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次日浪燕青和清苑被带去执行任务时,暝祥将陌樱单独留在一个房间内,表面上是牵制清苑的棋子,但实际却不止如此。 「若要我加入你们的活动何不直接让我跟着去?」厌恶地瞥了眼暝祥,陌樱嘴里吐出的话语毫不婉转。 「你要做什麽?」警戒地看着暝祥,陌樱微微後退。 陌樱听了立刻从袖里抖出清苑给她的小刀,反手把绳子断开後猛地就朝暝祥刺去,不过暝祥在右手臂被划伤後便劈手将小刀夺过、扔到地上陌樱趁隙将桌子作为跳跃的施力点,抬腿便朝对方的脸扫去却被暝祥用左手挡下,最後腹部遭暝祥一拳重击、往後踉跄了几步。 陌樱闻言果然僵直了身t,这反应更是让暝祥直接笑了出来:「原来你们对彼此都有意思,这样正好、我原本还怕他是单相思啊。」 「我可是真心想给你机会帮他的,有时候让目标卸下防备总b正面起冲突来得好。」也就是说如果清苑要杀的目标人物身手不差的话,反而会陷入危险但是先用美se让对方毫无防备,那麽成功率就会大幅提升。 从怀里拿出一个陶瓷小瓶,暝祥把塞子拔出、将里面的yet全灌进陌樱嘴里:「这是某种毒药,发作时间在三个时辰後,完成任务後就会给你解药、任务时间你最好自己控制。」 「换上那套衣服,出去後会有人带你到目的地。」语毕便从陌樱身上离开、走出房间。 虽然陌樱每次都在时间内完成任务并拿到解药,可就算如此,也仍然会有毒素残留在t内,起初她的身t还撑得住,然而这半年下来,她的面容已经憔悴了许多,身量也变得更加纤细。自从法的攻击显然不足以对他们构成威胁,浪燕青索x扔了棍子直接赤手空拳地上阵、清苑则是继续用行云流水般的剑法将敌人的生命一一结束,对他们而言这些人的罪孽深重无b:於浪燕青,这是他们找上浪家必须赔的命、於清苑,这是他们让陌樱经历那些事所该交出的代价,他甚至觉得如此轻易的就让他们si去简直便宜了对方! 「不知道。」清苑甩掉剑上的血迹又将剑入鞘後视线落到那一车车的武器上「总归对我们没有敌意。」 「你知道前方再过去会到哪里吗?」 「是吗。」他若没记错的话……罢了,朝廷之事再与他无关「走吧,樱大概已经到金华了。」 马车上… 「已往金华赶去,有派人暗中跟着。」 「主人,停下来休息一会吧?」顺向来平淡的神情中顿时被担心代替。 「「是。」」 「顺,谢谢。」语毕她便昏睡过去。 「什麽事?」沉思之际,顺感应到马车旁多出一道自己人的气息、见陌樱睡得沉便直接低声询问。 「顺呢?」陌樱睡得沉但时间并不久,不过半个时辰就醒来了,清醒後发现车内只剩自己一人、於是掀开帘子问外面的亲卫。 「!」陌樱听闻两人又遇袭的消息不禁震了下,缓过来後继续问「现在有多少人手?」 「停车。」 陌樱下了车後便看到五个做侍卫打扮的人骑着马围在马车周围,像是保护,其余十人估计是藏在暗处吧。环视一圈,她随意点了个人:「你进到马车里。」 「去燎原。」没多余的解释,陌樱直接翻上马背、皮鞭一ch0u就飞驰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和漫天尘土。其实她只是想快点到他们的身边,虽然知道他们的实力都不弱,却还是不免担心,而马车的速度岂能和单一马匹相b? 她的眼力极好,远远便看见浪燕青的身影,只不过他是被一个陌生的高大男子给扛在肩上、见状她连忙加速去到男人面前。 「哦?姑娘莫不是倾慕於我?」男人打量了会陌樱,露出一个调侃的笑。 「这小子吗?」将浪燕青拎起来让陌樱瞧个仔细,方才陌樱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然而现在看去却发现他竟是睡到流口水了、这倒让陌樱有些哭笑不得「 「前辈这是何意?」 「嘶──!」後者立刻抱着後脑勺吃痛地跳到一旁「你g嘛啊?!呃…樱?」原本瞪向男人的视线一瞥到旁边娇小的身影气势顿时减了大半。 「嗯、抱歉,我还有想做的事。」 「是暝祥,他想要趁此机会夺下杀刃贼的主导权,可却没想到我们会来这麽一出、他们的人手有点多,所以我和清苑兵分两路,不过途中就昏过去了,醒来便遇到了师父。啊、不过有一批黑衣人莫名的出现,还帮我们挡了他们一会,我们分开行动时他们也跟着,似乎没有恶意。」顿了下,浪燕青这才反应过来「可你怎麽知道我们被袭击?」 「哈哈,对不住、我把他们甩掉了!」旁边的男人笑了笑,语气中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可这男人竟已判断出那些人跟陌樱有关联。 「哈哈,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魄和见识!在下南岳,姑娘唤我南师傅即可。」男人爽朗地笑了笑、看向陌樱的眼神满是赞许。 「好,我定会去你们、你快点到他身边去吧。」大方地接过,浪燕青再次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随後她便如飞似箭地继续往燎原去,不过还没到达目的地就有亲卫来领路了,她一边听着消息一边赶路:原来顺已经找到了清苑,只不过不好挪动、还有便是暝祥竟逃掉了。然而暝祥如何她并不太在意,以後有的是机会算这笔帐,现下她只关心清苑的安危。 「另外一位跟丢了、属下失职,请主人降罪。」顺的声音传入陌樱的耳里。 「那麽主人您打算?」 「恕属下多言,您不可让清苑阁下同行。」顺说这句话时,语中竟多了一丝紧张。 顺立刻单膝下跪,毕竟这事他是私下调查的:「清苑阁下的身分实在特别,若主人想护他便不能如此行事。」 「此次返回茶州後,属下发现有一批人在找清苑阁下,行踪非常隐密,不过属下确定那是蓝家的人。听闻前阵子皇帝陛下流放了一名原本最被看好继承大统的皇子──彩云国、自然也不知道这时的情形。待白夕樱背起红秀丽返回密道的同时,她安排的替身已经躺在床上等待茶太保派来的人,当然、珠翠那边也在顺的监控之中,白夕樱让顺跟着珠翠,好进一步看看她要做什麽。 白夕樱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顺便出现在眼前。 「将刺客结果了、把珠翠软禁在偏殿。」白夕樱命令下的毫无犹豫「香铃呢?」 「嗯,你办完那些事後把秀丽带到陛下那、除却珠翠的事把所有事情都说明了,我去找茶太保,苑估计也是去了他那。」白夕樱悄悄握紧拳头,该si的!她早该想到茈静兰那封信的用意、早该告诉茈静兰她的布置才对! 御书房里…… 「当然惊讶啊!静兰居然是那个清苑皇子!」李绦攸想都没想的直接反驳。 「我知道的。」紫刘辉眼帘半垂。 「是,他似乎有什麽线索。」 「请陛下冷静点,他也是有所觉悟才行动的、为了保护您和秀丽娘娘。而且静兰去他那里应该不会有事,他的目的应该是要让静兰登基。」 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叩、叩。” 顺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属下奉主人的命令前来汇报目前的情形。」 「秀丽!」紫刘辉立刻上前接过红秀丽。 「主人……」紫刘辉心中顿时一紧「姐姐怎麽样了?!」 紫刘辉扫过後立刻命令:「你们两个照方才的吩咐赶紧行动,顺留下来把事情说明白。」 於是,等紫刘辉将红秀丽安置在软塌上後房中只剩他和顺两人、顺开始解释来龙去脉。 「苑!」当白夕樱抵达现场时她便看到茈静兰一副浑身乏力的样子、四周还有不少黑衣人,却没见茶鸳洵。 白夕樱将茈静兰护到身後,很是迅速地解决四周的黑衣人、待她再回首时茈静兰竟已失去了意识,这时她才发现空气中飘散着一种迷香不多时,白夕樱身上的气质骤变,她撕下衣袖将茈静兰大腿上的伤口包紮後将人背起。 男人将面罩拉下、一双不带感情的凤眼盯着眼前人:「你不是那身t 「红邵可吗……你的部下被这孩子关在暖熙殿,自己去处理吧、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风之狼的一员,霄那里由我去说。」 「他对这孩子而言很重要、再有,你的nv儿被送到王那里了。」语毕,黑仙背着茈静兰往茶鸳洵不久前离开的方向追去。 天即将破晓,茶鸳洵来到耸立在山丘上的大树下,不知为何,一路上均未遇见应该早已布满全城的追兵、亦即蓝楸瑛的属下他眯着双眸凝睇呈现鱼肚白的东方天际,不禁遥想起当年曾经与霄、宋一同迎接过的无数个破晓时分、随侍先王共同驰骋无数个沙场。 「不,你一点都没变。」 面对挺立在眼前、t格均匀的年轻人,茶鸳冷哼一声。 「要你所做的事我样样都吃惊的话,哪还能活到现在。」 「是你。」茶鸳洵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他耗费毕生心力所追逐的目标,永远抢先自己一步、直到最後的最後依然高高在上的男子「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紧追不舍,霄。」 霄瑶璇g起一抹无奈又欣喜的笑容:「你果然是个怪人。」他的手伸向鸳洵的x口,对方并未逃开。 「我们一起共渡了五十年。我、你跟宋……我们三人。」霄瑶璇的低喃令茶鸳洵从喉头发出笑声、宛若缅怀着流逝的五十年岁月。 霄瑶璇的手腕渐渐埋入茶鸳洵的前x「鸳洵,你到最後仍然那麽倔强啊,我可是蛮喜欢你的、真的。」 「你胡说什麽。」霄瑶璇以空着的左手搂住对方「鸳洵,从以前到现在,我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你说得哑口无言。」 霄瑶璇搂着他、凑近他的耳畔轻喃:「我说鸳洵,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甚至愿意把x命交给我。」 霄瑶璇用力抱紧茶鸳洵无力的身躯、表情哀伤地笑道「鸳洵,我一直深ai着你。原本早该离开才对,却在这个国家待了五十年、随着凡人增添年岁,你以为我这麽做究竟是为了谁……作为扰乱你人生的男人、作为你ai恨交加的友人、作为热ai你的朋友,这样的感情其他人都无法拥有。」 「殒?」霄瑶璇似是有些讶异,将茶鸳洵的身t轻轻放平後走向来人。 「什麽意思?」霄瑶璇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不待对方答覆,他又继续说着:「常言“天家无亲情”经过这次的事件你也能对紫清苑完全放心了吧。」 「谢了,殒。」霄瑶璇接过戒指、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 「啊、我知道了,应该说也不需要了。」霄瑶璇的神情恢复成一贯风流倜傥、无b自信的模样「白家的继承者吗……还真是不能小看啊。」 这日申时二刻,白夕樱叫住结伴离开紫宸殿的两人:「楸瑛、绦攸。」 「我今晚要去秀丽家作客,你们要不要一起?」 「那麽现在一起上街买食材吧,钱就麻烦你们出了~」 於是乎,李绦攸一手提着青葱及卷心菜一手抓着j、蓝楸瑛一手拿着j蛋及面条一手提着猪脚、茈静兰和白夕樱双手空空的一起来到了红府门口。 「没什麽,只是难得小姐今日这麽早就开始准备晚饭、或许家里有客人。」说着,他将三人领进府中、直接往饭厅的方向走去「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樱?」「青?」 「嗯。」白夕樱点了点头,虽然与以前的形象出入颇大,但她不会认错「我先借他说话,等等再回来。」 「哦哦!难道你是小旋……!」浪燕青被放开後还没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被茈静兰一拳砸在腹部。 「是、是~」浪燕青 茈静兰闻言不满地站到白夕樱身前、阻止她的答话:「你不认为是你要先交代自己的来历吗?」 「对了,樱。」浪燕青从怀里掏出一个乾净的手帕「师傅告诉我了,这是白家的东西吧?」 白夕樱把当年的事告诉了浪燕青、而浪燕青也将他之後的经历挑些重点告诉眼前这两位曾经同他出生入si的友人三人在庭院中聊了将近半个时辰,执至红秀丽来喊人才一起回到饭厅。 八仙桌旁共有七个人,首先是最年长的红邵可单独坐一边,接着是红秀丽、茈静兰坐一边,然後白夕樱、浪燕青坐一边,最後是蓝楸瑛、李绦攸坐一边。 「没错,是很要好的朋友喔!」浪燕青咧开笑容,他身旁的白夕樱则是无奈又欣慰地微笑。 「是来见一个人的,可是要见他很难,所以会在贵yan待上一段时间。」浪燕青放下碗筷正经地答话。 「诶?这麽年轻就侍奉国主了?」浪燕青有些讶异,其实他感到惊讶的原因是白夕樱和国主的关系,不过想到她名声在外的那些事蹟又了然了,因此随後问道「那麽当今圣上是个什麽样的人呢?」 「命令总b不得主动接受。」白夕樱伸手和顺碰了下酒杯、两人一饮而尽「过不久应该连剑也会赐下吧,明日就是审查会了,绝对有好戏可看。」 「是。」 然而在讨论此事之前 「陛下!原因到底是什麽!?」 底下的官员立刻反驳:「那是因为红尚书不当介入红进士国试一事」 「红尚书是红家宗主?」 「没想到高层官员中也有不少人不知情。」紫刘辉看向左侧的霄太师。 「那麽,换个议题。」紫刘辉出声让大殿重新安静下来「h尚书。」 「但是这并非是我的木简」红秀丽将木简递还给白夕樱。 「那麽,您打算如何?」加来看向红秀丽。 白夕樱带着红秀丽到全商联为她们安排的住宿地後,红秀丽正yu开口问出满脑子的疑问时,却被白夕樱一个手势制止。 红秀丽见白夕樱运筹帷幄的模样也不自觉放松下来,听话地开始泡茶:「夕樱姐总能把事情处理的很好,刚才那名公子的事情也是。」 红秀丽闻言愣愣地将看着白夕樱:「为什麽这麽说?」 「不是的、我对他不是那种」红秀丽立刻摇头摆手反驳,却一样被白夕樱拦截。 後者似懂非懂地看着白夕樱,在她反应过来前,白夕樱再次开口:「在你们身份互换的这段时间,要请你扮演香玲的角se,而我是你服侍的小姐、h芸曦。」 「不用担心,h芸曦是我在h家的名字、然而只有少数人知道白夕樱就是h芸曦。」白夕樱微微一笑「全商联其实隶属於h家、乃h家创立。但我们大多不管事,反正商人们的头脑动得更快,但要有一定的诱因才能让商人愿意为我们做事,至於这个诱因就是商业机密了。」 「是呢,这就是h家为何只仅次於红、蓝两家的公开秘密,再说你认为舅舅为何会被派去户部工作呢?」 「没错,关於h家的事就先聊到这,我还有事情想问秀丽。」 白夕樱将茶杯放下:「秀丽对於兰的过去了解多少?」 「秀丽也知道我跟兰很早就认识了吧,我们就是在茶州相遇的、青也一样。」白夕樱没有继续喝茶,而是捧着茶杯暖手「茶州对我们而言是个难以忘怀的地方,有好的回忆也有不好的记忆;但我跟你约 红秀丽其实一直都明白他们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过去,所以她也没多问、若不小心失言也会赶紧转移话题,现如今白夕樱愿意主动提起这件事完全在她的意料外:「好、我也会努力整顿茶州的!」 「夕樱姐」红秀丽反握住对方的手「没问题,我也总不能一直依赖你们!」 隔天晚上,被关在牢房的浪燕青及茈静兰顺利越狱;收到消息的茶草洵怒气冲天地拿起长枪闯入软禁杜影月及香玲的房间中。 「那正是因为我们是真的州牧啊」杜影月忍着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将话说完「只要我们是真的州牧你们就不会杀了我们。」 「住手!」在茶草洵将长枪往後拉准备使力突刺时,身後传来香玲的声音「你只要杀了杜州牧,我就立刻自尽,我若si了,红氏一族肯定会采取行动!我们两si在此地,责任究竟该归在谁身上呢?你就看着茶家遭到红家彻底的报复吧、然後慢慢品嚐那生不如si的滋味!」 「那男人」茶草洵思索片刻「暝祥吗可恶!我本来想亲自杀了浪燕青的!」 「克洵你?」茶草洵自认够了解这个弟弟「你自从迷上春姬後就像个傻子,我怎麽可能把」 「朔洵那小子又不肯离开金华看着两个小孩你还是做得到的吧?」茶草洵显然已被说动「好吧克洵,尽快将两人送至金华。」 「看到主人安然无恙b什麽都重要。」顺将白夕樱的马牵到自己的马旁边,然後带着她到客栈的包厢「您的推测果然无误,杀刃贼已然东山再起。」 「是,一个月前杀刃贼侵入金华,柴太守也被软禁了。」顺见自家主人无异se才安心地继续报备「全商联的金华分部被杀刃贼当作据点,据柴彰所言他们并未对百姓动手,只是不断施加jg神压力、挑衅权威,其中也特意暗示自己的後台是茶家。」 「茶家大少爷,茶草洵。」顺顿了顿,补充「但在贵yan时,属下曾听燕青说起茶家三位少爷,依属下判断:茶草洵只是表面上的掌权者,真正的控制者应该是二少爷,茶朔洵。」 白夕樱看了下画卷,确认心中所想後随即移开视线:「琳家怕是被灭门了吧?」 「作风倒是一样。」白夕樱双眼微眯「麻烦你暗中保护秀丽,若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直接和茶家撕破脸也没关系、明晚全商联的商队就会抵达崔里,我会在金华跟兰他们会合、影月他们估计会被移送到金华府。」 傍晚白夕樱再度启程赶往金华,然而途中竟多了意外的收获。 「龙莲?」白夕樱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因为两人虽已半年未见,私下却一直有书信的往来「你不是在黑州吗?」 白夕樱反应过来後问:「刘辉让你送来的是吧?」 「不愧是知心好友一号。」蓝龙莲点点头、重新把东西收进衣襟。 「本来是该这样。」蓝龙莲迳自走到白夕樱生的火堆旁坐下「但见到你之後,我改变主意了。」 「因为你的心情不好。」 「谢谢你,龙莲。」一曲终了,白夕樱率先开口「但我希望你是自由的,不要被任何事物所绊住。」 「真是的,怎麽跟你哥一个样。」白夕樱闻言一把将人扯过来、狂r0u对方的头发「坦率一点不行嘛!」 「举例来讲,红家的家徽是“桐竹凤麟”、跟蓝家的“龙莲双泉”一样,拥有彩七家里面最多的许可权;h家的“鸳鸯彩花”和白家的“天山白虎”也各自拥有不同的权利,在一州州都封锁的情况下,照理说只有红、蓝两家以及在地的茶家可以自由进出。」 「不管是封锁还是什麽,我们一定得进入琥琏!」红秀丽忽然起身「直接从城门堂堂正正地进去吧,如果他们想抓住我们,那也是犯法的吧?届时再动用静兰和夕樱姐的权力,把他们通通抓住就好!」 其余四个男人汗颜地看着眼前大胆的两个nv子,浪燕青笑嘻嘻地问柴彰:「如何?我的上司很不错吧?」 三日後,一行人已经来到琥琏的郊区,为了以防万一,浪燕青跟顺率先潜入周围探路。 浪燕青一手g着顺的脖子、一手拿着长棍回道:「果然前方都有茶家的私兵埋伏着。」 浪燕青见状对车内喊:「小柴彰~」 「马车交给你驾驶,我们四个会先去前面开路,等我们发s信号後,你就往信号方向全速前进。」浪燕青言简意赅地说明。 笑着点点头,四人提着武器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明明该是紧张的场合,四人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容,眼中的神采更是耀眼:「这是我的台词。」 混战结束後,茈静兰迅速地将信号弹点燃、发s出去,白夕樱则是意外地看着顺手臂位置被划开的衣衫:「真是难得,失误?」 「无妨。」顺不在意地将两边的袖子扯下「去会合吧。」 「那我垫後,补上通行记录我再过去。」浪燕青率先骑上一匹马「路我认得,你们放心。」 一行人抵达柴凛的宅邸後,立刻被管家招待至书房,似乎宅邸的主人早已料到他们会前来拜访。 红秀丽拿起另一封、汗颜道:「另一封是来自茶家的请帖。」 杜影月见红秀丽把请帖放回桌上,立刻会意、拆开信封和红秀丽一同阅览:「茶家已经开始行动,全商联同样也受到了压制、目前只能提供两位州牧最低限度的帮助。」 浪燕青闻言惊呼:「哇~真不讲情面。」 杜影月显然抱有同样的想法,几乎没有犹豫地点头、并走到桌後的座椅上坐下、拿起毛笔:「我也是这麽认为。」 顿了顿,红秀丽见同伴写得差不多才继续:「并沿途保护前来参加州牧就任仪式的各太守,以茶州州牧杜影月、红秀丽之名,特此请求;但是,没有谢礼,我们不打算用钱财收买良心。」 後者签完、盖上印章:「希望全商联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给我们答覆。」 「「诶?」」 「御赐武官,茈静兰。」茈静兰接过友人手上的毛笔、也签下姓名并折好信纸。 「无论怎麽想,单靠茶州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而全商联的部队不仅武艺高强,适应x及洞察力也相当可观。」茈静兰认同前者的话。 柴彰挂上招牌笑容、以牙还牙拿起茶家的请帖,用欢悦的语气问:「那、另一封信要不要打开来看看呢~」 「明显是个圈套。」红秀丽0着下巴、cha腰用鄙视的表情回应。 「话说回来,这个时间刚好是州牧就任仪式的前一天呢。」白夕樱接过信纸「後面还写着希望州牧可以前来茶本家小住几日,让茶家一尽地主之谊。」 「要回绝吗?」一旁的顺也稍微看了下信的内容。 「他们知道我们无法拒绝,才送来这种信。」杜影月不禁佩服对方的手段。 当日晚上,茶朔洵按照约定前来迎接红秀丽,由於众人事先已商量好,都有心理准备,所以倒也不甚意外、何况顺早已潜入茶家本家的院落,以防万一红秀丽会遭遇不测。 白夕樱和茈静兰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原本只是闲聊,然而两人还是不自觉地带到最近的事。 「但是,你应该也察觉了才对。」 「所以才说我个人不赞成。」茈静兰看着白夕樱,无奈一笑後,续道「在这种事上,我左右不了她的决定。」 「喂~樱、静兰!」凉亭外忽而传来浪燕青的呼喊声,两人抬眼望去却看到前者身旁还有一位年纪和秀丽差不多大的少nv和一名十三、四岁的男孩。 「这位是茶春姬小姐,英姬夫人的孙nv、另外这小子是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茶州秃鹰的首领,翔琳。」这一代只有两个孩子,也就是前首领收留的兄弟:翔琳和曜春。 「我叫白夕樱。」 「喔!你就是那个时髦男子口中的白夕樱吧!」 「就是一个很会打扮、擅长吹笛,人还很善良的男子。」 「谢谢。」白夕樱闻言将木简仔细收好、抬首问向茶春姬「请问春姬小姐知道英姬夫人和克洵的下落吗?克洵b我们早出发来琥琏,但消息一直没有传回来。」 一行人进到书房後,茶春姬迳自走到书桌前在白纸上写下字,翔琳见状解释道:「春姬小姐不方便说话,还请见谅。」 不一会,白夕樱带着柴柴彰和白纸回到书房。 浪燕青随之附和:「虽说是一直住的地方,但要记得如此清楚实属难得。」 柴彰认同地点头:「设计的相当jg密呢。」 被提及姓名的人落下最後一笔,结束後将毛笔搁置回原本的位置、礼貌地对众人微笑点头。 「喂燕青,你这样太过分了吧!」又是保护春姬小姐又是让曜春去金华找人的,现在还要再让他潜入茶本家。 「如果是对老爹有恩的邵可大人他nv儿,我当然很愿意去找啊!你早点说呀!」翔琳咬牙切齿,然後迳自走到一旁的榻上躺下「你们准备好了再叫我,我要先休息一会。」 深夜,众人歇下後,偏院的院落内却有两道身影伫立於夜se之中。 「是我出生入si的友人,可以放心把後背交给他。」浪燕青回答後反问「怎麽?」 「放心吧,为了樱他可以连命都能不要,这点我亲眼见证过了。」浪燕青笑着拍了拍友人的肩膀,以为他是担心茈静兰配不上白夕樱,便补上一句「樱也一样。」 「等等,小柴彰你有什麽想问的就直接问清楚吧。」浪燕青伸手拦下对方,指了指不远处屋檐上的人影「感觉你心事很多啊。」 柴彰抬眼看着认识多年的友人半晌,叹了口气、选择妥协:「随你。」 茈静兰来到两人身前,语气无奈:「找我何事?」在屋顶巡视的他并非没有注意到两人,只是想着两人交谈也不关他的事,便没仔细去听,却没想浪燕青突然把自己叫下来。 浪燕青原以为柴彰是不信任茈静兰才会问他那些,没想到後头还有别的事:「什麽意思?」 「前阵子,夕樱大人托姐姐寻来一些毒药,其中能致命的更不在少数。」推了推眼镜,柴彰从袖口ch0u出一封信函递给前者。 「金华那时就已转交给大人。」 抗t!? 「樱打算用这些去对付茶朔洵。」强压住自己差点失控的情绪,茈静兰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开口「若依你所言,茶朔洵不可能轻易被逮捕,肯定还有後手,想要永除後患的话,只有两条路可走:程有什麽问题吗?」 「与朝贺无关,是关於纳妃的事,那些大臣说陛下年後就满二十一岁了,是时候该充盈後g0ng。」蓝楸瑛耸肩答「由於陛下完全没有要看画卷的意思,似乎对谁都不感兴趣,所以方才特地问陛下有没有什麽标准。」 「原来是把我当挡箭牌啊~」白夕樱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看着紫刘辉「难得我来一趟,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利用...要不要找时间告诉兰呢?顺便再给秀丽说说你要广纳後g0ng的消息~」 白夕樱故意不理睬他,转头问蓝楸瑛: 「兄长说会让龙莲来一趟。」蓝楸瑛扶额道「我得先想好那段时间要让他安顿在哪...」 当贵yan正如火如荼地准备朝贺、迎接新年的同时,远在茶州的红秀丽等人也没有闲着,对於茶州未来的发展,新上任的两位州牧已经有所决断,目前正与茶州的官员们努力把草案完成,希望能在朝贺时上呈给朝廷过目。除了怀念之余,也觉得贵yan特别乾净,并非是卫生问题,而是整个空气都不一样。 红秀丽把车帘整个打开,露出车内光景的同时,也对着顺打招呼:「顺先生,好久不见了。」 「彩七家的代表已经到齐,祝几位顺利。」顺侧过身t、朝後面的士兵吩咐「可以放行了。」 茈静兰将车帘重新放下,简单解释:「不止各州府高官、彩七家代表也会在此时前来贵yan,朝贺可以称得上是全国重要人士难得汇聚的时期,负责把关国都大门的人当然也要着正式一些的服装。」 茶克洵缩在马车角落中喃喃自语,周遭都散发着负面的氛围,众人看了不禁汗颜,柴凛更是安慰道:「您想多了,朝贺没有那麽恐怖的,您身为茶家宗主,身份并不会输给他人。」 「是、是吗还好有认识的人」闻言,茶克洵似乎放松了许多,接着问道「你们也会一起进去的对吧?」 在郑悠舜边回答边安抚茶克洵的同时,马车也离皇g0ng越来越近,直到g0ng门前,马车才终於完全停下,没等茶克洵反应过来,他就被其他人带下车了,生平头一次见到偌大、森严的皇g0ng,他险些站不住脚,好像有某种气势扑面而来,人来人往尽是达官显赫,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站在这。 「夕樱…姐?」红秀丽看着眼前气势不凡的nv子,差点没认出来,实在不是她眼力不好,而是白夕樱从未在他们面前穿得如此正式,她本来以为白夕樱已经够美了,如今看来是她见识的还不够多。 「许久不见,夕樱大人。」柴凛笑着颔首「有您在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就这样,白夕樱领着茶克洵往大殿走去,行走时还不忘提醒茶克洵一些注意事项:「等会入场後我会走在您前面,您入场时应该能看到龙莲,他所站的位置就是彩七家代表的位置。晚点陛下抵达时只要跟着众人一同行礼即可,陛下发言结束後就是中央官员恭贺的时间,彩七家的各家代表会接在御史台之後,顺序是蓝家、红家、h家、白家、黑家、碧家、茶家。恭贺结束後,就是各州地方官员的祝贺时间,秀丽他们也是在那时候入场。」 「不用紧张,对於其他人而言,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新上任的茶家宗主。」白夕樱笑了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只要将腰板挺直、扳着脸就不会有人小看你了。」 「右羽林军将军—白夕樱大人入殿!」 朝贺进行的同时,红秀丽也正在为等会的提案做最後准备,梳妆打扮过後的她变得更加耀眼,而郑悠舜则是在一旁为她做心理建设:「虽说地方官员的道贺时间中央官员是不用参与的,但我们去打招呼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很多人来围观。」 「那是当然的,因为把混乱的茶家压制了下来啊。」郑悠舜倒了杯茶递给红秀丽「不晓得陛下成长了多少,当年即位仪式时陛下既没有威信也没有g劲。」 「我明白的,从燕青那边也有听说一些,不过最後还是要自己来亲眼确认才行;无论出於何种理由,既然坐上了王位,就要履行义务和责任,哪怕那是一条永远孤独的道路。」 「失礼了。」 郑悠舜闻言并没有像红秀丽那般惊讶,只是低低的笑出声:「貌似克洵钓到了红、蓝两家的大人物了呢。」 朝贺中,红秀丽和郑悠舜针对茶州未来发展成学术之都的提议进行的还算顺利,朝廷上有不少人支持,但是後续的详细计画仍需要逐步实现,不只是红秀丽,柴凛也为了这次的提案四处奔波,朝贺虽然是拜见陛下的一种仪式,但在朝贺前後的时间更为重要,来自各地的高官、显赫都会借着新年和朝贺举行酒宴的机会活络人脉,或是将一些搁置已久的提案提出,整个贵yan一时之间热闹非凡,各个酒楼、饭馆、客栈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不仅如此,贵族们的宅邸同样面临户限为穿的情境。 李绦攸瘫倒在紫刘辉书房中的榻上,而坐在另一侧的蓝楸瑛听了却凉凉地说出一句残酷的事实:「接下来才是真正忙碌的时候,红尚书家应该很多访客吧?」 「他跟茶家宗主处得不错,现在应该正拉着对方到处凑热闹吧。」蓝楸瑛喝了口茶,将视线转向书桌前的紫刘辉「不过没想到白家和h家这次会动员到那两位。」 只是当红秀丽等人刚踏入石荣村时,却早已有人等在那里,浪燕青眯了眯眼,确认来人是谁後便挥了挥手,直至将马车完全停止才跳下来:「哥?静兰没和你一起吗?」只是看到从马车内走出来的其他人後,他才问「主人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见自家兄长只是点头便没再多问,浪燕青便好奇地问:「你不好奇樱为什麽要这麽做吗?」 虽然在此之前,红秀丽和浪燕青便有所猜测,听了顺的回答便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想,出发前的那一幕也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上演。 因为武力不该被当成最终手段。这是那日紧急朝会後,白夕樱首次和她提起出兵与否的问题当然,这并非指军队是不需要的,我的意思是只要发生冲突的话,士兵和民众都会受伤的。 当夕樱姐说要出兵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红秀丽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话说完可是夕樱姐说的话让我对军队有了新的认知,我想,若是夕樱姐的话,就算出兵也没关系的;只是邪仙教或许早有预想到陛下会出兵,所以我认为应该有人质在他们手上。 红秀丽见状顿时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然後耳边传来的是白夕樱高呼羽林军整装出发返回贵yan的命令,直到浪燕青走进营帐她才反应过来,虽说後者原先也0不着头脑,全凭对白夕樱的信任才推测出可能的情况与缘由。 「我们已经掌握邪仙教的据点以及基本的资讯了。」顺这才不紧不慢地把重要的讯息说出来「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会被发现,请几位随我来。」 「你要我说几遍呢?我想要的并不是影月,你就不能快点si掉吗?」 「我都说了我是他本人。」拥有茶朔洵面孔的男人耸了耸肩,随後投降道「为什麽会露馅我到现在也很不可思议哦,明明有使用他本人的屍t,而且我觉得自己也做得很不错了,你因为责任和不敢相信之类的感情追上来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我可没有想到明明还没有靠近就突然露馅,结果你居然因为气疯了而追了上来,不过因为还是按照预定把你钓到了,所以结果还算不错吧。」 「谁知道,我不是能够了解理由的立场,怎样都无所谓啦~反正这次那个nv人确实要到了,我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说着,男人倚在岩壁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被挑断腿筋而跪倒在地的杜影月「不过,外面的世界还真是好呢,我都吃了一惊。」 「在我们一族中,除了某个例外,男x全都会受到冷遇,毕竟男人无法生孩子嘛~所以就派不上用场,除了特别的例外以外,代代动宗主都是nvx;我原本以为这才是常识,结果出来後吓了一跳,虽然我也都是听说的,不过在这边原来真的是只有男人才拥有各种特权,能够支配nv人啊、好羡慕。」 「如果是能够狩猎的男人还好,因为有用处所以他们也会受到珍惜,可是,像我这样没用的家伙,根本就连垃圾都不如;如果不在这种时候加油的话,弄不好什麽时候就会被抛弃或者杀掉。而且来到这边後我就觉得不公平、没错,为什麽只是因为生为男子,就要受到那样的差别待遇呢?那明明又不是我的错。」 「我其实有点羡慕你哦,明明是男人,却被母亲大人视为是需要的,虽然其实不是你而是yan月,但我也想要得到她一些夸奖啊。听说这边的母亲都对孩子很温柔?好羡慕、就算是从现在开始也好,不知有没有人能成为我母亲呢…」 「呐,你的母亲对你温柔吗?」 男人瞪圆了眼睛,转眼之间就浮现出了同情和怜悯的se彩,将小刀随手扔到了地板上:「真的吗?啊啊,好失望,果然不该对nv人有什麽梦想,现实果然很残酷呢。」 看着眼前的少年,白夕樱本来有些无奈,但是当看清对方的装扮和神情时,她又有些心疼,她能明白对方为何会是这样的状态,於是她什麽也没问,只是下马将人抱住,一边顺着对方的背脊,她没有开口说出任何安慰的话,因为她也不晓得该如何做才能挽回杜影月的生命,就算现在说出善意的谎言,也会伤害到眼前人的。 良久,感受到背脊的那双手不再颤抖後,白夕樱才放开眼前的少年,然後向他伸出手:「走吧,我们赶快回到影月身边,作为朋友,可不能半路抛弃友人,既然无法为他做些什麽,那至少,陪着他走到最後。」 一边赶往荣山,也就是顺传信来的邪仙教在千里山脉的具t根据地,白夕樱一边思考着蓝龙莲究竟是如何知晓杜影月的状况的,照理来说,这件事的知情者只有她与红秀丽、还有櫂瑜和外祖他们,不过考量到香玲也很快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最终还是把原因归於对好友的关心使他这麽敏锐;既是这样的话,她自己也得小心些了,若那个梦境说的是真的、她必须在这件事结 「你被杜影月打动了吗?」黑殒以白夕樱的姿态出现在杜影月的面前,但他知道杜影月已经si去了,眼前的人是他的夥伴,白夜。 「h叶和蓝辰也来了,你说呢?」黑殒倚着墙挑眉看着对方,随後又道「不过缥家倒是还没发现。」 黑殒看着对方没有接话,白夜只是瞥了前者一眼,然後道:「华真的事多谢你了。」 「你还是老样子。」白夜g起一抹笑,耸肩道「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们几个了。」 「影月!」蓝龙莲愣愣地看着白夕樱为友人处理伤口,却迟迟不敢上前。 「真的没事了吗?」蓝龙莲颤抖着手接过杜影月的身t,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些什麽,只见白夕樱突然站起身。 待蓝龙莲点头後,白夕樱才将手搭上从刚刚开始就不停鸣叫的g将,然後朝後者指引的方向前进,连续拐了好几个弯和岔路後,白夕樱终於在另一个洞窟前停下来,而她看到就是这麽一个场景:一名中年男子正高举长刀、想要斩下正静静躺在石床上银发少年的首级。 与此同时,红秀丽等人已经来到了邪仙教教主—千夜的面前,看着那张与茶朔洵一模一样的脸孔,红秀丽直接愣在了原地,浪燕青则是愤怒不已,但是不待几人反应,洞口又传来另一个虚弱的声音:「不是的、那人不是茶朔洵。」 浪燕青见到杜影月连忙跑过去,然後询问道:「你身上的伤怎麽回事?」 蓝龙莲看着眼前的情景,微微簇起眉头,白夕樱明明b他们还要早离开,为何现在还没抵达?不过顺和茈静兰也不在这里,或许几人已经会合,准备发动奇袭也说不定;话说回来,本来他是要将人带出去的,但杜影月中途醒来坚持要过来与对方对峙,拗不过对方的他只能照做。 红秀丽关心完友人的状况後,她才转身义正严词地说:「自称邪仙教教祖的千夜、以及其信徒——趁着疾病扩散而捏造妄言,拐骗周边居民,搜刮百姓的钱财,最後还对他人进行监禁,这些罪证已经确凿无误,因此州府要依权对你们进行收监判罪、请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我抛弃了啊。」红秀丽盘着手臂,斩钉截铁地断言。 「我已经不在州牧的位置上了啊、在离开贵yan的时候,我把作为州牧的权限都委托给了副官郑悠舜;就如同杜州牧曾经做过的那样,我把作为州牧证明的佩玉也交出去了。」红秀丽往前几步、更加自信地道「要是我离开了州牧的位置就能让疾病终结的话,算起来也很便宜了;你们宣称因为nv人是州牧,所以疾病才流行起来,不过好象并没有关系呢,毕竟疾病完全没有收敛的迹象。? 「我又没说是自己动手,燕青也是州尹啊、当然有这个权限。」她一开始就告诉了丙太守一切,即使如此丙太守还是一如既往来帮助她。 坐在中央石椅上的千夜冷笑了一声,他瞥了一眼红秀丽和圆阵所在的相对位置……还差一点时间吗? 浪燕青咬紧了牙关……红秀丽他们不清楚,但实际上确实有收到过这种报告。 千夜微微一笑却什麽也没说,可是浪燕青却发现他的眼神变得b刚才更加冷淡,这副模样倒真的b较像茶朔洵了。 听见自己被点名,红秀丽双手叉在腰部又上前了几步,脸上毫无惧意:「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也不管你用的什麽方法,但是你利用别人的身t就是不对、赶 「物归原主?你们不是也很清楚吗?这具身t底经si透了。」千夜简单地带过有关茶朔洵的话题,然後继续说道「你之所以不带护卫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帮助被关在这的村民吧?只要你和我一起走、村民就会被放掉,反正我也不需要他们,过来吧。」 「什麽?」 「怎麽可能羽林军的人为什麽会在这!?」从千夜说的话可以轻易推断出来,邪仙教也收到了羽林军正返回贵yan的消息。 「抓住他们!」红秀丽又向前踏了一步,她正要跨入圆阵的中间。 可是在红秀丽的脚踏进圆阵之前,她被什麽人从後面猛地拉了回去:「璃樱!?」 千夜尽管被顺用剑指着,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璃樱?你为什麽会在这里不对,你为什麽要妨碍我们?」 白夕樱这时候递给顺一个眼神,後者会意示意手下将所有术士敲晕,璃樱见状愣了下,看了白夕樱一眼才转头对千夜说:「还不明白吗?涟。在夕将军前往那个房间的时候,已经没有看守了,因为那里的术士们知道已经没有保护的必要了。若非夕将军及时赶到,你的身t早就si亡了,想想吧、打算让你没有身t可回的人是谁?」 「你被当成了棋子,涟。」璃樱说出口的话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听到事实的时候,却仍旧感到无b刺耳「这次只是单纯的试探,如果想要获得这两个人的话,会有谁,在什麽地方,怎麽行动,那个人只是想要看到这一点;而且中央有不少人对nvx官吏抱有反感,只要明白了这些就足够了,因为邪仙教的事情闹得大了一点,所以接下来就只能像蜥蜴断尾一样,把你割舍了。」 当一室陷入沉寂的时候,白夕樱看了一眼茈静兰,抱着涟躯t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似乎是想从对方眼里获得支持,後者明白对方想要做什麽,於是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个名叫涟的少年也只是被利用而已,就算让他si去也没意义,何况缥家还有很多的替罪羔羊可以顶替。 「回去好让你们把我活捉吗?」涟g起自嘲的笑,然後不待白夕樱回答又说了下去「无法回去,我说过了,我是个没有能力的废物,能控制这副躯t也是因为术士的协助才能转移灵魂。」 璃樱摇了摇头,然後说:「只知道阵法,但我也没有能力。」 「让他回到自己的身t里。」白夕樱简单明了地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浪燕青看着两人也感觉背脊发凉,虽然两人都是自己的生si至交,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白夕樱和茈静兰是一路人,要是惹到他们,他们绝对有不下十种方式将人ysi,而且被y的人直到阖眼的那一刻都还会认为对方是个好人,这才是他们真正恐怖的地方。 虽然中间茶朔洵也难得表现出了震惊的情绪,然而,他最终只得到一句:我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喝茶的,你是第三个能引起我兴趣的人,我很中意你。 「啊、放心交给我吧。」浪燕青以为友人指的是她刻意放出消息的事,很快就答应下来。 ?尽管已经放下州牧的权责,但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而且你应该很清楚这次事件过後,朝廷会采取什麽样的动作才对,必须在这之前把手上的事告一段落。?白夕樱为红秀丽擦去泪水,然後微笑道「不用担心,陛下他们不会把我放出的消息当真的,我带回去的缥家术士就能当作证据。」 茈静兰颔首应下,只怕返回贵yan前就会有另一道旨意传递下来吧,不过这是红秀丽做出的决断,所以他不会g涉,正如白夕樱所言,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把还能做的事情赶快完成,於是他上前把佩剑交换回来,无论一开始的主人是谁,现在毕竟是御赐的剑,如果这样交给其他人带进g0ng会被说话的。就交给我了,你尽管放心回去。」 最终,白夕樱和顺押送缥家一行人以及茶朔洵的遗t,成功与刻意放慢速度的羽林军大部队汇合,由於先前连夜赶路的关系,白夕樱决定休息一晚再继续启程返回贵yan;因为这次没有御医们,全都是羽林军将士、加上并非是高难度的任务,所以非常的随意,连营帐都没有搭起来,只是倚着树g或巨岩轮流守夜休息。 「毕竟我有个更加固执的主人。」 在香玲抵达石荣村时,顺带领的小队早就已经驻守在那,尽管被阻止,香玲还是强烈地要求要去找杜影月,甚至提出要假扮成红秀丽被捉进去的提议,虽然顺有些佩服她的胆量,但他还不至於需要用这种以身犯险的方法来掌握邪仙教的资讯,毕竟羽林军的人已经趁教徒清理屍t时,将人捉起来并将自己人伪装成守卫潜入进去了,接着他们每天都会把所谓的屍t运出来,然後再由其他人将这些生病的村民运到石荣村接受治疗,而顺也以照顾病患的由头将香玲留在石荣村。 「没关系,他们也有很多事要忙、往後还有机会的。」顺没有问白夕樱任何身t的问题,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依照对方的x格绝对不会说的,否则也不需要隐藏这麽多年,不过没关系,至少现在自己陪在她身边、出了事他还可以帮上忙,倒是放心得多。 顺了然点头,他知道白夕樱指的是涟,在他们离开前的时候,白夕樱还特地叮嘱他要将术士和那孩子分开关押,明显是在保护後者,加上白夕樱刚才和他说了她发现那孩子时的情况、以及先前那孩子说的话,完全可以肯定对方已经对背後的势力没有助益了,完全是弃子的存在:「我会看好那些术士的。」 这麽想着,他猛然听到那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我进来罗。」 涟抬眼与白夕樱四目相对,紫罗兰se的眼里盛满了眼前人的绝se,对方的容貌确实堪称百年难遇,就是不知与家主执着的那位蔷薇姬b起来又是如何?但这样的人却是一国大将,明明身为武将,可政治上的能力却也不输朝中官吏,就b如这次对方善用流言的计策,来让自己放下警惕,最终被摆了一道。 白夕樱含笑看着少年,说出的问题却不在对方的猜想范围内:「你的名字。」 「那我叫你涟就好,我是白夕樱,你也可以叫我樱就好。」 「你先喝些粥我就告诉你。」 看着眼前乖巧进食的少年,白夕樱一边解下斗篷一边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才好,一旦她抵达贵yan,她就必须立刻进g0ng面圣,而先前放出的传言也会不攻自破,不过缥家真有可能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吗?毕竟就算是弃子,涟依旧是缥家的人,他们真的会让缥家沾上w名吗?在她看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若确定缥家术士无法靠近涟,那他应该就是安全的。 白夕樱看着对方的举动,只觉得他很可ai,总算有了这年纪该有的样子了,於是她顺应冲动接过空碗、用另一只手r0u了r0u对方的发顶:「你还会回缥家去吗?」 言下之意是他不可能会主动回去,除非是缥家的命令。 缥涟瞥了白夕樱一眼,在他看来自己本来就会被关押起来,於是不以为然地说:「不需要把处置说的那麽冠冕堂皇。」 「居然问这麽无聊的问题。」缥涟叹了口气,然後继续道「是真的,结果只是落了个被人嘲笑或是被人丢石子的下场,但我不是很意外啦,毕竟人类啊,除非是降临到自己身上的话,否则什麽都不会想吧?」 「因为一族的工作的关系,大家都会在各地跑来跑去哦,气候、地形的变化,月星的转移,动物的移动,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对於地面的影响——这些全都会送到宗家随时进行分析哦,所以如果是因为这些而会在哪里发生什麽的话,大致都可以预测得出。」缥家有异能不假,但他们之所以能近乎准确地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还是因为日复一日的蒐集工作。 「没有不相信。」白夕樱收敛了力道在对方额头弹了一下,後者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显现出红印「你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归咎於百姓的态度吧,就像缥涟说的,就算事先发出警告,百姓也不会听进去的,但这也无法责怪百姓,因为说到底还是官府与朝廷的无能,官员的怠慢和州府功能没有贯彻到底确实是事实。 她掩去所有思绪,再次伸手r0u了r0u少年柔软的发丝,离开马车前还特地提醒:「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赶路。」 然而,当他准备躺下时,却发现自己压到了一个物t,起身一看才发现是一件厚实的披风,但是看上去完全没有半点脏w,0起来的水气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而且里面也没有被人穿过一阵子的温度,可是他明明记得白夕樱刚才还穿着它,除非对方是特意送过来的,所以才会在来之前特地穿上乾净的披风、然後进入车内没多久就脱下想到这里,他猛然打开车窗往外头看去,地上的积雪不少,而且现在仍然在下雪,所以要不沾上水气根本不可能。 羽林军很快就返回了贵yan,尽管是在深夜抵达,白夕樱仍需依照规定进g0ng面圣,除了紫刘辉、蓝楸瑛和李绦攸之外,身为朝廷三师的霄太师和宋太傅也在,只是在听完白夕樱的报告後,书房内的氛围越发沉重,这让白夕樱有些不解,若是因为红秀丽和杜影月放弃州牧权限的举止,不至於如此才对,毕竟在场的人应当都有收到这一路的消息。 「不仅如此,还指名道姓这次的主使者就是茶家二公子,由於不满新任宗主是排行最末的弟弟,所以才策画这次的行动、使其名声受挫,以便罢黜宗主。」李绦攸接着补充道「诡异的是根本找不到消息来源,就好像一夜之间就散播出去一样,但能肯定的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现在看来,放出消息的就是缥家没错了。」 霄太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 紫刘辉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而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竟然是以冷静闻名的顺,後者一进门便立刻抱拳单膝跪下:「方才,缥家术士已全数逃脱。」 一行人来到现场时,发现每间牢房里只留下缥家术士的外袍、用来限制他们行动的锁链而已,其余的什麽也没留下,整间牢狱都没找到人,而且这还是在守卫的眼下逃脱的,神奇的是每间牢房的守卫都统一口径说是一眨眼人就不见了,而且牢门根本没有开过的痕迹,期间也没有任何人出入大门,只不过用来软禁缥涟的房间,缥涟本人还是在那里,没有任何异状、存放茶朔洵屍身的那间房间也没事。 「是。」答覆後,顺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白夕樱一眼,他怕自己给她添麻烦,後者却只是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便再次跟着紫刘辉等人回到书房。 「是,这是臣下的失职,请太师降罪。」白夕樱立刻就抱拳跪了下去。 「这也不怪你,毕竟对方是缥家,何况这次的事件你也出力很多。」霄太师难得亲自动手将人扶起来、然後0了0胡须对着紫刘辉道「这次的事件只是缥家的试探,陛下打算如何处理这次的事,老夫都没有意见。」 「首先是关於邪仙教的对外说法,答案应该很明显了吧。」李绦攸看着还在沉思中的紫刘辉,率先说道「若是选择说出实情的话,首先信服力不足,再者茶朔洵的屍身也解释不清。」 紫刘辉沉思了几秒,然後开口:「知道了,这次就直接把流言坐实,不过关於那名缥家少年的处置」 闻言,三人皆是有些诧异地看着白夕樱,她难得会提出类似请求的话,毕竟在此之前,她向来不会g涉他们的决定,顶多是提出一些他们没想到的观点来作为辅助引导。 「我觉得不错,这种程度确实是必须的。」李绦攸扫了几眼,很快就传给蓝楸瑛和白夕樱。 「嗯总觉得我一直在做让秀丽讨厌的事。」紫刘辉有些泄气地趴到桌上。 白夕樱带着顺和缥涟回到将军府後,已经是深夜的事了,将缥涟安顿好後,主仆二人又凑到一起说话,白夕樱先是将在书房讨论的事大致告诉他,顺没有多说甚麽,只是将另一个疑问抛出:「您打算让他长久留在将军府吗?」 顺想了一想,然後很认真地说:「b起您,我认为更像静兰阁下。」 「不是。」看着自家主人苦思的模样,顺不禁笑了出来「是x格、x格像极了当年刚到陌家的静兰阁下。」 顺将白夕樱的表情变化尽收眼 次日的朝会上,白夕樱在百官面前正式提交了关於这次事件的所有报告,虽然能出席朝会的各位大人物都有自己的管道可以获得消息,但当真正听到事实的时候,还是在每个人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他们没想到这次居然能成功控制住病情、并且红州牧仍安然无恙。 话音刚落,众多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站在紫刘辉身侧的李绦攸和蓝楸瑛看了一眼周围,确认着那些人是谁,当然,除了认同的人以外,也有保持沉默的,例如吏、户两部的尚书,但非常一致地,完全没有人对此提出反对意见。 君王冷静的声音,让官吏们的目光齐齐投注到他身上:「传孤的旨意,即刻解除杜影月以及红秀丽的茶州州牧职位、由黑州州牧櫂瑜代替他们的位置,黑州州牧的後任人选在春季到来之前暂时保留,州牧的职务由现任黑州州尹兼任;櫂瑜立刻赶往茶州、尽快交接案件以及维护茶州的安定,杜影月官位下调,由权瑜担任他的监护人以及老师,让他作为辅佐来好好进行钻研。」 「至於红州牧孤命她在完成交接後就尽快返回贵yan,剥夺全部官位、暂时禁止上殿议事,作为处分,在下一个官位决定之前,暂且赋闲在家。」 就算是那些因为nv官吏的出现而愤慨到极点的官员们,也因为超出想象的严厉处决而失去了话语,正因一心认为陛下和众多的重臣都维护那个nv官吏,所以听到这个完全没有cha口余地的冷酷处置後,不管是谁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丢下这记重磅弹後,朝会便画上了句号,在那之後,朝廷的表面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是各方势力仍在不断地拉扯、试探着,为的就是赶上春季时朝廷的换血行动。 「咦?」当红秀丽回过神後,便被这集中的视线给吓了一跳「我没事啦,毕竟这次真的很胡来...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不能如实报告呢、明明是缥家的问题吧?」 「白时?」在白夕樱离开後,白时便第一时间过来支援石荣村後续的医疗机能,一来二往便熟悉了起来,因此众人对他并不陌生。 「「什麽!?」」红秀丽和杜影月同时惊呼。 白时说的没错,这次完全被缥家摆了一道,几乎从头到尾都处於被动的状态,缥家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茈静兰如此想着。 「无论想做什麽,木已成舟,不如思考在春季来临前该怎麽行动如何?」 於是杜影月看向其他人、如此提议:「我们先去一趟茶家吧,克洵或许还不晓得这件事。」 在一室只剩下自己和茈静兰後,白时继续和对方讨论细节,等正事处理完後,他将桌案上的卷轴收起来、离开前特地对後者说了一句:「给你个建议,尽快返回贵yan。」 「所以你让缥家的那孩子在将军府住下了?」由於在自家府邸,於是h凤珠并没有戴上面具,只是拿着面具做日常维护。 「你还真是喜欢做些麻烦事。」红黎深正在绘制新面具,但耳朵和嘴巴也没闲着「让他那样消失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当下跟着直觉就这麽做了。」白夕樱笑着将这段简单带过,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肯定会被念一顿。。」 闻言,红黎深和h凤珠都将视线放到白夕樱身上,後者也不觉得有压力,只是缓缓地说:「陛下现在还不是个好国王,只是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已经没时间让他慢慢适应了,所以我认为适时地给他吃点苦头是必须的。」 「不够,不仅是陛下,绦攸和楸瑛也是,都需要成长的契机,即使不足以让他们成长,也至少要认清自己的心,现在的他们还不理解紫菖蒲的重量。」白夕樱明白对方指的是自己把秀丽也算计进去、当作刘辉成长养分的事,但正是因为足够了解眼前人的本x,所以她方才能毫不避讳地这样说「何况您和舅舅也没阻止不是吗?」 在场的几人知道紫刘辉将红秀丽放到冗官位置上的用意,但和紫刘辉不同,他们已经想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并且可以很笃定地说紫刘辉这是在自掘坟墓。 白夕樱也不意外两人的答案,应该说她早就知道这两人对此事的看法了,对於他们而言,现在更重要的是郑悠舜即将回归中央的这件事,到时候应该会再掀起一阵风波吧,毕竟郑悠舜可是当年恶梦国试的状元,虽不认为有人会胆子大到去刺杀陛下指定的下任尚书令,但还是再加强一下治安好了。 「那孩子作为武将也真是可惜了。」h凤珠看着侄nv离去的身影,然後不自觉地吐出这样的话语,明明不是文官出身,却可以完美地预测出未来的状况,难怪霄太师会安心地把陛下交给夕樱指导,虽然是暗中教导,但那个老狐狸不可能不晓得「不过也好,是个不错的保护se。」 若是郑悠舜还好说,或许是终於有了可以大展长才的舞台,才接受尚书令的位置,但最让两人无法理解的是白夕樱,为什麽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在紫刘辉身旁?虽然白夕樱看上去是个感x大於理x的人,可是别忘了她身上流淌着h家的血ye。 「白虎渊我不晓得,不过父亲的意思是不会让夕樱嫁给红家家臣。」h凤珠难得没有调侃友人,而是直接照实回答,毕竟红黎深确实是把白夕樱当自己亲侄nv一样在疼ai的。 另一边,白夕樱已经只身一人来到姮娥楼,见友人还在熟睡着,她便开始帮忙收拾眼前被各种字画堆满的杂乱房间,由於友人高超的监定能力,很常有客人会拿一些字画过来给她看,这也是为何蝴蝶常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就是为了保养眼睛。 背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白夕樱这才将思绪拉回:「要再睡会吗?」 「应该是顺利的,可惜最终被人摆了一道。」接过茶杯,白夕樱耸耸肩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过这次缥家的事也算给她敲了一记警钟,先前她确实有些小看这次的事件,果然安逸过头了吗。 「蝶。」白夕樱先是唤了声友人的名字,然後犹豫了片刻才开口「是你的话,会背叛承诺吗?」 「即使是为了对方好、想保护对方?」 看着友人罕见地露出懵然和纠结的表情,白夕樱总是在这种地方意外地迟钝,蝴蝶满意地将手放下:「好了,我等会还要接客,就不招待你罗。」 蝴蝶知道对方指的是护眼的药材,笑着答:「知道了。」 蝴蝶并没有对男子的到来感到惊讶,从容地迎了上去:「大人也真是的,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麽好习惯呐。」 「櫂瑜大人,请您让我前往贵yan!」 但就在此时,对方沉稳的嗓音响起了:「老夫想知道你的理由。」 「因为我找到人生目标了。」秀丽小姐吗?」 「夕樱嘛」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听到挚友孙nv的名字,櫂瑜g起笑容调侃道「那孩子的话,劝你别白费工夫,要是被她知道你的想法,或许会在抵达贵yan的同时就被踢回茶州吧。」 「那麽开春的时候,你就和悠舜、秀丽小姐一起回贵yan吧,对外说法就是浪州尹督导不利、自请辞官负责。」对於浪燕青突然自来熟的称呼,櫂瑜接受良好,事实上他也不在意他人是怎麽称呼他的「老夫并不认为你能通过b准试严格数十倍的国试,这样的你如何能成为那孩子的助力?」 「那麽老夫换个问题,你为何会认为那孩子需要助力?要知道她的背景和人脉可是相当深厚广泛的。」这是櫂瑜真正不解的地方,难道对方的政治嗅觉真的这麽灵敏? 确实,白夕樱身为彩七家中白家和h家直系出身、也是三师之一宋太傅的学生,并且身为国王心腹,与紫刘辉身边的两位近臣李绦攸、蓝楸瑛都有私交,与红家宗主红黎深的关系也很不错,在朝廷上的风评更是不错;然而这些交情却是一把双面刃,尽管交情再好,但这些朝廷中心人物,包括白夕樱本人都代表着各自的家族或势力,不可能随心行动,而浪燕青居然能看出其中端倪,将自己放到最合适的位置上。 浪燕青想都没想就直截了当地应下:「好。」 「不,我会告诉你。」不晓得是不是故意要逗浪燕青,櫂瑜刻意地说出截然不同的答案「两派斗争的序幕已经拉开了,那孩子将置身於风暴中央,虽然她有很多退路,可她是绝不会退缩的。」 「老夫只说了会告诉你原因,真正的意思你往後就会知晓了。」櫂瑜又笑了几声,若是在场有熟悉霄太师的人,肯定会觉得櫂瑜现在根本是被霄太师上身了,怎麽突然这麽会捉弄人「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吧,短期内可别想再回到茶州了。」 「一州州尹这麽游手好闲好吗?」 「你要是有好好在工作的话,我也不用在这留这麽久了。」茈静兰又补了一句,然後没有理会浪燕青反驳的言语、迳自说「拜见完櫂瑜大人後,我就启程。」 「他说自己本就不隶属朝廷,让我不用管他,而且其他御医也打算留下。」毕竟茶州现在的州牧可是櫂瑜,那就代表先去提出学术之都的计画一定会顺利推行,若是成为首批要员,那麽前途将不可限量。 「闭嘴,情况不一样。」茈静兰在那天以後,思来想去还是认为白时指的不是政事、也不是樱的安全问题,加上白时是本家的医者,他这麽说也许是健康状态、一有了照想法便越想越不安,乾脆依对方所言回贵yan,反正现在櫂瑜大人已接手茶州的事,悠舜不用独自扛下所有重担、自己也可以安心离开。 茈静兰有点犹豫是否要将白时说的话告诉对方,可是这麽想着,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白夕樱温柔注视着他的表情,接着话语就自然地脱口而出了:「白时让我尽快回去,我总觉得上次的事还没完。」 「大概率。」茈静兰此时此刻很後悔,为什麽他没有早点发现,总是要旁人来告诉他? 点了点头,茈静兰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就疾步离去。 当茈静兰抵达贵yan时,白夕樱已经病倒,顺看着本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出现在眼前,虽说有些意外、却还是松了口气:「静兰阁下。」 是。 当时他以为自己的主人会再次头也不回地走进房内、独自承受一切,然而这次对方却说出了不同的话语。 「和往年一样。」顺难得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茈静兰,最终还是问「恕我冒昧,请问您为何会赶回贵yan?」 顺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毕竟他深知眼前人尽管在外是相当温和的形象,但其实自尊心相当强,而如今能听到他说出这番话,很难不让人动容,而且...他自己又有什麽资格去责问对方?静兰阁下并非长年和自家主人相处,且这次病根发作的时间也被主人刻意避开,怎麽可能察觉得到? 茈静兰顿时心脏一紧,幸好他赶回来了,若是他没有赶回来,那麽对方还想瞒他多久?,只有您是例外。」 茈静兰看着对方眉头紧锁、冒着冷汗的模样,於是放下床幔走到茶几前将毛巾沾水拧乾、重新回到白夕樱身边帮她擦脸,把因汗水而沾到脸上的发丝归位,接着便坐在床畔陷入深思。 但在此时,身旁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绪,白夕樱顿时睁开双眼、坐起身,双手sisi抓住眼前的衣襟,整个身子不自然地蜷缩起来、颤抖不已;茈静兰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而且他发现白夕樱的身上有些红痕,再看她充满青筋的双手,不难猜出这就是她自残出来的痕迹,这下他知道方才闻到的血味是哪来的了。 不晓得过了多少个时辰,当白夕樱重新恢复意识时,她感觉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对此,她首先是全身紧绷进入戒备状态,但下一刻她便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茈静兰一直没有放开白夕樱,所以当她醒来时,他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於是将手稍微松开、低头的时候便直接和对方的视线对上。 「嗯。」白夕樱重新将脸埋进对方x口,这次没有再说好听话瞒他「可还有好几日。」 点了点头,白夕樱本想多和茈静兰聊聊,可无奈t力不支,没多久又再次陷入沉睡;但就在白夕樱和茈静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同时,外界已在暗中掀起阵阵风波。 三人正做着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一个睡得正酣,一个独自下着围棋,最後一个一言不发地看着手中的书简。 「说什麽感觉世界像是天翻地覆变了样子……」 「胡说,我可是很关心龙莲的。」语调、声音、甚至抑扬顿挫都一模一样,几乎让人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闻言两人都微微露出苦笑,就是为这,楸瑛才老不回来的呢——长兄夫妻间好的过分,无论在一起多久都跟时间停滞了一样的如胶似漆。 下着围棋的青年也打了个响指,回头说道:「楸瑛最率直认真可ai了,赶快让他调回来吧,反正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并不打算真正想对王上效忠,大概还为这些无聊的事而开始烦恼,还是帮他做个决断,让他好好理清思绪吧。」 「有十三姬在就行了,等着瞧王上会怎麽办吧。」 听着弟弟的调侃,下着围棋的青年微微笑着,敏捷地将手一挥,抓住了一枚从窗外飘进来的绿se叶子:「那个王,意外的顽固而且理想主义,让人不由得想逗逗他,他b起清苑有趣多了。」 「花,小心待会将人逗过头了。」听到这段话,坐在桌前的男子放下毛笔、g起微笑道「话说回来,楸瑛和龙莲根本不晓得我们和夕樱认识吧?」 见状,被称作雪的男子问向棋盘前的另一个弟弟:「月,你不会还没放下吧?」 面对连睫毛的长度和数量都一模一样、好像从一个模子中印出来的两个弟弟的说词,蓝家长兄、三胞胎宗主之一蓝雪那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苦笑:「真拿你们没办法啊,不过,也确实是时候了。」 「今天回来的似乎b较晚。」白夕樱看着走进房里的人,放下手中的书信道「发生什麽事了吗?」 从发病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周的时间,按照过往经验,最多三周症状就会完全消除。 「幽谷」 白夕樱点了点头,然後将方才的书信交给茈静兰:「有些交情,陛下这麽着急,莫非也是为了这次事件?」 茈静兰对白夕樱的消息灵通程度并不讶异,将信交还给白夕樱後,他便将红秀丽返回贵yan後,包括榛苏芳父子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後者听完後只是摇摇头:「想必御史台早就开始行动了,毕竟葵大人开春前就已经返回贵yan。」联,h家是否会采取行动?」 「贵族。」茈静兰很快就反应过来「若是名画,那麽要想制造这些名画的赝品,无论是质地、用料甚至对赝品师的技术都有极高的要求。」 「这些通过赝品和假币产生的大量金钱目前还不知去向」茈静兰顿了顿,沉重道「要是拿去做些铺张浪费的事倒还好,麻烦的是幕後之人并没有要动这笔钱的打算。」 「没关系,悠舜大人没有特地行动,而且御史台已经展开调查,那就不用担心。」茈静兰顺势将人拉进怀里「当年你说不想让我沦为政治筹码,现在我也不想你被牵扯进来。」 「苑。」白夕樱并不常这样叫他,可私下相处时,她还是更喜欢呼唤他的本名「你是不是不想重新冠上紫姓?」 「我想听你以前的故事,可以说给我听吗?」白夕樱没有给出反应,而是躺在对方怀中,一边玩着後者的发丝,一边说着撒娇般的话语「只有你知道我的过往,我却对你的事一概不清、太不公平了。」 「可以,我想知道你的全部。」 茈静兰先是一怔,接着眼神越发柔和,多年来第一次将过往的事告诉他人:「我的母妃是先王的第二妾妃,大家都称她为铃兰君」 「每次提及充盈后g0ng的问题,陛下都仓惶而逃,我也不像陛下那麽年轻,可以追上他的脚步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得赶紧将仙洞令君的空缺补上。」仙洞省仙洞令尹,羽羽大人正对着面前的年轻宰相唠叨不已。 「不行!物se筛选就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羽羽一口便回绝「毕竟先前陛下开出的条件是外表至少要和夕樱大人不相上下,这可不容易。」 「夕樱大人和静兰大人呐」羽羽长叹一声,却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迳自离开宰相的执务室。 此时,单手拎着酒瓶踏上高楼的宋凖凯,不由得对跟着友人跑的黑白两团毛球感到不可思议。 「少开玩笑了,宋!你快把它们抓起来!混蛋,你们算什麽!我要把你们整得贴贴服服!」霄瑶璇难得说出堪称幼稚的话语。 「哼,宋、如果顾念你我友情的话,就马上把它们交出来。」霄瑶璇马上青筋暴现「我要把它们扔进锅里煮熟,然後把烤出来的汁水流到河里去,再把剩下的剁成碎片制成腌r0u喂给畜牲吃掉!」 「算了,就让它们暂时给你看管好了」霄瑶璇只是瞥了一眼那两个毛球,便夺过宋凖凯手中的酒、直接喝了起来。 「说吧,你找我g什麽?」霄瑶璇替友人斟了一杯酒、递给对方「总不是太无聊才来的吧?」 闻言,霄瑶璇立刻挑眉,宋凖凯的第一个学生是紫清苑,再来便是紫刘辉和白夕樱:「缘分还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当年被流放的清苑皇子居然会和白家的公主走到一块。」 「那是建立在夕樱在他身边的前提之下吧,若没有她在身边潜移默化,估计还是那副自尊心极高、对谁都拒之千里、谁也不相信的态度。」霄瑶璇毫不客气地点评着。 听到另一个友人的名字,霄瑶璇的嘴角也上扬了些,可他很快又联想到现况:「这麽说来,放眼整个朝廷除了櫂瑜和我们之外,根本没人知道轩的真面目吧,就连他的尚书儿子也是;这麽一来,小鬼国王那边的筹码又增加了,接下来事态会如何发展呢,还真是让人期待。」 「做的很不错,不愧是在茶州当了十年州牧的人。」御史大夫------葵皇毅向来毫无表情的脸g起了笑容,眼里是难得对人的赞赏「但你对曾经的上司还真不留情面啊。」 「那就按照先前说的,任命你为正式的监察御史,并且这次的事件我会保密。」当浪燕青辞官进入贵yan的那一刻起,他便立即向对方抛出了橄榄枝,无论是身手、反应力、机动力抑或野兽般的直觉,都无可挑剔,若说御史台想要的人是什麽样的,那麽浪燕青便是最优解「明明很有能力,却放弃茶州的一切来到贵yan,红秀丽的魅力就这麽大吗?」 葵皇毅再次g起笑容,倒不是为了他口中的什麽理想国度,毕竟在他听来那只是白日梦;他为的是眼前人的公私分明,哪怕感情上有所偏颇,但是实际行动却还是不会留丝毫情面不过这次并不算真的对上红秀丽,。 「您的x格还真是恶劣,要知道除了悠舜以外,根本没人晓得我在贵yan啊。」浪燕青叹了口气,耸肩道「但是话说在前头,我若先一步查出来,您可得给小姐一官半职。」 浪燕青g起满意的笑容,在他看来小姐是不可能会放弃的,摆了摆手便走出书房後,却正好与另一个冗官装扮的男人擦肩而过,虽说後者很友好的笑着点头打了声招呼,但浪燕青一眼就看出对方的x格,应该说b起茶州见过的人们,眼前人还是太稚neng了,而且那对银手镯…冗官多数都是贵族出身,难道就没人发现他的身份吗?还是对方故意留的破绽? 「如何?是个强劲的对手吧。」葵皇毅看着走进书房的得力下属,饶有兴致地询问对方感想。 葵皇毅看着对方眼底迸发出的兴奋光彩,很是满意,虽然他对浪燕青来到贵yan的理由有些不满,但是基於他带来的良好影响或许能让御史台更上一层楼,他依然很乐意接纳这样的人才至於红秀丽,目前在他看来那只是个不暗世事的天真小姑娘:「现下假币铸印仍下落不明,劣质盐也还没有查出结果。」 近日,随着白夕樱的身t状态逐渐恢复,她也结束以研制药材为藉口的特别假期、正式返回朝廷重启日常的工作。 红黎深本来看到白夕樱一结束每年固定的草药研究就来找他,还为此感到十分高兴,结果一听到是为了义子的事便气不打一处来:「哼、我不过是让他在吏部好好工作而已。」 红黎深一直静静地看着白夕樱的神情变化,半晌,他将手中的扇子敲在了对方白皙的额上:「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对了,这是要给悠舜大人的东西,可以的话麻烦您帮忙转交一下。」白夕樱将一袋似乎是药材的东西放在红黎深桌上,也没等後者答应就迳自离开了。 然而她没有要等李绦攸回覆的意思,就直接将人拖上马,然後一路飞奔到龙山上,直到将马完全停下後,她才将人扶下来、然後好笑地看着对方略为狼狈的模样:「你的t力还是一样糟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跑着过来的。」 然而旁边的马匹似乎是听懂了一样,嘶鸣一声後很是不屑地蹬了蹬後腿,然後就迳自走到附近的草地觅食了,李绦攸看着马匹明恍恍的鄙视,很是气结,却觉得自己跟一匹马计较的话显得很蠢,於是转移话题道:「你带我来这边做什麽?」 在那之後,白夕樱将人送回尚书府,道别之前,她才提起正事:「离开刘辉身边,真让你这麽难过吗?」 听好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对王上对政事没有任何兴趣,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可能会利用他,但是绝不会帮他。过去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要不是为兄长和秀丽的事,今天我都要笑他活该了! 毫无疑问,只要一旦作了决定,就能毫不犹豫的抛下国家和王上,就像一年前红玖琅冷漠地停止了城中机能那样;对他们来说,最重要最值得保护的不是王上,也不是国家,而是红家一族和归属在红家保护下的人民、政治不过是为了达到这个目地的策略和手段而已。 李绦攸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撞得吃痛,反sx地蹲下身抱着头部,虽然他恶狠狠地抬头瞪向凶手,但是因为疼到眼眶发红,实在没有什麽杀伤力,反而让白夕樱觉得他像是回到以前一样,便软下心来、蹲下身轻轻抚上他被撞疼的地方:「傻瓜,我的意思不是让你背叛红家。」 「不止旺季大人所在的门下省,葵大人率领的御史台也将开始行动,那麽,收下紫菖蒲的吏部侍郎李绦攸,你做好准备了吗?」 「等下!」李绦攸见她要离开,赶紧喊住对方,见後者回过头才问「你呢?无论发生什麽事你都会站在陛下那边吗?哪怕白家和h家都反对?」 回府後,白夕樱第一时间就去找自己从茶州带回来的小客人:「将军府住的还习惯吗?」 「最近b较忙,是我的疏忽。」白夕樱听见对方赌气话语,有些怔愣的同时却很高兴,将方才从街上买的一些吃食放到桌上「我刚去街上买了些零食给你,别生气了,好吗?」 「整日待在将军府会不会无聊?」白夕樱没有想过要把对方软禁起来,只是先前因自己的身t因素,加上让对方先熟悉将军府的环境,就没有想过要带他出门的问题。 「你喜欢的话我请管家再买一些书来,但小孩子还是多出去走走b较好喔。」白夕樱一边泡着茶水,一边思考能带他去哪「平常你可以带着家仆去街上转转,等我休沐我们再一起去郊外骑马。」 将军府充满温情的同时,红黎深也在尚书令的勤务室里与友人大眼瞪小眼:「辞官!我不想看到你对那种r臭未乾的小鬼俯首称臣!」 「那种鼻涕小儿王就随他去,不要选他、选我!」 红黎深看着对方,只觉得他很顽固,却不知道自己也同样冥顽不灵,当他想拿起扇子指着友人说些什麽时,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算了、先不跟你争这个,这是夕樱让我拿给你的药材。」 「要谢你自己去向她说。」红黎深看着对方仍然笑着的模样,便换了个方向继续念叨「要是那孩子知道你工作过度,把身tga0垮、浪费药材的话,你就等着看吧,她升起气来我和凤珠可拦不住,而且你的妻子不也是她的挚交吗?」 「哼、我可是他叔叔!」 「闭嘴,那是夕樱亲口叫的,而且她和秀丽以姊妹相称,我这个逻辑又有什麽不对。」红黎深立刻就反驳回去,但是看到h凤珠身後的人又转移pa0火「你这个酒鬼怎麽也在这里!?」 郑悠舜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书房,默默将正在处里的文件收了起来,他别想好好工作了,虽然有些无奈,可他却还是很高兴见到许久不见的友人们:「飞翔,你好歹自己带酒杯啊。」 闻言,h凤珠也将面具搁置在一旁、坐下沏茶,然後喧宾夺主地道:「你们还不快来坐。」 「管他做什麽,就让那家伙躺在棺材直到永远算了。」红黎深恶狠狠地道。 「你们的用词还真是」 入夜後,白夕樱来到药田确认药草生长的状况,虽说前段时间有请管家帮忙照顾,但现在还是得再整理一下才行。 想做什麽便尽管去做,别忘了,你是下任白家宗主。 思及此处,她g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明明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对绦攸说教听到脚步声,白夕樱猛然抬起头,只见茈静兰迎面走来,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想法,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但又感觉像是yu盖弥彰,於是乾脆自己提出来,从自己对朝廷局势的分析、再到未来可能预见的情况,包括方才内心深处的想法,一鼓作气全告诉对方。 「我不这麽认为,家族是次要,刘辉现在更需要的是像你一样从始至终都会在他身边的人。」茈静兰直白地否定对方的自我怀疑,然後提起另一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今天下午我遇上蓝将军了。」 「我知道,虽然感到很不快,但没有多说什麽。」他今天下午见蓝楸瑛看着那把剑柄刻有紫菖蒲的佩剑、眼神犹豫的模样,不由得就想起过往的事「蓝家只要有事发生,都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年被流放的时候,以及王位争夺战的时候,红蓝两家也是什麽都没做。」 茈静兰一想到红黎深的x格,叹气道:「红家可是出了名的固执,想要改变他们可不好说,尤其宗主又是那样的人。」 茈静兰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恶梦国试组的传说,而且当年上榜的人,如今都身居高位,不是担任尚书就是红、蓝两州的州牧;无论是出於私人交情、还是别的什麽,若是能成功把人拉 若是悠舜大人哪天弃刘辉而去 不止刘辉,自己也是如此,就先暂时放任这样的局势发展一下吧,先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麽,也藉此机会,好好认清自己内心的想法。 「啊哈,其实我开春就回来了。」面对友人的b问,浪燕青战术x地後退两步、搔了搔脸颊「老爷子上任後,我就跟他说要辞官来贵yan。」 浪燕青将对着葵皇毅讲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见白夕樱听了只是露出了然的表情,浪燕青心底有些无语又有些庆幸,该说这个藉口真的很好用吗?不止他们,连悠舜也相信了。 「昨天知道的,本来还想要全身而退,但还是被陆家那位给抓到把柄了。」浪燕青一想到陆清雅那与官吏杀手外号相符的作风,就有些不敢恭维,原本赝品和假币的事小姐都不晓得是谁在进行调查的,却没想到因为劣质盐事件抢先陆清雅一步,被对方稍微反咬了一口。 讲到这点,浪燕青都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了:「应该算生气的吧?可是她脸上写着更多的是燕青怎麽可能有办法做到这种事!?的震惊吧。」 「好啊。」浪燕青一口应下,这段时间他都住在御史台的宿舍里,现在终於能光明正大地出去见人了。 後者正认真翻阅着刚被送到手中的退官处分名册,上面已经盖上了紫刘辉的御印,表示这已经成为无法改变决定的事项了。 所记载的名字的大半都是贵族,其中,就算是上级贵族、中级贵族也毫不留情地被列为了处分对象,最初作为处分对象被公开的下级贵族的名字却没有多少,也找过了红秀丽的名字,可是却没有被记载在上面,而且既然最初提起这件事的是旺季,到现在就不能再提出异议了。 心里如此想着,旺季并没有发火、只是闭上了眼:「无妨,对只是用钱来买官位的贵族们来说,也许是剂好药,既然完全没有经过国试的必要的话,那麽从一开始就有点用处还b较好、拥有一定程度的素养通过资荫制入朝的贵族增加的话,对这边也是有好处。」 凌晏树耸了耸肩,要离去前却刚好与白夕樱的视线对上,後者端庄且不失优雅地笑着点头示意,凌晏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挂上平时的笑容挥了挥手,这才跟上旺季的步伐。 「门下省次官、h门侍郎,往後你应该会蛮常遇到的,他和葵大人是至交好友。」白夕樱将视线收回,只是当她看到浪燕青的表情时,再次笑出了声「你的表情像是在说葵大人怎麽可能会有朋友。」 就在浪燕青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背後却响起一道沉稳冷静的声音:「有时间说上司闲话,不如回到工位多做些工作如何?」 「许久不见,葵大人。」白夕樱看见来人,立刻向对方点头致意,毕竟御史大夫的地位可b六部尚书在略高一点。 「您这话让我怎麽接。」白夕樱略带无奈地看向眼前与自家叔叔年龄相仿的长辈,忍不住吐槽;说对吧,就好像是在说御史台做了错误的行动,多亏自己才不至於把红氏一族得罪光、说不对吧,那就代表当初自己就是多管闲事,不应该cha手御史台官吏的判断。 「方才遇到晏树大人,您再不抓紧点脚步可是会迟到宰相会议的。」白夕樱闻言微微挑眉,没有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您的下属我代表两位大将军暂时借走了。」 白夕樱二话不说地应了下来,难得对方会亲自委托她工作:「知道了,您尽管放心就是。」 「我是什麽物品吗」浪燕青等自家长官走远後才默默吐槽,接着转向友人「大案的话怎麽不直接交由黑、白两位大将军负责?」 浪燕青接着问道:「我看你们的互动,好像和葵大人很熟的样子?」 浪燕青本以为那只是白夕樱用来打发葵皇毅的藉口,没想到真有其事:「啊?」 是夜,茈静兰、浪燕青、顺和白夕樱四人正聚在将军府闲聊,浪燕青正叙说着他回到贵yan後承揽的案件详情、以及红秀丽的表现,茈静兰则是边听边补充相关人物。 点了点头,浪燕青附和道:「应该说他只是懒得思考,不过小姐应该也从 「你不也狠狠地帮秀丽上了一课吗?」白夕樱接着调侃道。 「小姐最近和那位陆清雅似乎完全成为si对头了。」茈静兰回想起早上红秀丽边拿着擀面棍对着面团疯狂发泄、边骂着陆清雅的模样,就觉得有些汗颜,而且红邵可对此给出的反应则是“nv儿越来越像黎深的侄nv了”这样不知是夸赞还是感叹的评价。 「那位虽然还未正式成为陆家宗主,却已有了宗主十七万,十四岁便通过资荫制进入朝廷,但若是参加国试,三甲不成问题。」顺这时候说起了陆清雅的身份「入朝後迅速崭露头角、为最年轻的监察御史,但即使功绩再多,这些年却没能再往上升迁。」 「我大概知道你们说的贵族派和国试派了,但假设最近的事件是贵族派所策划,那究竟想做什麽?」这是浪燕青最不解的事「劣质盐的事件若解释成贵族派为了b迫陛下设置茶、铁、盐的专职官员,那麽透过假币和赝品获得的大量金钱又打算如何利用?」 「且走且看吧,时间也不早了,先散了如何?」白夕樱率先站起身准备送客,但是看到浪燕青的时候又问「青,你这段时间是住在哪里?」 「那直接搬到将军府住如何?炎叔会很欢迎你的。」白夕樱说完也不等友人反应,转头又对顺说「之前的客房还是有点小了,这次直接换到顺隔壁的房间吧」 「总觉得我似乎在不自觉中,挡了刘辉的路。」茈静兰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没来由地说出这麽一句话。 「才没有呢。」白夕樱看着他苦涩的表情,直接就走过去抱住对方「苑才没有错,当年根本没人会想到最後登基的是刘辉,就连他本人也是这样,不是吗?」 久久没有得到回覆,茈静兰唤了一声白夕樱的名字:「樱?」 「明明苑什麽也没做错。」 而另一边,浪家两兄弟也在浪燕青的房间里促膝长谈。 「啊?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浪燕青心里咔噔一声,面上却仍旧笑嘻嘻的样子。 僵持了几秒後,浪燕青率先败下阵来:「好吧,我说就是了,因为我在茶州欠樱一个很大的人情,但如果被她知道我是因为这样才来贵yan的,她肯定会立刻把我丢回茶州去。」 「哥你用不着说那麽难听吧,我是真心想看看小姐能为理想做到什麽地步。」被直指痛处的浪燕青顿时汗颜「而且,一般来说关注的重点应该是前半句吧?」 浪燕青看着兄长难得的笑容,有些高兴,但是被看得如此透彻又觉得有些害躁,连忙转移话题:「那你刚才说我的撒谎习惯是什麽?」 「啊?」浪燕青完全不晓得自家兄长还会做出这种事,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麽。 听到兄长这麽问,浪燕青才将出发前跟櫂瑜的那段对话告诉对方,并把先前的疑问顺道提出:「两派斗争我还能明白,我不懂的是为什麽樱会置身风暴中央?就只因为她是陛下那边的人吗?」 论出身,白夕樱的虽b不上红蓝两家,但她不仅是全商联创始人h璟轩的孙nv,还是户部尚书外甥nv;在白家的地位更不用说,白虎渊唯一的掌上明珠、右羽林军大将军的侄nv、板上钉钉的下任宗主。 若是他们想要b陛下退位,势必要先将主人除去,这句话顺放在心中没有说出来,只是起身r0u了r0u弟弟的发旋道:「时间不早了,赶快休息吧。」 「没错,我已经和兵部尚书打过招呼了。」葵皇毅看着眼前人,给出肯定的答覆「这段期间,红秀丽和蓝十三姬会对调身份,陆清雅也会扮作g0ng人随行。」 「你还是一样聪明的让人无法讨厌。」葵皇毅双手抱拳抵着下颔、满意地g起微笑。 听到非常不想承认是朋友的友人名字,葵皇毅立刻冷下脸来:「你既让红秀丽称你一声姐姐,那麽稍微留意她周围的人如何?」 从对方表情细微的变化中得到答案後,白夕樱又问:「秀丽收下了?」 「收了,过几天又还了回去。」葵皇毅一想到下属那种平时愚蠢,但在某种时候又特别敏锐的样子,或许这也能称之为一种天赋吧「b当初的你反应要慢。」 闻言,葵皇毅的表情再次有了变化:「亏得你能看透那家伙的本质。」 凌晏树和白夕樱是整个朝廷中唯二能让葵皇毅生气、还让他无可奈何的人,但听到後半句,方才冒起的青筋顿时消了下去,在对方走到门口前,他才开口:「最近的传闻你知道吧?」 「听说了。」白夕樱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只是将手放在门把上,用对方能清晰听到的音量如此回答「这次结束後,就是开始,我会为陛下扫去一切阻碍,一如当年。」 结果率先注意到白夕樱的反而是陆清雅,他立刻收敛嘲讽红秀丽的表情、向白夕樱点头致意:「夕将军。」 「我找你们长官有点事,现在正好要离开。」白夕樱本来想伸手帮她分担一些重量,却因御史台的工作x质b较特殊而打消念头、g起笑容转而对另外两人说「秀丽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清雅、苏芳。」 见三人的互动实在有趣,白夕樱又笑着多说了一句:「御史台b较辛苦,你们工作的同时也别忘了照顾身t。」 「我和某人不同,是非常注重礼节的,而且对於能力高的人给予相对的尊重有什麽不对?」陆清雅立刻挑眉反击,随後还嫌不够似地继续道「你不会以为夕将军就只是单纯人美心善的好人吧?」 「白痴、我说的是」陆清雅简直要被气笑,但是想到刚才对方会出现在御史台,便隐约觉得和这次的案件有关,当下就不打算和红秀丽多扯、直接大步流星地离开「算了,跟你说话只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确实,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榛苏芳点头给出同意票。 「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榛苏芳看了一眼红秀丽,似乎在思考用什麽样的措辞b较合适「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没点手段是不可能走到这个位置的。」 榛苏芳见红秀丽还是没懂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做解释,而是默默跟上她的步伐。 「皇毅,一大清早火气就这麽旺盛可不好喔。」 将苹果直接咬了一口,凌晏树迳自走到窗边、倚着窗沿坐了下来:「我这不是听到有人在谈论我,才过来一趟的嘛~」 「不过将军有一点说错了呢,我没有讨厌她喔。」凌晏树没有理会友人的吐槽,仍把自己想说的继续说下去「毕竟我们的本质有点相似嘛。」 「只是同x相斥而已。」见话题引起友人兴趣,凌晏树g起笑容、偏偏不往下说了「皇毅,你似乎很喜欢将军呐。」 被内涵的凌晏树只是耸了耸肩,完全不觉得心虚:「不止是这样吧?」 「没错。」葵皇毅敛下表情,看着下属道「你尽管部署,她不会cha手御史台的事。」 「涟,我今天休沐,要不要一起上街逛逛?」白夕樱一早就来到缥涟房间,本来是想着要去郊区骑马,但看到对方仍旧没什麽变动的清冷房间,忍不住就改变了主意「先去采买一些东西,下午再去郊区骑马。」 「你稍微准备一下,我在大厅等你。」白夕樱笑了笑,然後将门带上退了出去、找来管家交待事情。 「差不多了,接着去置办衣服。」白夕樱将姓名和地址留给店家、让对方直接上门让管家结帐後便走了出去、转换目标到对面的布料行。 「怎麽会,只要樱喜欢的东西,我都接受。」茈静兰带着标准笑容回答。 「我纯粹厌恶缥家,与你个人无关。」茈静兰收起笑容,难得说出真话「而且我判断你或许还有些利用价值,但就算没有,又何必为了这种小事违了樱的心意?」 「知道的。」茈静兰并没有觉得被挑衅,而是g起淡淡地笑容,他特别喜欢白夕樱那双清 两人踏入布料行後,便默契地不再多言,专注地回答白夕樱的问题,过了大半个时辰几人才从布料行离开:「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去骑马吧。」 茈静兰想都不想就直接将人制伏在地,白夕樱则是很默契地将後者手上的提袋夺过,打算上前去还给妇人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位身穿旅装的少nv已经将人扶了起来。 「没关系的。」这麽鲜明的x格让白夕樱一下就认了出来,眼前这位脸上长着淡淡的雀斑、看上去稚气未脱的少年,实际上却是左羽林军的jg锐武官,也是蓝楸瑛的副将,皋韩升「你叫韩升对吧?後续事宜就麻烦你了,记得将这位妇人送去医馆稍微包紮下。」 「方才多谢你出手相助。」 「您就是夕将军对吧!」少nv这时才回过神来,然後猛地执起对方的双手,因为动作太大,斗篷的帽子也掉了下来「我是您的大粉丝!」 几人这麽站在大街上说话也不是办法,白夕樱便让蓝十三姬先自行前往蓝楸瑛的府邸,打算傍晚再去拜访。 「没关系的,今天已经和你约好了不是吗?而且他们兄妹肯定还有很多事要聊。」白夕樱g起笑容,将茈静兰和缥涟左右手各一个牵了起来「走吧,我已经让人把马送到城门附近了。」 「十三姬!」蓝楸瑛正好要出门迎接对方,却没想到慢了一步,於是变成两兄妹各自牵着一匹马在中庭遇上的场景「你的护卫呢?」 「蛤?」蓝楸瑛愣愣地看着对方双眼发亮的样子,随即想到众多异母妹妹中,和自己最要好的这位妹妹从小就很崇拜一个人「这麽说来,今日确实轮到她休沐。」 「倒是没有。」蓝楸瑛本来还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说实话,毕竟说没有的话怕妹妹会不满自己没有向偶像提起过她、说有的话肯定又会被追问都说了些什麽,但是一看清妹妹的坐骑,便顾不得这麽多了、说了实话就赶紧问「你怎麽会把绝影带来了?」 「三位哥哥让我一定要带牠来贵yan,但没说原因。」蓝十三姬突然想起刚才在街上的那幕,补充道「不过刚才绝影和夕将军很是亲昵的样子,真不愧是我的偶像,连绝影这样的烈马都能在一瞬间驯服。」 「对了,刚才还遇到了前任二公子。」蓝十三姬用拳头敲了一下掌心,然後怀疑地看着自家兄长「看他的表情,似乎你没有跟他说过那件事呢,我听三位哥哥说的是进入陛下後g0ng或嫁给茈静兰,两者二选其一喔?」 「啊呀,那麽能不能告诉我理由?」蓝十三姬不解地看着对方、很是真诚地提问。 蓝十三姬听到答案後,连形象也不顾了、直接大喊:「什麽!?」 「什麽啊、那三个哥哥到底在想什麽!」蓝十三姬忿忿不平地道,放在平常她不会对宗主哥哥们这麽失礼,可是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做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来、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偶像,她就止不住地气愤。 「是这样没错。」 「没事啦。」蓝十三姬像是安慰似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我必须进入後g0ng才行,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当陛下的妃子了,因为这是我跟三胞胎哥哥的交易条件。」 「抱歉,本来几日前就要过来才对。」白夕樱将面纱解下,对身着居家服、披散着长发的蓝楸瑛道「明日十三姬就要入g0ng了,届时我会来接她过去。」 「不,是御史台的要求。」白夕樱耸了耸肩,为自己添了一杯茶「你不会是被抓到什麽把柄了吧?」 「那是自然。」白夕樱看着桌上原封不动的团子,边动手重新包装回去边道「已经做好选择了吗?」 「什麽时候启程?」虽然对方只发出一个声音,但白夕樱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傻瓜,我是要去送你。」白夕樱起身将手上的一串团子直接塞进对方嘴里「既然做出决定就不要再犹豫不决,知道了吗?」 白夕樱先是愣一下,然後g起微笑摇头道:「我变很多哦,反倒是你,b绦攸还会钻牛角尖这点尤其没变。」那包团子,不禁这麽问。 「明天见,十三姬。」语毕,她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是挺好的。」蓝楸瑛无奈一笑,自己和那小俩口真的是很有缘,感叹完毕又扯回正事「你刚也听到了,夕樱会负责你的安全问题,所以不用有压力,她会把握好分寸。」 「明面上不会,这次对外公布的负责人也不是她。」 看着自家妹妹双眼发亮的样子,蓝楸瑛不禁开始头疼了:「你别想跟夕樱切磋,你们根本不在同个水平,还有,她跟秀丽小姐也相熟,所以」 「啊抱歉,因为突然想起一些往事,忍不住多说了些。」蓝楸瑛单手捂着嘴,自己确实想岔了,妹妹有喜欢的人,所以不用担心才对。 「这就不方便多说了。」毕竟谁能想到那位居然是碧家的人呢… 「不是很意外。」茈静兰自然地牵过对方的手,心情平静得不可思议,完全没有他想像的不岔「稍微走走吗?」 最终,两人来到了碧歌黎一家在贵yan的居所,也就是葵皇毅在赝品事件後,重新安排的住所:「好久不见了,歌黎。」 「这是怎麽了,难得见面却一副难过的模样。」白夕樱看着红着眼眶的人,顿时失笑。 「前阵子b较忙,况且我们不是很久以前就约好了吗?」白夕樱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然後向碧歌黎介绍「他叫茈静兰。」 碧歌黎像是才注意到白夕樱身旁有人似地,上下打量了对方好几眼、转换态度的同时连眼神都变得无b锐利:「这不是你的本名。」 「可是」碧歌黎本来还想再说些什麽,可是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便没再说下去。 「我回来了,歌黎。」当欧yan纯打开门後,见到家里有客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两位好,我是歌黎的丈夫,欧yan纯。」 几个大人互看了好几眼,都没有明白碧万里的意思,於是碧歌黎蹲下身问:「哪天的人?」 画中是贵yan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地好不热闹,然而整幅画的重点是在街上的一家三口的背影,虽然没有正面,却能感觉出幸福的氛围。 白夕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斟酌下用词如此回覆:「算是领养的孩子?」 「歌黎,现在的你看起来很幸福呐。」白夕樱似乎很习惯对方的一惊一乍,甚至还有余力调笑对方「当年几乎不敢想像你会结婚生子呢。」 两人初次见面就是在姮娥楼,因为蝴蝶才认识对方的,碧歌黎身为艺术家本来就喜欢美丽的事物,当时第一眼见到白夕樱就念念不忘,加之有一定程度的厌男,所以除了每次白夕樱出g0ng都缠着对方外,还做了很多事情恶ga0出现在白夕樱身边的男x,其中李绦攸和蓝楸瑛更是重点的下手对象。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放在心上。」白夕樱见对方郑重地道歉反而慌乱起来。 欧yan纯为了她,牺牲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那举世无双的美妙歌声,只为了让她可以全心全力地追求理想、追求艺术,她是ai着欧yan纯的,但她却做不到像欧yan纯那样,放弃一切去ai着对方,可欧yan纯偏偏接受了这样的她。 「嗯,所以我不会再放手了。」 「先前茶州事件带回来的孩子,身分b较特殊一些。」白夕樱思考了一下给出这样不算谎言,却也未说出事实的答覆。

最新小说: 救命!穿成王宝钏后和代战he了_久久牌感冒灵【完结】 别撩,我自己会弯[娱乐圈]_逢山遇水【完结+番外】 美强惨的渣女前任[快穿]_清潋【完结+番外】 穿书后和疯美反派闪婚了_泗亦【完结】 嫁给负心前妻的黑莲花亲姐_清潋【完结+番外】 万人迷[快穿]_去污粉/清潋【完结】 炮灰前妻改拿黑月光剧本_方便面君【完结+番外】 穿作残疾A黑月光老婆说爱我_时微雨【完结+番外】 清冷仙尊怀了狐狐我的崽_云深见鹿【完结+番外】 穿越之种田养媳妇_楚留白【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