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雨眠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她猛地坐起来,确定有人正在敲她家门。
“谁?”她隔着门,警惕发问。
今晚邵温白留在实验室加班,如果真的遇到歹徒,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敲门声停顿一瞬,但外面的人并没有回话。
见苏雨眠还是不开,他又继续敲。
“你不说话,我不会给你开门。”
“……眠眠。”江易淮苦笑。
她还是那么犟。
“……有事吗?”苏雨眠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下意识皱了皱眉。
“你让我进去,我们谈谈,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把门虚掩……”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苏雨眠打断他,显然不准备开门。
后面,任凭他怎么敲,怎么求,苏雨眠只当听不见。
江易淮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她不开,他就一直敲。
苏雨眠洗完澡出来,还听到有敲门声,她气愤地拿起手机:“喂,110吗,有人一直敲我的门……”
所以,最后江易淮是被帽子叔半劝半拽着走的。
终于清静了……
苏雨眠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准备好早餐,收拾了衣服,出发去实验室。
接下来两天她都准备住那边,不回来。
一方面是怕江易淮继续敲门,另一方面也确实要赶进度。
她必须在九月研究生开学之前完成这篇论文。
干脆一举两得。
却不料,她想躲的人,在她走出单元楼的瞬间,从旁边小巷里蹿出来,堵在她面前。
苏雨眠:“!”
“好玩吗?”江易淮黑着脸,冷冷看她。
一夜没睡,加上进了趟局子,男人原本英俊的脸上冒出了浅青色的胡桩,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憔悴。
他看苏雨眠的眼神,又爱又怨,又气又怜。
“害我被上了一晚的思想教育课,现在气消了吗?”这话听着像质问,可语气却那么软。
软到,让人有种他在撒娇的错觉。
苏雨眠看着他,平静的眼底没有半点波澜:“首先,我不是在玩,你确实打扰到我了。其次,你被教育,是因为你半夜扰民,活该。”
“为什么不开门?”
苏雨眠:“我从来不给陌生人开门。”
这三个字刺激到男人敏感的神经,江易淮:“什么叫陌生人?!你不认识我,还是我不认识你?!那过去六年算什么?”
“你自己也说了,那是过去。既然已经成为过去,就不要让它影响现在!”
江易淮:“你就这么恨我?”
恨到要否定从前的一切。
“不,”苏雨眠摇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恨的基础是爱,有爱才有恨,但我已经不爱你了。”
刚分手那段时间,苏雨眠表面再怎么平静,心里也是恨着的。
恨他轻易的背叛。
怨他说散就散的狠心。
悲叹两人逝去且无法挽回的六年感情。
可当她熬过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慢慢疗愈心里的伤痕,如今再回头想起从前,只觉轻舟已过万重山。
苏雨眠:“我已经放下了,你也早点接受现实,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放下?你凭什么放下?”怎么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