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曼是被陈嘉誉叫醒的,他把椅子滑到床边,很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时曼脑子还没清醒过来,看着陈嘉誉陌生又熟悉的脸,呆愣的看着她。 “现在几点了?”她声音沙哑,像是几天没喝过水了,她开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想到自己竟然没抵抗住困意睡过去,很是懊恼。 复而抬头看她,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不是爽的晕过去了?” 陈嘉誉见她不搭理自己,撇撇嘴,跟着她起身走到浴室,倚靠在门口,看着她穿上衣服,他目色沉沉,看着她胸口上还未褪去的红痕,属于他的痕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嘉誉气得牙痒痒,亏他还大发好心看着时间叫醒她,合着一句谢谢都没得到,简直就是把他当作空气,他剑眉皱起,脸都黑了。 他想着最好没司机接单,让时曼空等着。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时曼到底多久会等到车,看见她有所动作又不免警觉起来,见她接了一通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挂断电话之后她便迈着步子走了起来。 他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眉头拧的更紧了。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打算走远一点再打车,现在这个时间末班车已经开走了,她家离陈嘉誉家那么远,这么晚只能打车了。 后面传来摩托的声音,她有心避让,往旁边走着,一辆黑色摩托在自己前面停下。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地从头盔里传来。 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时曼也拧着眉看他,并不打算跟他多费口舌,绕过他的车继续走着。 “上来,我送你。” 陈嘉誉简直要气笑了,气时曼的不知好歹,他把车停下,下车快走几步走到她身后抓着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 “你是不是忘了到底谁是你的雇主?” 时曼摘下头盔,强撑着下了车,陈嘉誉看她一脸苍白的模样,心里一紧问她:“这么了?” 陈嘉誉反应过来,一时懊悔又心虚,尴尬地想要默默鼻子,手指却碰到了头盔,他只好作罢收回手,是他太粗心完全没想到这回事。 陈嘉誉看着她惨白的脸,心里除了愧疚还有丝叫心疼的情绪,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感觉叫心疼,他焦躁地走来走去,又拉不下脸对时曼说声抱歉。 他想走过去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一下,但不用想都知道时曼肯定拒绝。 一辆黑色宾利开过来,陈嘉誉像是救命稻草到了,有些讨好地让时曼先上车。 陈嘉誉简直坐立难安,头一次觉得时间这么难捱,简直抓心挠肺,好不容易到了,时曼睁开眼下车,利落的关上车门,留着司机和陈嘉誉在车内面面相觑。 他顾不上嘲讽讥笑时曼住的偏僻荒芜破旧的地方,虽然余光看见这地方很是颓败恶劣,简直是贫民窟中的贫民窟,但现下有更重要的事占据了他的内心。 “你那里还痛不痛?” 时曼不想再跟他纠缠,转过身,看着他弯曲着身子脑袋还是快要顶到单元楼的屋顶,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她,好不卑微。 她这会倒是礼貌起来了,但这幅样子让陈嘉誉哑口无言,心里更不好受,他只好站在楼下,看着她慢慢上楼。 时珊忍着困意坐在沙发上等姐姐,她已经两天都没看到姐姐了,她很担心,听到开门声,开心的跑到姐姐身边,敏感的察觉出她脸色憔悴,小心翼翼的照顾姐姐的情绪。 时珊坐在沙发上等微波炉把牛奶热好,听到敲门上,疑惑谁在敲门,搬起椅子从猫眼看着外面的情况,一个陌生好看的哥哥站在门口。 小女孩的声音从铁门传来,陈嘉誉头一次见这么不隔音的大门,愣了愣。 “你是谁?”她又问 时珊再叁确定才给陈嘉誉开门,陈嘉誉很怀疑这扇门根本不用里面的人开,直接踹两脚就能踹开,他好奇的看着时曼住的地方,简直小的可怜,这客厅光是站一个他和他面前的小女孩都已经拥挤的不得了了。 “你姐姐呢?” 陈嘉誉看着小小的女孩礼貌地招呼她,又乖又懂事,心里纳闷,怎么姐妹两性格差距这么大。他看着褪色的沙发布,有些犹豫的坐下,他一个人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又愤然觉得是这沙发实在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