旦她抵达贵yan,她就必须立刻进g0ng面圣,而先前放出的传言也会不攻自破,不过缥家真有可能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吗?毕竟就算是弃子,涟依旧是缥家的人,他们真的会让缥家沾上w名吗?在她看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若确定缥家术士无法靠近涟,那他应该就是安全的。 白夕樱看着对方的举动,只觉得他很可ai,总算有了这年纪该有的样子了,於是她顺应冲动接过空碗、用另一只手r0u了r0u对方的发顶:「你还会回缥家去吗?」 言下之意是他不可能会主动回去,除非是缥家的命令。 缥涟瞥了白夕樱一眼,在他看来自己本来就会被关押起来,於是不以为然地说:「不需要把处置说的那麽冠冕堂皇。」 「居然问这麽无聊的问题。」缥涟叹了口气,然後继续道「是真的,结果只是落了个被人嘲笑或是被人丢石子的下场,但我不是很意外啦,毕竟人类啊,除非是降临到自己身上的话,否则什麽都不会想吧?」 「因为一族的工作的关系,大家都会在各地跑来跑去哦,气候、地形的变化,月星的转移,动物的移动,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对於地面的影响——这些全都会送到宗家随时进行分析哦,所以如果是因为这些而会在哪里发生什麽的话,大致都可以预测得出。」缥家有异能不假,但他们之所以能近乎准确地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还是因为日复一日的蒐集工作。 「没有不相信。」白夕樱收敛了力道在对方额头弹了一下,後者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显现出红印「你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白夕樱瞬间想到了在贵yan的紫刘辉,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现在的他还无法被称为一位好国王,不过没关系,她会伴他继续成长的。 缥涟愣愣地看着再次被放下的车帘,手不自觉地0上自己额头的红印,紧接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nv人是少根筋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太有自信?算了,就这样吧。 「奇怪的nv人。」缥涟嘟囔了一句,但还是把披风当成被子躺了下来,可是他没发觉的是,在他闭上眼陷入睡眠的时候,自己的嘴角仍是上扬的。 最终,由蓝楸瑛率先打破沉默:「事实上,贵yan近日一直流传着这次邪仙教事件是由茶家一手策画的流言,目的是为了报复两位州牧在去年的事件中,让茶家对茶州影响力下降的事。」 「上次的事件中,由於没有成功找出茶朔洵的屍身、也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因此罪名仍由茶仲障及茶草洵承担」的敲门声给打断。 紫刘辉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而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竟然是以冷静闻名的顺,後者一进门便立刻抱拳单膝跪下:「方才,缥家术士已全数逃脱。」 一行人来到现场时,发现每间牢房里只留下缥家术士的外袍、用来限制他们行动的锁链而已,其余的什麽也没留下,整间牢狱都没找到人,而且这还是在守卫的眼下逃脱的,神奇的是每间牢房的守卫都统一口径说是一眨眼人就不见了,而且牢门根本没有开过的痕迹,期间也没有任何人出入大门,只不过用来软禁缥涟的房间,缥涟本人还是在那里,没有任何异状、存放茶朔洵屍身的那间房间也没事。 「是。」答覆後,顺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白夕樱一眼,他怕自己给她添麻烦,後者却只是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便再次跟着紫刘辉等人回到书房。 「是,这是臣下的失职,请太师降罪。」白夕樱立刻就抱拳跪了下去。 「这也不怪你,毕竟对方是缥家,何况这次的事件你也出力很多。」霄太师难得亲自动手将人扶起来、然後0了0胡须对着紫刘辉道「这次的事件只是缥家的试探,陛下打算如何处理这次的事,老夫都没有意见。」 「首先是关於邪仙教的对外说法,答案应该很明显了吧。」李绦攸看着还在沉思中的紫刘辉,率先说道「若是选择说出实情的话,首先信服力不足,再者茶朔洵的屍身也解释不清。」 紫刘辉沉思了几秒,然後开口:「知道了,这次就直接把流言坐实,不过关於那名缥家少年的处置」 闻言,三人皆是有些诧异地看着白夕樱,她难得会提出类似请求的话,毕竟在此之前,她向来不会g涉他们的决定,顶多是提出一些他们没想到的观点来作为辅助引导。 「我觉得不错,这种程度确实是必须的。」李绦攸扫了几眼,很快就传给蓝楸瑛和白夕樱。 「嗯总觉得我一直在做让秀丽讨厌的事。」紫刘辉有些泄气地趴到桌上。 白夕樱带着顺和缥涟回到将军府後,已经是深夜的事了,将缥涟安顿好後,主仆二人又凑到一起说话,白夕樱先是将在书房讨论的事大致告诉他,顺没有多说甚麽,只是将另一个疑问抛出:「您打算让他长久留在将军府吗?」 顺想了一想,然後很认真地说:「b起您,我认为更像静兰阁下。」 「不是。」看着自家主人苦思的模样,顺不禁笑了出来「是x格、x格像极了当年刚到陌家的静兰阁下。」 顺将白夕樱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果然每当想起静兰阁下的时候,自家主人的脸上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出最温柔的神情,这让他有些向往,虽然他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但不晓得是否哪天有人在想起他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想到这里,他暗自摇了摇头,果然人的本质都是贪心的啊。 白夕樱报告完毕便退回了原本的位置,朝会经过短暂的沉默後,终於有人忍不住出声:「如将军所言,两位州牧全都放弃了州牧的权限而赶往现地,特别是红州牧,她连续两次的权限放弃、可以说是她完全不明白州牧这个地位责任重大的最好证明吧?除此以外,她还对其他部门强人所难、向全商联进行了大金额的借款,这些众多不符合州牧身份的不负责任而且轻率的举动,臣以为绝对不能加以纵容!」 而坐在王座上的紫刘辉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也是为何白夕樱要刻意点出红秀丽和杜影月放弃权限的事,目的就是为了先下手为强、掌握主动权,於是他点了点头:「孤明白了。」 由名臣櫂瑜担任监护人,虽然看起来是降职,但却和当初的郑悠舜一样,等於是在地方培育未来的朝廷栋梁。 所谓的赋闲就是指某些人虽然挂了官吏之名,却没有任何职务,通常是那些花钱买了官位,却什麽也不做的人,甚至有一旦赋闲,就再也没有出人头地指望的说法,所以再怎麽说也不是通过了严格国试的进士应该获得的待遇,何况还是探花。员们,也因为超出想象的严厉处决而失去了话语,正因一心认为陛下和众多的重臣都维护那个nv官吏,所以听到这个完全没有cha口余地的冷酷处置後,不管是谁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丢下这记重磅弹後,朝会便画上了句号,在那之後,朝廷的表面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是各方势力仍在不断地拉扯、试探着,为的就是赶上春季时朝廷的换血行动。 「咦?」当红秀丽回过神後,便被这集中的视线给吓了一跳「我没事啦,毕竟这次真的很胡来...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不能如实报告呢、明明是缥家的问题吧?」 「白时?」在白夕樱离开後,白时便第一时间过来支援石荣村後续的医疗机能,一来二往便熟悉了起来,因此众人对他并不陌生。 「「什麽!?」」红秀丽和杜影月同时惊呼。 白时说的没错,这次完全被缥家摆了一道,几乎从头到尾都处於被动的状态,缥家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茈静兰如此想着。 「无论想做什麽,木已成舟,不如思考在春季来临前该怎麽行动如何?」 於是杜影月看向其他人、如此提议:「我们先去一趟茶家吧,克洵或许还不晓得这件事。」 在一室只剩下自己和茈静兰後,白时继续和对方讨论细节,等正事处理完後,他将桌案上的卷轴收起来、离开前特地对後者说了一句:「给你个建议,尽快返回贵yan。」 「所以你让缥家的那孩子在将军府住下了?」由於在自家府邸,於是h凤珠并没有戴上面具,只是拿着面具做日常维护。 「你还真是喜欢做些麻烦事。」红黎深正在绘制新面具,但耳朵和嘴巴也没闲着「让他那样消失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当下跟着直觉就这麽做了。」白夕樱笑着将这段简单带过,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肯定会被念一顿。 「舅舅,我的立场没有改变。」白夕樱无奈地纠正自家舅舅的用词「只是这次去茶州让我的想法有所转变了。」 「敢在我面前讲这种话的也只有你了。」红黎深不禁笑出声,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不过你认为这样就足够了吗?」 「哈、你也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事了吧。」 「我没必要替他收拾烂摊子。」h凤珠也将视线收回,毫不在意地回答。 思及此处,白夕樱忽然想起在姮娥楼的那位好友,上次就已经不告而别,若从外地回来还没去找她的话,肯定又会被蝴蝶数落一番,於是她果断地和红黎深、h凤珠道别,直接就往姮娥楼的方向去。 「所以我才最讨厌鼻涕小儿王,明明那麽无能,为何悠舜和夕樱都无条件地站在他那边!」作为郑悠舜多年的友人,他们完全能肯定他会接受尚书令的位置,自他上次返回贵yan那时,他们就知道了。去是个感x大於理x的人,可是别忘了她身上流淌着h家的血ye。 「白虎渊我不晓得,不过父亲的意思是不会让夕樱嫁给红家家臣。」h凤珠难得没有调侃友人,而是直接照实回答,毕竟红黎深确实是把白夕樱当自己亲侄nv一样在疼ai的。 另一边,白夕樱已经只身一人来到姮娥楼,见友人还在熟睡着,她便开始帮忙收拾眼前被各种字画堆满的杂乱房间,由於友人高超的监定能力,很常有客人会拿一些字画过来给她看,这也是为何蝴蝶常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就是为了保养眼睛。 背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白夕樱这才将思绪拉回:「要再睡会吗?」 「应该是顺利的,可惜最终被人摆了一道。」接过茶杯,白夕樱耸耸肩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过这次缥家的事也算给她敲了一记警钟,先前她确实有些小看这次的事件,果然安逸过头了吗。 「蝶。」白夕樱先是唤了声友人的名字,然後犹豫了片刻才开口「是你的话,会背叛承诺吗?」 「即使是为了对方好、想保护对方?」 看着友人罕见地露出懵然和纠结的表情,白夕樱总是在这种地方意外地迟钝,蝴蝶满意地将手放下:「好了,我等会还要接客,就不招待你罗。」 蝴蝶知道对方指的是护眼的药材,笑着答:「知道了。」 蝴蝶并没有对男子的到来感到惊讶,从容地迎了上去:「大人也真是的,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麽好习惯呐。」 「櫂瑜大人,请您让我前往贵yan!」 但就在此时,对方沉稳的嗓音响起了:「老夫想知道你的理由。」 「因为我找到人生目标了。」 浪燕青瞬间愣了一下,然後眨了眨眼,方才的气势荡然无存,显然没想到櫂瑜会误会,而见到对方这副反应的櫂瑜也跟着怔愣一秒,前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为了小姐,是为了樱。」 「啊」浪燕青有些汗颜,不得不说,这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且他也有想过这个可能「虽然不晓得老爷子你为什麽那麽清楚樱的x格,但是我不会让她知道我的想法的。」 浪燕青这时才深刻t会到,不管面上看起来多有风度、多无害,但对方可是混迹官场六十余载的老臣,无论是洞察力还是说话一针见血的能力,全都堪称一流,毕竟他是真的没想出方法:「老实说我不知道。」 「我和他们不一样,浪家已经不复存在、我并不代表任何一方势力。」这次浪燕青没有再被难住、反而直截了当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其实你就算不自请前往贵yan,老夫迟早也会派你去的。」櫂瑜直直地看着浪燕青的双眸、满意地点头「进入御史台吧,你意外地会很适合那里。」 闻言,櫂瑜大笑了几声,然後好奇地问对方为什麽会答应得这麽快,而且还不问任何缘由,然而浪燕青只是说:「因为老爷子的眼睛,它们告诉我这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就算现在问原因的话,您也不会告诉我的吧。」 浪燕青下意识地问:「什麽意思?」 浪燕青点了点头、郑重地再次向对方行了一礼才告退。 听到熟悉的声音,浪燕青转头就回:「我正事都处理完了,这是私人时间。」 「啊?」这下换浪燕青愣住了,他以为友人开春才会回去「叶老头不是还在这吗?」 「你不会是为了樱才那麽着急回去的吧?」见友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浪燕青猛然露出震惊的表情「呜哇,没想到你变得这麽黏人。」 浪燕青没有再追问,只是g起大大的笑容:「那再见了。」其实他本来想说贵yan见的,不过转念一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也不错。 「白时?」听到後半句浪燕青顿时就收起了笑容,他知道友人指的是茶州杀刃贼的事「你是说樱的身t可能出问题了?」 见友人脸se不对,浪燕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樱身边还有顺不是吗?不要太担心。」 反观浪燕青,他深x1了一口气,随即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然後将气全数吐出,果然自己想得还是太简单了,被喂了那麽久的毒,怎麽可能会没落下任何病根,白夕樱自己不说,他居然就没有去深思,但不管怎麽样,至少去到白夕樱身边、成为她的助力是对的选择刚才老爷子说的话似乎可以当个不错的藉口。 顺,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若是兰提前返回,让他进来没关系。 茈静兰一见到顺开门见山就问:「樱的情况如何?」 「白时给我的消息。」茈静兰很快就捕捉到对方眼底的情绪,於是郑重道「我知道是我不够细心、没有自己发现樱的不对劲,对此我深感抱歉,但我还是想请你让我见她一面。」 「是我失礼了。」顺向对方行了一礼,又回到往常的模样「当年主人从茶州返回本家後,每年都会有这麽一段时间,主人不会让任何人出入这道门,但主人今年却说若您提前返回,直接让您进去无妨。」 「您也知道主人和华真有些交情,可这病却仍无法被医治,只能生生扛下。」顺侧过身让出背後通往屋子的走道「主人从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只有您是例外。」 茈静兰看着对方眉头紧锁、冒着冷汗的模样,於是放下床幔走到茶几前将毛巾沾水拧乾、重新回到白夕樱身边帮她擦脸,把因汗水而沾到脸上的发丝归位,接着便坐在床畔陷入深思。 但在此时,身旁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绪,白夕樱顿时睁开双眼、坐起身,双手sisi抓住眼前的衣襟,整个身子不自然地蜷缩起来、颤抖不已;茈静兰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而且他发现白夕樱的身上有些红痕,再看她充满青筋的双手,不难猜出这就是她自残出来的痕迹,这下他知道方才闻到的血味是哪来的了。 不晓得过了多少个时辰,当白夕樱重新恢复意识时,她感觉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对此,她首先是全身紧绷进入戒备状态,但下一刻她便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茈静兰一直没有放开白夕樱,所以当她醒来时,他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於是将手稍微松开、低头的时候便直接和对方的视线对上。 「嗯。」白夕樱重新将脸埋进对方x口,这次没有再说好听话瞒他「可还有好几日。」 点了点头,白夕樱本想多和茈静兰聊聊,可无奈t力不支,没多久又再次陷入沉睡;但就在白夕樱和茈静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同时,外界已在暗中掀起阵阵风波。彼方,别名水都的蓝州境内,有着气势恢宏的城郭,因为四周护城河和水渠纵横密布,从高空望去宛如浮在水面的城郭一般,在这座水上要塞的某个楼阁内,有三名样貌一模一样的男子正在享受湖面吹来的清风。 「最小的那孩子在信上怎麽说?」 在桌边读信的青年这样回答独自下着围棋的男子的提问,於是睡着的那人缓缓睁开好看的双眸、轻笑出声:「月想听的不是这个吧?」 放下书简、提起毛笔开始撰写书信的男子,不经意地喃喃道:「楸瑛要是偶尔也能回来一趟就好了。我和玉华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啊……」 「那就让他回来吧,反正也是时候了。」半躺的男子终於直起身子坐好「总不能一直放在王的身边吧?浪费了楸瑛,辅佐那麽个国王……」 把坐在桌边的兄长撂在一边,剩下两人径自说起话来:「也是啊,那王上那边怎麽办?」 「对了,十三姬和秀丽还是同龄呢……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安好心。」 「虽然是事实没错,不过我怎麽觉得你是在藉机报复清苑呢?」 「这种事动动脑子就知道了,我们怎麽可能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对蓝家的教育问题指手画脚。」男子重新躺回软榻,双眸也重新阖上。 「我说过的,她只是符合蓝家最大利益的人选而已。」月轻描淡写地回答兄长,然而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不悦。 随着春日来临、花朵相继绽放之时,代表各方势力的棋子也一一落下,当一切就绪的同时,硝烟随之升起;但无论私下的交手如何,明面上的斗争仍是由郑悠舜对紫刘辉开出的十个条件,也是被後世称为郑君十条的那一刻起拉开序幕。 茈静兰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坐到床沿、确认对方的身t状况,白夕樱伸手将他的手握於掌心、好笑地说:「我很好,不用担心。」 「昨日还有些发热,小心点总不为过。」茈静兰用另一只手确认白夕樱额上的温度、确认没有异状才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据说碧幽谷近期来到贵yan了,陛下正在全力寻找对方的踪迹。」 茈静兰敏锐地捕捉到白夕樱神情的变化:「你认识碧幽谷吗?」 後者迅速扫过信上的文字,这封信是来自全商联的密报,主要内容有三点,其一,目前有许多名画赝品正在市场流通,其二,大量的假币已经在贵yan散播开了,甚至国联会旗下的产业都难逃一劫,其三,市面开始流通劣质盐,且来源无法追溯。 「若这次的事件波及全商联,h家是否会采取行动?」 「贵族。」茈静兰很快就反应过来「若是名画,那麽要想制造这些名画的赝品,无论是质地、用料甚至对赝品师的技术都有极高的要求。」 「这些通过赝品和假币产生的大量金钱目前还不知去向」茈静兰顿了顿,沉重道「要是拿去做些铺张浪费的事倒还好,麻烦的是幕後之人并没有要动这笔钱的打算。」 「没关系,悠舜大人没有特地行动,而且御史台已经展开调查,那就不用担心。」茈静兰顺势将人拉进怀里「当年你说不想让我沦为政治筹码,现在我也不想你被牵扯进来。」 「苑。」白夕樱并不常这样叫他,可私下相处时,她还是更喜欢呼唤他的本名「你是不是不想重新冠上紫姓?」 「我想听你以前的故事,可以说给我听吗?」白夕樱没有给出反应,而是躺在对方怀中,一边玩着後者的发丝,一边说着撒娇般的话语「只有你知道我的过往,我却对你的事一概不清、太不公平了。」 「可以,我想知道你的全部。」 茈静兰先是一怔,接着眼神越发柔和,多年来第一次将过往的事告诉他人:「我的母妃是先王的第二妾妃,大家都称她为铃兰君」 「每次提及充盈后g0ng的问题,陛下都仓惶而逃,我也不像陛下那麽年轻,可以追上他的脚步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得赶紧将仙洞令君的空缺补上。」仙洞省仙洞令尹,羽羽大人正对着面前的年轻宰相唠叨不已。 「不行!物se筛选就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羽羽一口便回绝「毕竟先前陛下开出的条件是外表至少要和夕樱大人不相上下,这可不容易。」 「夕樱大人和静兰大人呐」羽羽长叹一声,却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迳自离开宰相的执务室。 此时,单手拎着酒瓶踏上高楼的宋凖凯,不由得对跟着友人跑的黑白两团毛球感到不可思议。 「少开玩笑了,宋!你快把它们抓起来!混蛋,你们算什麽!我要把你们整得贴贴服服!」霄瑶璇难得说出堪称幼稚的话语。 「哼,宋、如果顾念你我友情的话,就马上把它们交出来。」霄瑶璇马上青筋暴现「我要把它们扔进锅里煮熟,然後把烤出来的汁水流到河里去,再把剩下的剁成碎片制成腌r0u喂给畜牲吃掉!」 「算了,就让它们暂时给你看管好了」霄瑶璇只是瞥了一眼那两个毛球,便夺过宋凖凯手中的酒、直接喝了起来。 「说吧,你找我g什麽?」霄瑶璇替友人斟了一杯酒、递给对方「总不是太无聊才来的吧?」 闻言,霄瑶璇立刻挑眉,宋凖凯的第一个学生是紫清苑,再来便是紫刘辉和白夕樱:「缘分还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当年被流放的清苑皇子居然会和白家的公主走到一块。」 「那是建立在夕樱在他身边的前提之下吧,若没有她在身边潜移默化,估计还是那副自尊心极高、对谁都拒之千里、谁也不相信的态度。」霄瑶璇毫不客气地点评着。 听到另一个友人的名字,霄瑶璇的嘴角也上扬了些,可他很快又联想到现况:「这麽说来,放眼整个朝廷除了櫂瑜和我们之外,根本没人知道轩的真面目吧,就连他的尚书儿子也是;这麽一来,小鬼国王那边的筹码又增加了,接下来事态会如何发展呢,还真是让人期待。」 「做的很不错,不愧是在茶州当了十年州牧的人。」御史大夫------葵皇毅向来毫无表情的脸g起了笑容,眼里是难得对人的赞赏「但你对曾经的上司还真不留情面啊。」 「那就按照先前说的,任命你为正式的监察御史,并且这次的事件我会保密。」当浪燕青辞官进入贵yan的那一刻起,他便立即向对方抛出了橄榄枝,无论是身手、反应力、机动力抑或野兽般的直觉,都无可挑剔,若说御史台想要的人是什麽样的,那麽浪燕青便是最优解「明明很有能力,却放弃茶州的一切来到贵yan,红秀丽的魅力就这麽大吗?」 葵皇毅再次g起笑容,倒不是为了他口中的什麽理想国度,毕竟在他听来那只是白日梦;他为的是眼前人的公私分明,哪怕感情上有所偏颇,但是实际行动却还是不会留丝毫情面不过这次并不算真的对上红秀丽,。 「您的x格还真是恶劣,要知道除了悠舜以外,根本没人晓得我在贵yan啊。」浪燕青叹了口气,耸肩道「但是话说在前头,我若先一步查出来,您可得给小姐一官半职。」 浪燕青g起满意的笑容,在他看来小姐是不可能会放弃的,摆了摆手便走出书房後,却正好与另一个冗官装扮的男人擦肩而过,虽说後者很友好的笑着点头打了声招呼,但浪燕青一眼就看出对方的x格,应该说b起茶州见过的人们,眼前人还是太稚neng了,而且那对银手镯…冗官多数都是贵族出身,难道就没人发现他的身份吗?还是对方故意留的破绽? 「如何?是个强劲的对手吧。」葵皇毅看着走进书房的得力下属,饶有兴致地询问对方感想。 葵皇毅看着对方眼底迸发出的兴奋光彩,很是满意,虽然他对浪燕青来到贵yan的理由有些不满,但是基於他带来的良好影响或许能让御史台更上一层楼,他依然很乐意接纳这样的人才至於红秀丽,目前在他看来那只是个不暗世事的天真小姑娘:「现下假币铸印仍下落不明,劣质盐也还没有查出结果。」 近日,随着白夕樱的身t状态逐渐恢复,她也结束以研制药材为藉口的特别假期、正式返回朝廷重启日常的工作。 红黎深本来看到白夕樱一结束每年固定的草药研究就来找他,还为此感到十分高兴,结果一听到是为了义子的事便气不打一 闻言,白夕樱顿时明白李绦攸为何会那麽反常了,估计後者已经得知宰相会议中决议在一个月後撤除冗官的消息,恐怕现在还在为此感到自责吧,而且红黎深让他留在吏部,那肯定也就提到了当初李绦攸会在陛下身边,是因为被霄太师借用的事绦攸恐怕早就忘记这层关系了吧? 白夕樱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当初自己对着他和舅舅说的那段话,说是要让蓝楸瑛和李绦攸意识到紫菖莆的重量才行,但是让她更意外的是眼前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就好像不反对李绦攸站在紫刘辉那边似的,於是她g起笑容:「您放心,我肯定说到做到。」 「绦攸,今日工作结束了吗?」准备离g0ng时,白夕樱恰好遇到李绦攸,於是便叫住对方「没有其他安排的话,和我出去一趟吧。」 「你、你」李绦攸气喘吁吁地指着对方,想要说些什麽却提不上气,平复了好一会才念道「你不知道坐你的马有多危险吗!那根本是严重超速!谁家的马上山这麽快的,而且好歹想想後座的感受,树枝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啊!」 白夕樱笑而不语,只是将身子转向另一侧,然後红se的余晖便映照在她脸上,李绦攸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夕yan的光芒穿透云层,将整个贵yan城映成一片壮观的金h,带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感,先前一直摇摆不安的心也在此刻平静了下来。 李绦攸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抚上腰间的紫菖蒲玉佩、抿了抿唇,这次的事让他意识到陛下的处境十分糟糕,尤其是红黎深对他说的那番话 红家宗主黎深的这番冷漠话语,正是红家一族姿态的写照:冷静地观察政事和国情的动态,却又绝不深入,不该出头的时候决不出头,正是因为这样,红、蓝两家才能一直保持名副其实的望族地位。 「李、绦攸。」白夕樱看着对方迷茫的模样,走上前用双手将他的头对着自己、然後用自己的头用力撞了上去「红家是红家、你是你。」 李绦攸听到这话又愣住了,为什麽眼前人总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等了一会,白夕樱见对方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不打算再说些什麽,届时绦攸还没想通的话,自己再提个醒就好,现下还是留点时间让他整理思绪吧:「我先走了。」 「是,我绝不会弃他而去。」白夕樱几乎没有思考就给出了答案,她从没有想过要背叛刘辉,哪怕他还没成为真正的王。 缥涟看着自打茶州回来只有和他打过一两次照面的nv人,有些不满地说:「总算想起我还在这了吗。」 缥涟看着对方将一根糖葫芦递到自己面前,下意识地接过来,刚才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因为在他看来白夕樱已经给他很好的待遇了,可他却没想到对方还会好声好气地哄他,於是闷声道:「我没有生气。」 「不会,反正有书可以读就好。」虽然这麽说,但缥涟还是看了下窗外,春天已经来临了,不过刚才这nv人的手怎麽这麽冰冷。 缥涟很想说别把他当成小孩子,可是感受着嘴里化开的糖衣,违心的话却怎麽都说不出口了,哪怕对方指示随便说说,他也很满足了,毕竟从前都没有人这麽关心他,於是一口应下:「好。」 「不要!」郑悠舜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友人,却还是说出拒绝的话语。 郑悠舜坐在椅子上温柔地拒绝了:「不,黎深,请你选我。」 郑悠舜看着红黎深很是惊讶,无论是他说出的话语还是被他自己压下的脾气:「谢谢。」 「放心,我有分寸的。」郑悠舜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继续笑着「这麽说来,你和夕樱关系也不错。」 此时,一道富有磁x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不要自居别人外甥nv的长辈,有胆量就去和你的亲侄nv相认!」 「哈?我为什麽不能在这?」工部尚书管飞翔抱着一坛酒、直接在茶几旁边坐下。 「没关系啦,这种小事不用介意。」管飞翔将茶杯充作酒杯使用,一口气倒了三杯「悠舜你喝茶就好。」 「怎麽没看到俊臣?」郑悠舜拄着拐杖坐过去後,环顾一圈却发现少了一个人,被称为恶梦国试组的他们共有七个,除了他们几人外,在贵yan的还有刑部尚书来俊臣。 h凤珠将茶杯递给郑悠舜,然後从自己带来的包袱中拿出团子和点心:「啊,现在时间还早,晚一点应该会爬出来工作吧。」 他还未说完,前面的三个人又不知为何又争论了起来,郑悠舜瞬间哭笑不得,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模样,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但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如果没人做出改变的话,大家肯定会渐行渐远吧。 一边打理着药田、一边思考着现在的局势,绦攸短期内不会回到刘辉身边,除非他想通了、告诉黎深叔叔自己的抉择;楸瑛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但更麻烦的是蓝家,估计会采取下个行动试探刘辉,然後把楸瑛召回吧。若是两个收下紫菖蒲的人都不在陛下身边,长久下去肯定会出现两人对悠舜大人的上任而感到不满的传言,届时,连带着刘辉的威信也会受到质疑、甚至受到更多下臣及贵族的遗弃。 她突然想起白虎渊在朝贺时对她说过的话,那麽自己为什麽不行动呢?明明没有想过背叛刘辉的,但为什麽从没想过要主动将一切交付给他?难道是因为在自己心中,刘辉依然不是个称职的王吗?又或者自己根本没把他当作王来对待过。 「这样是不是很卑劣?」 「楸瑛?」白夕樱看他的眼神含有一丝愠怒,於是道「蓝家会把他召回,这是早晚的事,别对他太苛刻了。」 「彩七家,尤其为首的红、蓝两家,都是以族人为重,国家政事次之。」作为彩七家出身,并且与红、蓝两家都相熟的白夕樱非常清楚他们的秉x「若红姓官吏不做出改变,贵族派很快就会朝他们下手,先前黎深大人被软禁时,红姓官吏集t罢工的事早就引得他们不满了。」 「黎深叔叔可是很典型的红氏一族:聪明却冲动、感情优先於理x,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高傲且顽固,对家人宽容,一旦对人敞开心扉就至si不渝。」白夕樱想到舅舅的这位挚友,笑容就不自觉地浮现「而且,现在的尚书令是悠舜大人,或许还是有机会的吧?」 若是悠舜大人哪天弃刘辉而去 不止刘辉,自己也是如此,就先暂时放任这样的局势发展一下吧,先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麽,也藉此机会,好好认清自己内心的想法。 「啊哈,其实我开春就回来了。」面对友人的b问,浪燕青战术x地後退两步、搔了搔脸颊「老爷子上任後,我就跟他说要辞官来贵yan。」 浪燕青将对着葵皇毅讲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见白夕樱听了只是露出了然的表情,浪燕青心底有些无语又有些庆幸,该说这个藉口真的很好用吗?不止他们,连悠舜也相信了。 「昨天知道的,本来还想要全身而退,但还是被陆家那位给抓到把柄了。」浪燕青一想到陆清雅那与官吏杀手外号相符的作风,就有些不敢恭维,原本赝品和假币的事小姐都不晓得是谁在进行调查的,却没想到因为劣质盐事件抢先陆清雅一步,被对方稍微反咬了一口。 讲到这点,浪燕青都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了:「应该算生气的吧?可是她脸上写着更多的是燕青怎麽可能有办法做到这种事!?的震惊吧。」 「好啊。」浪燕青一口应下,这段时间他都住在御史台的宿舍里,现在终於能光明正大地出去见人了。 後者正认真翻阅着刚被送到手中的退官处分名册,上面已经盖上了紫刘辉的御印,表示这已经成为无法改变决定的事项了。凌晏树边叹着气边告诉他眼前的事实「这个月来吏部所察定的,并不只是冗官,顺便进行了全部署官吏的察定。结果,就是这本名册。」 被那个毛头小子的宰相,给jg彩地翻了盘,不单是人事的事情,这样看来,大概计划着的另一件事也将要被驳回了。 「b起红、蓝两家的毛头小子们,她才是最麻烦的。」旺季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正好看到白夕樱在和浪燕青交谈的模样,然後想起先前调查出来的资料,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率先朝门口走去「宰相会议的时间快到了。」 浪燕青看着那名男人离去的背影,这样问白夕樱:「那位是?」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吗不过我是真的很惊讶,那个如同冰山一样的长官竟然会有朋友什麽的。」浪燕青被拆穿也不避讳,直接大方地承认「我还以为他是独来独往的一匹狼呢。」 「啊哈哈,长官您真ai开玩笑。」浪燕青相当识时务地服软。 「确实。」葵皇毅闻言将视线转向白夕樱「前礼部尚书的事我听说了,多亏你御史台才没铸下大错。」 葵皇毅向来冷y的表情终於浮现一丝笑容,心下满意的同时,嘴上仍旧不饶人:「不错,看来你的脑袋没有因为谈情说ai而僵化。」 「近日会有御史台的委托工作,我希望由你来负责。」葵皇毅恢复成原来的表情,对着白夕樱补充道「大案。」 後者点了点头,只留下一句话便迳自离开:「至於浪燕青,明日准时归还御史台就好。」 「葵大人会找我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或许里头牵涉到的人是我的熟人吧。」白夕樱也在思考这件事,毕竟御史台向来都是直接递交文件申请,几乎没有指名负责人的情况,所以这次的事件估计b较特殊。 「b起晏树大人,确实和葵大人更熟一些。」白夕樱简单带过这个话题「走吧,我带你去见羽林军的两位大将军。」 「如果你在那之後还有t力的话,再带你去见师父。」白夕樱看着对方愣愣地样子,开心地笑了。 「这麽听下来,那位榛公子并非蠢笨之人。」因为都是熟人的缘故,顺难得率先开口点评。 「你不也狠狠地帮秀丽上了一课吗?」白夕樱接着调侃道。 「小姐最近和那位陆清雅似乎完全成为si对头了。」茈静兰回想起早上红秀丽边拿着擀面棍对着面团疯狂发泄、边骂着陆清雅的模样,就觉得有些汗颜,而且红邵可对此给出的反应则是“nv儿越来越像黎深的侄nv了”这样不知是夸赞还是感叹的评价。 「那位虽然还未正式成为陆家宗主,却已有了宗主十七万,十四岁便通过资荫制进入朝廷,但若是参加国试,三甲不成问题。」顺这时候说起了陆清雅的身份「入朝後迅速崭露头角、为最年轻的监察御史,但即使功绩再多,这些年却没能再往上升迁。」 「我大概知道你们说的贵族派和国试派了,但假设最近的事件是贵族派所策划,那究竟想做什麽?」这是浪燕青最不解的事「劣质盐的事件若解释成贵族派为了b迫陛下设置茶、铁、盐的专职官员,那麽透过假币和赝品获得的大量金钱又打算如何利用?」 「且走且看吧,时间也不早了,先散了如何?」白夕樱率先站起身准备送客,但是看到浪燕青的时候又问「青,你这段时间是住在哪里?」 「那直接搬到将军府住如何?炎叔会很欢迎你的。」白夕樱说完也不等友人反应,转头又对顺说「之前的客房还是有点小了,这次直接换到顺隔壁的房间吧」 「总觉得我似乎在不自觉中,挡了刘辉的路。」茈静兰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没来由地说出这麽一句话。流阶层,并没有像贵族那样的传统和忠诚的价值观、也就是没有对国王发誓效忠的意识。 「嗯、我没事的。」茈静兰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脊「只是一时感慨而已。」 但还没等白夕樱说些什麽,茈静兰先愣住了,因为他感觉到肩膀似乎sh了一点,於是他轻轻把人推开、捧起对方的脸,果然後者已经红了眼眶;白夕樱将脸别过,重新将脸埋到对方怀里,茈静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将人牢牢抱住。 这下茈静兰听明白了,白夕樱只是在心疼他,这一瞬间,他的心突然有点酸酸的,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估计就是这样的吧,他知道白夕樱是ai着他的,但自从病後,她似乎对自己更坦承了许多,这样直白的情感表达,让他在高兴的同时,却又有一丝的不知所措。 顺一边帮自家弟弟整理床铺,一边问:「说吧,为什麽来贵yan?」 「你从谎时就有个习惯动作,自己都没发现吗?」顺将手上的动作收尾,走到浪燕青对面坐下、双眸专注地注视着对方。 「所以你才拿秀丽小姐当幌子。」 闻言,顺顿时笑了:「你以前就是这样,若是想说,别人不问你都会自己告诉他人,反之,怎麽问也不会透露半句。」 「那只是在套你的话。」 「不开玩笑了。」顺轻轻咳了声,收敛下表情後才问「进入御史台是你自己的决定吗?」 「因为出身背景、还有人脉关系。」 论人脉,要说谁对当今陛下有从龙之功,那就只有当年作为陛下的利剑将其余势力全数扫除的白夕樱,再者,陛下赐花的两位近臣都曾被她指导过,甚至与红家宗主的关系也相当不错。 「保护即将入g0ng的蓝十三姬?」 「若有余力,我会尽力协助御史台抓到幕後之人」白夕樱点头应下,但是看见葵皇毅的神情时,话锋一转「罢了,当我没说、您也不需要告诉我御史台的安排。」 「那我就先谢过您的赞赏了。」白夕樱很配合地行了一个礼,接着突然想起昨日浪燕青的话「您和晏树大人明明是完全相反的x格,却是挚友,真的很不可思议呢。」 白夕樱眨了眨眼,试探x地问:「晏树大人又开始送桃子了吗?」 见对方的表情越来越难以言喻,白夕樱顿时无语道:「您倒是说句话,我可不是您肚里的蛔虫。」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白夕樱不禁失笑「您不也知道晏树大人不太喜欢我吗?」 「您还是一样不会哄人,一般来说不应该先安慰nv孩子吗?说对方其实不讨厌我之类的。」白夕樱见好就收,随即转移话题「您让御史先做好准备就是,我会先去布置桃仙g0ng。」 正如同先前预料的,两个收下紫菖蒲的人最近都不在陛下身边,现在已经逐渐出现两人对郑悠舜的上任而感到不满的传言,时日一久,连带着刘辉的威信也会受到质疑、甚至受到更多下臣及贵族的遗弃。 离开御史台前,白夕樱恰好遇上在搬运资料的红秀丽,只是後者正好在和陆清雅斗嘴,并没有注意到她,而两人後头还跟着一个人,回想一下几日前的谈话,应该就是茈静兰和浪燕青口中说的榛苏芳。 「夕樱姐!」红秀丽一看见白夕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自从回到贵yan後,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你怎麽会在御史台呢?」 「应该的。」陆清雅率先从容应下,顺带拉着没反应过来的榛苏芳点头,红秀丽则是一脸吃惊地看着陆清雅乖巧听话的模样。 几人又扯了几句後,白夕樱才转身开,待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影,红秀丽才像是抓到把柄一样调侃陆清雅:「想不到你还有装乖的时候嘛!」清雅立刻挑眉反击,随後还嫌不够似地继续道「你不会以为夕将军就只是单纯人美心善的好人吧?」 「白痴、我说的是」陆清雅简直要被气笑,但是想到刚才对方会出现在御史台,便隐约觉得和这次的案件有关,当下就不打算和红秀丽多扯、直接大步流星地离开「算了,跟你说话只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确实,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榛苏芳点头给出同意票。 「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榛苏芳看了一眼红秀丽,似乎在思考用什麽样的措辞b较合适「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没点手段是不可能走到这个位置的。」 榛苏芳见红秀丽还是没懂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做解释,而是默默跟上她的步伐。 「皇毅,一大清早火气就这麽旺盛可不好喔。」 将苹果直接咬了一口,凌晏树迳自走到窗边、倚着窗沿坐了下来:「我这不是听到有人在谈论我,才过来一趟的嘛~」 「不过将军有一点说错了呢,我没有讨厌她喔。」凌晏树没有理会友人的吐槽,仍把自己想说的继续说下去「毕竟我们的本质有点相似嘛。」 「只是同x相斥而已。」见话题引起友人兴趣,凌晏树g起笑容、偏偏不往下说了「皇毅,你似乎很喜欢将军呐。」 被内涵的凌晏树只是耸了耸肩,完全不觉得心虚:「不止是这样吧?」 「没错。」葵皇毅敛下表情,看着下属道「你尽管部署,她不会cha手御史台的事。」 「涟,我今天休沐,要不要一起上街逛逛?」白夕樱一早就来到缥涟房间,本来是想着要去郊区骑马,但看到对方仍旧没什麽变动的清冷房间,忍不住就改变了主意「先去采买一些东西,下午再去郊区骑马。」 「你稍微准备一下,我在大厅等你。」白夕樱笑了笑,然後将门带上退了出去、找来管家交待事情。 「差不多了,接着去置办衣服。」白夕樱将姓名和地址留给店家、让对方直接上门让管家结帐後便走了出去、转换目标到对面的布料行。 「怎麽会,只要樱喜欢的东西,我都接受。」茈静兰带着标准笑容回答。 「我纯粹厌恶缥家,与你个人无关。」茈静兰收起笑容,难得说出真话「而且我判断你或许还有些利用价值,但就算没有,又何必为了这种小事违了樱的心意?」 「知道的。」茈静兰并没有觉得被挑衅,而是g起淡淡地笑容,他特别喜欢白夕樱那双清澈的双眼,与紫刘辉和红秀丽不同,那是见识过真正的黑暗却依旧清澈的眸子,浪燕青虽然也是如此,却还是有些差异,上次茶朔洵的那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话音刚落,路上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叫喊声,转过身只见远处有一位妇人倒在地上,一个男人从她手上抢过提着的袋子就跑,跑的方向刚好是向着他们这边。 刚才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官兵注意,白夕樱看向来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麽,就见对方慌忙行礼:「将、将军,非常抱歉,是我的疏忽、劳烦您了。」 「是!」皋韩升很是意外对方能记住他的名字,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汗颜,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示意其他下属将犯人接手,自己则在行礼过後亲自扶着妇人前往医馆。 白夕樱这时才将视线放到还站在原地的少nv身上,但後者只是愣愣地看着她没有接话,这时一只没人骑的黑马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在少nv身边停下脚步;白夕樱立刻就认出这是匹名马,此外,还眼熟异常,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想似的,黑马上前蹭了蹭她的手,下一刻却被茈静兰挡开,黑马不满地瞪了後者一眼,却看到对方不善的眼神、立即退回少nv身旁。 见到对方和红秀丽有七成相似的容貌,几人都愣住了,但白夕樱很快就反应过来:「久候多时了,蓝十三姬。」 「不直接过去没关系吗?」缥涟见白夕樱没有要去处理正事的样子,都不由得为她着急。吧,我已经让人把马送到城门附近了。」 「十三姬!」蓝楸瑛正好要出门迎接对方,却没想到慢了一步,於是变成两兄妹各自牵着一匹马在中庭遇上的场景「你的护卫呢?」 「蛤?」蓝楸瑛愣愣地看着对方双眼发亮的样子,随即想到众多异母妹妹中,和自己最要好的这位妹妹从小就很崇拜一个人「这麽说来,今日确实轮到她休沐。」 「倒是没有。」蓝楸瑛本来还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说实话,毕竟说没有的话怕妹妹会不满自己没有向偶像提起过她、说有的话肯定又会被追问都说了些什麽,但是一看清妹妹的坐骑,便顾不得这麽多了、说了实话就赶紧问「你怎麽会把绝影带来了?」 「三位哥哥让我一定要带牠来贵yan,但没说原因。」蓝十三姬突然想起刚才在街上的那幕,补充道「不过刚才绝影和夕将军很是亲昵的样子,真不愧是我的偶像,连绝影这样的烈马都能在一瞬间驯服。」 「对了,刚才还遇到了前任二公子。」蓝十三姬用拳头敲了一下掌心,然後怀疑地看着自家兄长「看他的表情,似乎你没有跟他说过那件事呢,我听三位哥哥说的是进入陛下後g0ng或嫁给茈静兰,两者二选其一喔?」 「啊呀,那麽能不能告诉我理由?」蓝十三姬不解地看着对方、很是真诚地提问。 蓝十三姬听到答案後,连形象也不顾了、直接大喊:「什麽!?」 「什麽啊、那三个哥哥到底在想什麽!」蓝十三姬忿忿不平地道,放在平常她不会对宗主哥哥们这麽失礼,可是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做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来、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偶像,她就止不住地气愤。 「是这样没错。」 「没事啦。」蓝十三姬像是安慰似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我必须进入後g0ng才行,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当陛下的妃子了,因为这是我跟三胞胎哥哥的交易条件。」 「抱歉,本来几日前就要过来才对。」白夕樱将面纱解下,对身着居家服、披散着长发的蓝楸瑛道「明日十三姬就要入g0ng了,届时我会来接她过去。」 「不,是御史台的要求。」白夕樱耸了耸肩,为自己添了一杯茶「你不会是被抓到什麽把柄了吧?」 「那是自然。」白夕樱看着桌上原封不动的团子,边动手重新包装回去边道「已经做好选择了吗?」 「什麽时候启程?」虽然对方只发出一个声音,但白夕樱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傻瓜,我是要去送你。」白夕樱起身将手上的一串团子直接塞进对方嘴里「既然做出决定就不要再犹豫不决,知道了吗?」 白夕樱先是愣一下,然後g起微笑摇头道:「我变很多哦,反倒是你,b绦攸还会钻牛角尖这点尤其没变。」 「带回去给我家孩子。」白夕樱眨了眨眼,离去前又说了一句「楸瑛,在作为朋友前,我必须先尽好右羽林军将军的职责,所以你可别让蓝家被抓到把柄了。」 「没想到被发现了。」蓝十三姬讪讪地推门而入,却看到自家哥哥看着手中的团子发呆的傻样「楸瑛哥哥,你和夕将军感情很好啊。」 「是~知道了。」蓝十三姬很快就应了下来「也就是说夕将军会和我们一起待在桃仙g0ng罗?」 「我知道,毕竟要引蛇出洞对吧。」 蓝楸瑛还没将话说完,就被蓝十三姬打断,後者掐着腰道:「楸瑛哥哥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麽样的人了。」 「往事?夕将军的吗?」 在白夕樱离开蓝楸瑛的府邸後,茈静兰已经等在外面了:「和我们预料的一样。」 「带你去见一个人。」白夕樱挽着对方的手臂,眉眼间尽是笑意「我答应过她了,所以要遵守承诺才行。」 碧歌黎原以为是自家弟弟又来找她,却没想到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直接瞪大双眼:「夕樱大人。」 「我、我以为您不想见我。」 「初次见面,碧歌黎小姐。」白夕樱身旁有人似地,上下打量了对方好几眼、转换态度的同时连眼神都变得无b锐利:「这不是你的本名。」 「可是」碧歌黎本来还想再说些什麽,可是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便没再说下去。 「我回来了,歌黎。」当欧yan纯打开门後,见到家里有客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两位好,我是歌黎的丈夫,欧yan纯。」 几个大人互看了好几眼,都没有明白碧万里的意思,於是碧歌黎蹲下身问:「哪天的人?」 画中是贵yan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地好不热闹,然而整幅画的重点是在街上的一家三口的背影,虽然没有正面,却能感觉出幸福的氛围。 白夕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斟酌下用词如此回覆:「算是领养的孩子?」 「歌黎,现在的你看起来很幸福呐。」白夕樱似乎很习惯对方的一惊一乍,甚至还有余力调笑对方「当年几乎不敢想像你会结婚生子呢。」 两人初次见面就是在姮娥楼,因为蝴蝶才认识对方的,碧歌黎身为艺术家本来就喜欢美丽的事物,当时第一眼见到白夕樱就念念不忘,加之有一定程度的厌男,所以除了每次白夕樱出g0ng都缠着对方外,还做了很多事情恶ga0出现在白夕樱身边的男x,其中李绦攸和蓝楸瑛更是重点的下手对象。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放在心上。」白夕樱见对方郑重地道歉反而慌乱起来。 欧yan纯为了她,牺牲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那举世无双的美妙歌声,只为了让她可以全心全力地追求理想、追求艺术,她是ai着欧yan纯的,但她却做不到像欧yan纯那样,放弃一切去ai着对方,可欧yan纯偏偏接受了这样的她。 「嗯,所以我不会再放手了。」 「先前茶州事件带回来的孩子,身分b较特殊一些。」白夕樱思考了一下给出这样不算谎言,却也未说出事实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