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惨败一事,早就传回了后方,看着城外驻扎的大军,陆续的集结,换防,城内的百姓大概都猜得到。
要不了多久,这位监察使估计会率领军队开拔前线了。
监察使来东州的任务,除了整治后方官员,更重要的是担负前线与海盗倭寇的指挥战斗。
这次回州府,除了与周子斌、冯南等高层问责外,还要肩负筹备粮草。
手里两万军队的开拔前线,总不可能一点不准备粮草。
虽然不清楚这次问责具体到谁,谁又受到多大责罚,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随着几日时间过去,一些当日消息,若有若无的漏了出来。
这次后方受到最大责罚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家家主沈万福。
听闻让他戴罪立功,重新筹备粮草,仅仅只给十日时间。
这时间多少有些紧迫了,而且这次的戴罪立功有些狠了。
本来苏祁安斩了沈万福的三子,双方那叫一个不共戴天,这次又将前线失利的原因,退给他,明眼人都能看的出,双方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大,就不知道哪天会彻底爆发。
虽然知道,但身为看客的一众百姓,也只能闭口不谈,把这事放在心里。
一个是东州巨头之一,另外一个则是朝廷派来的监察使,有些事就算他们知道,也只能一语不发。
这时候要是传出风言风语,州城官员绝对不会手软,第一时间把他们拿下,说不定还会杀鸡儆猴,震慑一批。
前线的惨败,不仅前方士气低落,后方也是如此,要想保命,最好就是一语不发。
默默等待着沈家筹备粮草后,监察使带着大军开拔前线。
十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要求沈万福筹备粮草的期间也到了。
虽然不清楚沈家是否筹集了监察使需要的粮草,但看着大军的陆续出发,他们心里能猜到,这次的责罚多半是过去了。
现在就只能期待着,这位监察使能在前线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如果在败,别说东州士气会低到何种程度,恐怕他这个监察使的位置都保不住。
此次的开拔,周子斌、冯南等州城官员,皆是前来送行,场景规模都很大。
苏祁安没有太多废话,对着送行官员拱了拱手,并没有坐在马车里,反而骑马,勒住马绳,掉头随即扬长而去。
苏祁安骑马带队离去,除了是给全军一个表率外,更多的,也能看出前线惨败后,兵士士气究竟有多低落。
一些有心人,注视着苏祁安的军队离去,心里猜测着,这次去前线,第一时间怕不是立刻率军反击,而是整理前线军队士气才行。
随着苏祁安的军队陆续开拔,与此同时,距离州城约莫两三百里外的一片林子里。
一队规模只有二三十三的商队,朝着前方的庐月郡城而去。
这个商队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商队,没什么特别的,真要说特别的,也就是商队中,人人都戴着斗笠,戴斗笠看样子是为了躲避头上烈日的太阳。
在商队中间,有一人却是很惬意的躺在押送货物马车上。
商队缓缓行驶,随着接近郡城,这支商队像似若有所思,忽然停下来,抬头看着后方的天空。
其中一人轻喃开口,“算算时间,先生应该出发了。”
“嗯,忍了这么久,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们大显身手了。”
躺在货物上的那人,忽然开口搭话。
“我劝你小子,最好谨慎些,想翻那些老家伙的底,没那么容易,别一个不好,阴沟里翻船,把自己栽进去了,那就辜负了先生废了那么大劲,留我们一命的初衷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因为你,导致耽误了先生的大事,我可饶不了你。”
听到身旁那位身材壮硕的男子这般道,躺在货物上的男子身体一紧,连忙起身,笑着道。
“放心好了,本少心里有数,先生对本少的大恩,本少自然明白,这庐月郡可是有本少不少产业,不至于翻船,如果这事办砸了,别说先生不会放过我,恐怕我那位费尽心思取得他们信任的老爹,也不会放过我。”
“嗯,你明白就好。”壮硕男子语气一缓,微微点头。
而后车队继续朝着庐月郡城开拔。
坐起来的男子,目光闪动,看着前方愈发接近的庐月郡城,轻喃着,“这次就让本少看看,这庐月郡究竟藏了哪帮老家伙,多少黑暗不堪之事,本少通通都得翻出来,这东州的天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