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伊站在走廊的屋檐下，冲满天黑云努努嘴，“船长说这几天都这样。” “晚安，先生。”居伊举起手挥了挥，留给他一个背影。 居伊畅通无阻地进入套间，走向大门敞开的一间卧室。 他竟然穿着衣服睡觉，居伊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瞥见露出在衣领外的一截项链，居伊记得他很少戴配饰，更别说睡觉的时候了。 “起不来还叫我这么早到。”居伊小声咕哝，见奥尔表情变了，立刻扬起微笑，很有精神地打招呼：“早上好！小丹格森先生！” 笔尖悬停在画布上，居伊叹了今天第三十五次气，“头再低一点，请不要看我。” 居伊想也不想就回：“我说一天的时候是谁不满意的？” 只安静了两分钟，又忍不住偷看画架后面的人。 “别人都是正视着你的，为什么你让我低着头？”奥尔问。 “是您说让我自由发挥的，是您让我自己决定的。”居伊义正辞严，“这样能让您看上去稳重些！” 居伊捏着画笔的手颤了颤，不再看奥尔一眼，这张脸太熟悉了，不盯着看也能在记忆中搜索到各个角度，各种表情的他。 “我看上去有那么凶吗？”奥尔嘟哝。 “不是不让我看你吗？怎么你画出来的我还是在和你对视？”奥尔又有些得意，“口是心非。” “谁说我满意了？”奥尔脸色一变，“我那么有亲和力的一个人，被你画成这样，你觉得合适吗？明天再来，重画。” 奥尔：“不许扔，你自己留着，我会检查的。” 晚上，达雅邀请居伊去他房里喝酒。 一听要喝酒，居伊就想推脱。 居伊困惑：“回程你不在塞壬号了吗？” 从新世界回来的人个个盆满钵满，但归来者只有寥寥数人。居伊有所触动，却也说不出什么。 和达雅喝得满面通红，勾肩搭背出来的时候，居伊看到自己的房门口站着个人。 达雅的脑袋也斜靠在居伊的脑袋上，“你眼睛出问题了，明明是往右边歪的。” 居伊戳了戳奥尔的脸颊，醉意熏熏地咕哝：“又是个活的。”随后打了个酒嗝，身体一晃，被有力的臂膀拢紧才站稳，又问：“你来干嘛？” 碍于外人在场，奥尔没说“我是来检查你有没有把我的画扔了”，只转过头对达雅说：“你回去。” 居伊摇头晃脑，竖起食指摆了摆，“他可不抠门，凶是凶了点。”而后他顿了下，伸手拦在奥尔胸前，很仗义地对达雅说：“不用怕他，我保护你！” 居伊听到后豪迈地说：“散会，明天见！”说完就钻进自己的房间里了。