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伊差点忘了这茬,他的助理是科茨蒙人,既然他们的停留时间延长了,他干脆给助理放了探亲假,结果没人提醒,他就忘了自己的行程。 现在本尊来了 马车上,他们叙起了旧。 居伊已然释怀:“别这么说,幸好你离开了,我不想牵连你。” 居伊知道他在说奥尔,无奈道:“当然不愿意,朱利安,那毕竟是我自己家里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被我牵连。” 曾经他常去的面包店,现在扩建成两层楼了,伽列里报业大厦的招牌更大更显眼了,衣着光鲜的人们涌入母亲工作过的歌剧院,看来今晚有演出。 居伊敛回视线,看向对面的朱利安,却见朱利安拉下车帘。 黑暗让居伊感到不适,朱利安的话更让他不适,但现在的居伊不再是说话不利索的小结巴了,他抬起头:“抱歉,朱利安,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朱利安刚才的语气认真得可怕,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但居伊觉得如果继续深挖,就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后来你过得怎么样?”朱利安换个话题。 朱利安脸色变了一瞬,又立刻恢复笑容:“他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他说话不着边际,你不用放心上。” 居伊至今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但这件事似乎和朱利安没什么关系,于是居伊只挑了和朱利安有关的事说:“他夸你是个正直的人。”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居伊听朱利安说他现在正在准备竞选元老院的议员,如果成功,他将是共和国历史上最年轻的议员。 “不过我现在基础太薄弱了,大概率不会成功,”朱利安听到居伊的称赞,讪笑道,“我父亲就是想让选民尽快记住我,好为以后打基础,父亲和长兄希望我尽快成为他们的得力助手。” 朱利安终于看出了居伊的心不在焉,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微笑,拉下车帘,道:“马上就到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好像没什么精神。” 用血肉之躯护住自己的男人,攥着一枚硬币傻笑着喊“宝贝”的男人,还有怀抱婴儿与妻子柔声低语的男人…… 猛烈的颠簸让居伊扶着车厢,问:“要到了吗?” 外面早已看不到科茨蒙的街景,明月高悬,洒下皎洁的月光,可月光所及,却是一片黑漆漆的森林。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朱利安下半张脸上,冷月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照得惨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马车停了下来。 “沙龙开在这种地方?”居伊眉头紧蹙,不由自主地说出心中疑惑。 居伊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失礼,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