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奥尔高大魁梧的身影挡住了街道上的光线,他进了门,玄关亮堂了起来。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玛丽的英雄主义冒险宣告失败。 从柴房后门离开后,居伊绕进小巷,准备沿着中央大道返回码头。 奥尔见到他,丝毫不惊讶,顺手将人揽过,一起踏进家门。 奥尔反手锁上门,不言不语地将两人的外套脱了挂好,拿过居伊的手提箱,握着居伊的手腕走进客厅,神态自若得像一名体贴的丈夫。 见奥尔目光扫过来,她抬起手想抱住头,可奥尔却像没看到她似的移开视线,转头看向居伊。 从这一天起,玛丽的工作更清闲了。 当了一辈子仆人的玛丽不理解,少爷是不是有钱人当腻了,突发奇想去体验低声下气伺候人的滋味。 工作量骤减,玛丽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高兴。 家里压抑得令人窒息,玛丽不确定奥尔关的是居伊,还是他自己。 每天下午玛丽都要乘坐马车去一趟丹格森企业,给奥尔跑腿,她喜欢这份活,因为能出门透气。 机智的玛丽告诉雷伊:“少爷每天要去学校,没法亲自来公司,所以吩咐我来递交合同。” 玛丽无数次想对雷伊呐喊:“你弟弟疯了,他在家里关了个男人,你倒是管管他啊,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她算是通透了,穷人的悲惨千篇一律,富人的苦闷五花八门,只要想不开,钱再多也是白搭。 玛丽眼中不听话的情人此时正站在装着铁栏杆的窗前。 这栋宅子曾是他的精神支柱,现在却成了囚禁他肉体的囚笼。 一开始他还向奥尔抗议过,也质问过奥尔:“为什么你也要关我?” 后来,他们渐渐没了对话,每天都是重复的生活,看不到头。 实际他每天翻开那本看不懂的身份册,心中畅想着未来的日子,唇角会抑制不住地上扬。 命运有时挺有趣,残酷到了极致就成了慈悲——命运让他失去太多,以至于他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对他来说,活一天就是赚了一天。 奥尔坐在书房里,埋头翻阅积压多时的文件和信件。 又是侦探的信件,寄信时间是去年11月初,和上一封只相隔了几天,可能刚巧卡在封河的时间点,所以现在才寄到。 『关于居伊勒鲁的信息,实在是非常抱歉,我必须撤回上一封信中的所有结论,请以此封信件的内容为准。 13岁的玛奇尔德和家人出国旅游时走散了,纳桑的马戏团收留了她,还帮她寻找家人,后来纳桑告诉她,她的家人已在意外中去世。 后来纳桑发现她有歌唱和表演的才华,就培养她登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