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严的愤怒,苏祁安都没有抬头,他淡淡道,「谢苍,按照大凉律法,下级出言冒犯上官,仗责多少!」
「回总指挥,仗责五十,严重者,仗责一百。」
「很好,如果本侯没记错的话,在刚才城门对峙时,这几人对本侯出言不逊,我想各位听到了。」
「项大人,你说,就他们这种目无上官,甚至冲撞上官,本总指挥有没有资格仗刑!」
「你!」项严很想开口反驳,但刚说一个字,就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
他知道过错方在他们这,苏祁安说的有理有据,即便他想辩解,头上有着大凉律法,项严想多言,也无可奈何。
如果执意替他的手下出头,不说苏祁安,身旁的六皇子,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搞不好又会像上次那样,和苏祁安配合,打他个哑口无言。
项严目光深深的看着苏祁安,纵然心中愤怒,但也不好说,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这个苏祁安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根本就不是吃亏的主,一直在等他们犯错。
一旦抓到把柄,时机一到,立马反击,这种盯着他们说话出错的针对,看上去很恶心,但很有效果。
谁都不知道,苏祁安上任总指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这种事开刀,不仅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更是要在他们心里,树立起绝对的威严。
项严心里多少开始有些后悔,但命令已经扔出去了,接下来他们只能受着了。
项严的一语不发,算是默认了苏祁安所说,手下兵士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把刚才出言不逊的越州官员全部拖了出去。
紧接着,苏祁安冰冷的声音响起,「这只是给各位一个警告,从现在开始,到战事结束,一切行动命令都得听从本总指挥的。」
「如果还想之前那种吊儿郎当,抱着无所谓的样子,先前几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严重者,本总指挥一定军法从事。」
苏祁安声音很轻,但谁都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寒芒。
不少越州官员,表情肃穆,一改往常的不屑,目光凝重的看着苏祁安。
他们知道,苏祁安刚才所说,一大半是跟他们说的,是对他们的敲打。
如果还抱着不把苏祁安当回事,遭殃的就是自己。
在一阵敲打后,苏祁安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上前。
他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冷声道,「越州战事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本侯看了军报,可以说是伤亡惨重,如果在继续这样下去,越州被攻破是早晚的事。」
「因此,经过本侯深思熟虑,决定改变之前的被动防御,主动出击。」
这话一出,在众人都愣了下,和海盗交战这么久,还从未有过在伤亡惨重下,又被海盗夺取两郡的不利战况中,主动出击。
***动出击,搞不好死的更快,伤亡更重,众人心里疑惑,但现在的他们学乖了,没有出言嘲讽。
而是小声问道,「敢问总指挥,主动出击是怎样的出击法。」
苏祁安说道,「目前,敌我双方兵力是三万对两万,我方在兵力上不占有。」
「据本侯知晓,越州境内还有一些早些年打过仗的老兵,这些
人要是归拢起来,起码有一万。」
「这样我方兵力扩充四万,加上此次谢侯带来的一万裂山军,总共五万人马。」
「我方水师部队全军覆没,如果等到水师部队重新组建,时间根本来不及,因此,本侯决定,五万人马,兵分三路,第一路由项大人带队、第二路由越州带队,主动攻击被占据的第一、二郡。」
「第三路的裂山军顺江两侧而下,防止海盗从水路偷袭。」
「这次出兵,我方打的就是措手不及,在人数上,占据优势,一鼓作气拿下一、二郡不成问题。」
苏祁安的想法,让众人没有开口,他们很震惊苏祁安的大胆。
这种出击,一改之前的添人被动防守战术,全面主动攻击,就是为了和海盗决一死战。
这种硬碰硬的方式,伤亡一定很大,而且很大胆,一旦进攻受挫,让海盗喘息过来,指不定会被反扑,到时候可能就呈一面倒的屠杀。
众人沉默没多久,纷纷发表自己意见,大部分都不赞同苏祁安的冒险。
虽说之前的被动防守,是添人打法,很僵硬愚蠢,但至少能消耗海盗实力,主力部队占据着越州城,就算海盗真打上门来,恐怕兵力也消耗的差不多。
凭越州城的城墙高厚,根本不可能拿的下来,说不定到时候就主动退了。
越州官员的这种想法,让苏祁安觉得可笑,他冷笑着,「本侯也算经历不少大仗,从未见过像各位这般,竟然将战争寄希望在对面海盗身上。」
「可笑,好,既然这样,本总指挥问你们,你们有几分把握,觉得海盗得了利会自动退去?别忘了此次入侵的海盗,不止越州,时间拖长了,东州海盗倭寇难道不会回防?」
「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真到那时,东州会派兵支援越州?还是作壁上观。」
「到了那时,两股海盗汇合,加上倭寇,起码有四万人马,你们自己觉得越州城能挡得住比海盗还凶残的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