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几个是羽翼丰满,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是吧,是不是觉得这次推行改革,就是要夺你们手中的权?”
“都是坐了这么多年的郡守,也是带兵多年,怎么,各个都有了私心,贪恋手中权势不放?”
“本都督把话放在这里,今天你们不表态也要表态,要是继续沉默,可以,那就当你们同意,本都督马上下命令裁军!”
吴定国话说的这份上,秦镇等人自然不可能在保持沉默,装聋作哑,最先开口的是秦镇。
他对着上方首位两边的苏祁安、吴定国抱拳道。
“既然大都督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属下也就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大都督,我秦镇在前线带兵十多年,你是知道的,要是真贪恋权势,怕早就投敌了,何必苦苦坚持。”
“我知道这次推行军改,主要目的是大力发展水师,为了东州兵的战斗力,但为何要拿我们陆地部队开刀?”
“说句不客气的,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水师部队发挥了多少战斗力?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不还是我们陆地军队!”
“就是,监察使,大都督,恕属下直白,这么多年投入在水师部队的费用可不少,可结果了,不是在关键时刻不顶用,就是因为战船维护不当出不了海。”
“没错,就算是这次的东州战事,靠的还不是越州水师支援,和我们陆地军队在舟山岛的阻击,要是没有我们,水师的兄弟又得拉稀摆烂了。”
“不是我们看不清水师部队,但他们的表现太糟糕的,监察使发展水师,我们一百个同意,但还是那句话,要从我们的人员编制裁撤,手下兄弟一百个不服,真这么做了,我反正无法和手下兄弟交代,这个郡守谁爱当谁当。”
有了秦镇的带头,其余的八位郡守,皆是齐齐发表意见,大倒苦水,到后来,更是拿着官职辞职威胁。
秦镇他们的苦水,苏祁安如何不知,虽然话说的难听,但确实是实话。
可苏祁安更明白,要想真正的让海对面的扶桑国,收起窥视的心,就得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师部队。
这不是被人看不起,不想做就可以决定的,而是东、越两州的地理位置决定的。
无论花费多大代价,苏祁安都要在东州建立起一支完整,强大的东州水师。
吴定国听到秦镇等人的苦水,以及辞官威胁,眉头一挑,刚想发作大骂,但被苏祁安阻止了。
苏祁安脸色平静,看着持反对意见的秦镇等人,在听完众人的苦水后,他沉默一会,而后不紧不慢道。
“各位所说,确实有道理,这些本使都能理解,正如秦郡守说的,东州之战,东州的水师发挥的力量不是很大,如果不是靠着越州水师以及各位的拼死激战,这一战东州水师都很难保全下来。”
“用各位的话说,最后还不是由各位收拾烂摊子,倘若扶桑国再次来犯,我相信各位肯定会拼死抵抗。”
“各位的勇气,本使明白,但我请各位想一想,我们的陆地军队就算战力再强,在能打,可一旦遇到随时可战可退的扶桑水师,各位又能如何。”
“别的就不说,刚过去的舟山岛之战,各位英勇顽强,可最后了,让近一万的扶桑水师因为天气原因成功逃跑。”
“这一次来的是五万的扶桑水师,就让我们死伤三万多人,如果下一次来的是十万,二十万,乃至三十万之众,光靠陆地军队又能撑多久?”
“难道每一次,都要靠我们手下兄弟,用人命去填?我们能有多少人命够填?”
苏祁安声音很轻,但这番话,听的众人一阵沉默。
众人的沉默,并未让苏祁安停止,反而继续道。
“各位也看到了东州水师的孱弱,可既然看到了,为何不给个机会?现在的东州各位也看到了,铲除不少贪赃枉法的官员,家族,不说变得欣欣向荣,但起码有在变好的趋势。”
“如今我们可以借助东州战事的胜利,完全可以向朝廷要支援,在有各位的配合,偌大的东州,难道真的不能出一支战斗力强大的东州水师吗?”
“各位愿意眼睁睁看着,东州水师继续孱弱下去,直到可有可无的消失,到那时,别说扶桑会不会对我们轻视,恐怕与我们相邻的越州兵,都得耻笑各位了。”
“我知道各位心里不舒服,有想法,有意见,但本使还是出于尊重,愿意和各位协商。”
“今天话也说了,各位的苦水也聊了,各位改变心意,本使欢迎,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也别怪本使翻脸无情,本使把话放在这里,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本使推动建立新的东州水师,哪怕付出的代价多大,本使也会推行。”
“最后,各位想辞官的,没问题,现在可以报,本使当场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