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这些年个子没怎么长,身体发育得倒是不错,眼下那只手就像托着她的小馒头,位置着实尴尬。话还没出口,脸先红了个彻底,不过幸好她披着头发,师父肯定看不到。“可、可以,师父不必为我费心了。”扶吟倾身看她,时雨缩着脖子躲,她再往前,时雨再躲,跟躲猫猫的兔子似的。扶吟觉得她奇怪,想要一探究竟,时雨无处可躲,干脆一头扎进水里。“哗啦”一声,水花四溅,扶吟冷脸看着藏在水里的一团,脸上水珠滑落。“我自己真的可以,您别管我了。”时雨还在水里,说话时嘴里不停冒泡泡,像怕人的鱼儿一样,扶吟觉得很好玩。扶吟把手伸进水里,在时雨还没反应过来时,戳戳她的脸蛋,时雨气鼓鼓地看她,脸圆圆的更可爱了。“师父,您怎么又戳我?”扶吟支着下巴看她,漫不经心道:“想戳就戳了,我戳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行的?”时雨心里一颤,又往深处沉了一些。才不是这样呢,师父就知道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她绝对不会上当的。以前她是笨笨的,现在不是了!扶吟的手追逐着她,直到她控制不住身体,也整个跌进水里,时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抱住她。“抓到了。”扶吟的声音情绪起伏不大,但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时雨再次落入那个温暖柔软的怀抱,这次她起了贪恋,趴了好一会儿才推开扶吟。扶吟歪头看她,似乎不明白徒弟怎么跟她不亲了。时雨有些顶不住她的眼神,偏开头回避。扶吟捏着她的后颈,像在逗小猫小狗,时雨抱着双膝坐在她的双腿之间,心里的躁动怎么都压不下去。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时雨有些憋不住了。“师父,您知道我几岁了吗?”扶吟:“十岁?”她当然知道时雨的年纪,只不过她一直把时雨当小孩看,所以故意这么说。时雨把脸放在膝盖上,侧头看她,“我已然十六岁了,人间像我这般年岁的女子,有些已经嫁为人妇了。”扶吟沉吟片刻,说:“那又如何?难不成你想嫁人?”时雨气得再次扎进水里,狗刨式游到对岸,靠在角落里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之后,爬了上去。“这就走了?”不是睡不着让她陪着吗,怎么变化这么快?时雨披上衣服,回头看她,看到那张漂亮连月色都不及的脸,气消了一大半。夜风吹拂,草木发出细微的响声,扶吟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另一半月光倾洒,显得柔和昳丽,少了几分清冷。心跳声逐渐扩大,时雨觉得自己要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这颗失控的心就要爆炸了。“您您您……”张嘴差点咬到舌头,她无法平息自己的悸动,“徒儿先回去了,师父您也早点回去歇息吧。”说完逃也似的跑了,身后仿佛有狼在追。扶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这小东西了。也是,毕竟只是个孩子,一时一个变化也正常。她掬起一捧水洒下,月色折射的微弱光线划过她的面容,方才对时雨时的温柔不见,她又成了那个冷清淡漠,只可远观的青云峰掌座。原本还想多泡一会儿,可时雨走后,泉水似乎变冷了。清澈的水晃荡一下,月光下一抹靓丽的残影掠过,扶吟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夜色迷离,灵植发着淡淡的光,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晚上,有些人注定一夜无眠。第二天时雨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现,扶吟还纳闷了许久。没想到还能在修士脸上看到这种奇观,也是新鲜。“昨晚没睡好?”时雨脑瓜子嗡嗡的,思考几乎为零,这种时候也是她最大胆的时候。“压根没睡,整晚都在想您。”“想我?”扶吟语带疑惑。时雨脑子清明了些,硬着头皮找补:“想让您教我新的修炼方法……对,就是这样!”扶吟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但没有过多追问,她问:“你想学什么?”毕竟是唯一的徒弟,又跟小兔子一样乖巧听话,作为师父她只能尽力去教,至于最后学成什么样,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不过笨笨的也很可爱,她揉一把时雨的脑袋。时雨眼珠一转,漆黑的瞳仁亮起来,“剑术可以吗?我看大师姐用剑斩杀妖兽,又漂亮又威风。”“漂亮?”扶吟低声重复,凑到时雨面前,“流月漂亮还是为师漂亮?”靠得实在太近了,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时雨心跳一滞,紧张地咽口水。“噶?”喉咙干涩,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鸭叫,扶吟没忍住笑了,时雨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推开她。扶吟唇角勾起,语气轻快地说:“我是说,为师与流月孰美?”从她的语气里时雨听出,她是在开玩笑捉弄自己,可心跳不止,她仍然不敢直视扶吟。“师父,别逗我了。”扶吟捏捏她绯红的耳朵,问:“很难回答吗?”时雨小声:“不难。”“那到底是我漂亮还是流月漂亮?”“您漂亮,不管跟谁比都是您漂亮,您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往后,都不会再有人比您漂亮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